忙活了半天天sè早已大亮,不過兩人絲毫沒有睡意,急匆匆地趕到了陳老家中。WWW.tsxsw
“回來了。”
陳老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通太極拳下來,渾身通泰,這是他多年堅持下來的習慣,早年間他的祖上可是陳式太極拳的傳人之一,由于各種原因才搬離了陳家溝,不過陳式太極拳卻沒斷了傳承。
“怎麽都說話,一個個無jing打采的?”
看着低着頭,一副做錯了事的小學生模樣,陳老不覺得有些好笑,合着半天他都在唱獨角戲啊。
“陳老,孫權墓被盜了。”劉勝語氣有些低沉,強忍着失落将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本來在京城楊老讓劉勝前來就寄予了厚望,沒想到事情急轉直下,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心高氣盛的他自信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嗯,這樣啊,你們先回去,老頭子好好想想,有線索再通知你們。”陳老稍縱了下眉頭,将放在石桌上的紫砂壺拿起來,輕抿了口,淡淡地說道。
“可是···”歐陽冰頓時急了,有些不甘心地反駁。
陳老放下手中紫砂壺,半調侃的打斷歐陽冰,“丫頭,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快趕上大熊貓了。”
“啊。”
歐陽冰聞言立刻花顔失sè,女孩子最注重自己的形象了,尤其黑眼圈、豆豆更是她們天生的死對頭,每次出現都如臨大敵。歐陽冰趕緊從包包裏将小鏡子拿出來,仔細的檢查起來。
“哎呀,真的啊,剛才回來肯定丢死人了。”看着雙眼明顯的黑眼圈,急急忙忙地從皮包裏拿出化妝品開始旁若無人的補妝。
劉勝看着歐陽冰的樣子不由得一陣苦笑,看來無論多麽強悍的女漢子、女強人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最在乎的,陳老僅僅用了一個小小的陽謀,就毫無壓力的将這位英姿飒爽的一塌糊塗的女刑jing隊長輕易地擺平了。
陳老看着歐陽冰難得露出的小女兒姿态一陣老懷大慰,有些寵溺地說道“:好了,好了,丫頭沒人笑話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有什麽事等休息好了再說。”
“這可是您說的噢,陳爺爺,到時候你可不能反悔。”歐陽冰雖然有些放不下自己的本職工作,但補一個美容覺也很重要,權衡利弊之後有些忸怩地說道。
“行,陳爺爺不反悔。”看着歐陽冰的樣子,陳老的笑容更勝,多少年了,兒女們都各奔東西忙着自己的事業,聚少離多,難得享受一次天倫之樂,看着歐陽冰嬌憨的樣子,哪裏還會拒絕。
得,陳老這一箭雙雕玩得漂亮啊,看來今天從這裏套不出什麽口風了,看來陳老有什麽隐情不想說,才會敷衍塞責,以後有機會吧。
劉勝yu言又止地跟着歐陽冰走出了陳老的小院。
“老劉這是怎麽回事?”看着歐陽冰他們消失的背影,陳老對着身邊伺候的劉管家有些叱責的說道。
作爲一個老江湖,幾十年來的風風雨雨經曆不知道多少,爾虞我詐更是習以爲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沒有一丁點兒風聲,哪還不知道自己手下人出了毛病,看來有人以爲自己老了,就想着着急篡權。
“這,這···”老劉臉sè一陣煞白,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地浸濕了身上的對襟大褂,支支吾吾地說不出所以然來。
“哼,老劉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難道你也覺得我老了嗎?”看了眼臉sè灰白的老劉,陳老平淡地說道。
“老爺我···”老劉“噗通”一聲跪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說道。
老劉風風雨雨的跟了陳老幾十年,他知道陳老的脾氣,越是平靜,那麽接下來面臨的将是天崩地裂的結局,焉能不怕。
“想當年我跟着中山先生槍林彈雨的闖過了無數的險境,後來在中海市加入了青幫,即使是黃金榮、杜月笙這樣的枭雄也要讓我幾分,更是爲了手下們的生計我帶領着兄弟們重cāo祖業,幹起了摸金倒鬥的有損yin德的買賣。”
“期間多少的好兄弟都死在了幫派鬥争或者倒鬥,幸運的是咱們都活了下來,再後來咱們跟太祖有了約定,爲他看起了江南數省的家,即使十年特殊年代也沒有人敢動咱們一根手指頭,江湖人最講信用,難道咱們就是這麽看得嗎?”陳老有些緬懷昔ri的峥嵘歲月,緩緩地對着老劉訴說着當年的事情。
