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三樓,店鋪要比下邊的店鋪大了一倍以上,櫃台一東一西守着兩名夥計,随時關注着來來往往的客人,而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掌眼師傅有自己duli的桌子,正帶着一副老花鏡專注着今天最新的報紙,旁邊放着厚厚的一摞鑒賞類的書籍,會計兼收銀員在那裏搗鼓着電腦,根本沒有人注意劉勝。
劉勝直接繞開了玉器區,倒不是聚雅齋的玉器不好,也不是其他的物件是聚雅齋的弱項,容易撿漏,而劉勝是準備看完了不多的瓷器雜項類,更容易集中jing神玉器的品類,畢竟玉石的産地很多,導緻許多的玉石相似度很高,不好辨别。
瓷器和雜項被單獨的擺在了一個貨架上,大約四分之三的都是瓷器,誰讓自從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圖橫空出世,瓷器都一直大熱,價格持續上升根本沒有下降的可能,如今也隻有黃庭堅手書的《砥柱銘》能與之争鋒,隻是好的