陳老拿起紫砂壺又潤了潤嗓子,“老劉,我的老兄弟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我可不希望老了老了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老爺,您别說了,我這命是您十年特殊時期從那幫劊子手裏奪回來的,當時我就在心裏發誓我劉如山的命以後就是您的了,随時可以拿走,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您放心這是我會給您一個交代的,然後到您這來請罪。”老劉哽咽着站起身來,帶着幾分悲怆向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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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也跟出來了。”歐陽冰看着後邊亦步亦趨的劉勝,氣都不打一處來,有些懊惱地說道。
“大小姐,您老人家都出來了,我在那裏杵着幹嘛,你以爲陳老能把事情告訴我?”劉勝苦笑連連,女人不講理的時候真難對付。
“我這是出來補一下美容覺,你知道的黑眼圈,皺紋可是女人的天生大敵。”歐陽冰振振有詞的說道,仿佛比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更有說服力。
“那行,你自己補自己的美容覺吧,我可還得繼續溜達溜達,”劉勝秉承着好男不跟女鬥的理念,伸手毫無紳士地攔下了計程車,揚長而去,氣得歐陽冰在原地直跺腳。
秦淮河劉勝駐足這裏最先想到的卻是明末‘秦淮八豔’這八名奇女子,隻是往事已矣,昔ri的冰肌玉骨早已成爲他地的八座香塚,秦淮風光卻越加的繁華。
秦淮河大部分在南凇市境内,是南凇最大的地區xing河流,被視爲南凇的“母親河”。秦淮河分内河和外河,内河在南京城中,是秦淮最繁華之地,被稱爲“十裏秦淮”。這裏素爲“六朝煙月之區,金粉荟萃之所”,更兼十代繁華之地,被稱爲“中國第一曆史文化名河”。當代陳運和詩《秦淮河》稱“抹過六朝金粉彈過越女悲憤多少老得掉牙的傳奇故事提起可歌可泣的往ri隻好請石頭城的遺址來作證這兒如今已無法系住一葉曆史小舟卻迎回一些冷月孤星仍在蒼白的五律七絕中尋找憑欄遠眺緩步夜行河之畔山川形勝人文荟萃中國現代史終将會見了古老而美麗的新南京”。
漫步秦淮,繁華則已,昔ri文人彙聚的勝境卻多了幾份金錢的銅臭氣,這也是随着改革開放以來,無可避免的留下的後遺症,強忍着心頭的幾份失落,劉勝狠狠地享受了幾分金陵小吃的魅力,來到南凇的這些天裏,最負盛名的小吃都沒品嘗完,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
街頭小吃可能沒有諸如奇芳閣、六鳳居裏來的jing緻,但卻别有一番風味,甚至可能還有幾分驚喜。
看着手中盛滿熱氣騰騰的豆腐腦的小碗,劉勝心裏多少有幾分訝然,這南凇不愧是古今文化荟萃之地,即使一個小小的街頭攤位,也可能卧虎藏龍啊。
“點水桃花,這是毛瓷啊。”這是什麽節奏,劉勝捧着手中的小碗,不覺得多了幾份沉重,難道今天自己要否極泰來,在這裏撿一個漏?
“老闆,你這小碗是在什麽地方定制的啊,看上去挺jing緻的啊。”劉勝帶着欣賞藝術品的眼光誇贊道。
“怎麽小夥子你也想定制一套嗎?”小吃攤上老闆趁着現在時間還早,沒什麽人,忙裏偷閑帶着幾分詭異的神态問道。
“是啊,是啊,這不準備結婚了嗎,定制一些jing緻的瓷器這不顯得喜慶嘛。”劉勝不疑有他,忙不疊地答應道。
“嘿嘿,小夥子,這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可是我家老爺子75年在景鎮窯廠工作的時候發現的福利,你看着點水桃花繪制的多jing細啊,可惜咯,如今這年月可找不到這麽好的瓷器了。”老闆臉sè複雜地說道。
“得,老闆您這是釣魚不是,這話就當我沒問。”劉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來一個小吃攤的老闆都是收藏家啊,看來收藏界不好混了。
“這不是混口飯吃嗎。”老闆被揭穿了小心思也不尴尬,陪笑着說道。
“您先釣着魚,咱們回頭再見。”劉勝知道老闆根本沒有出售的意思,果斷的結了賬,準備離開這裏趕往朝天宮,一掃今天的晦氣。
“嗯?”
站起身來匆匆地一瞥,讓劉勝不由得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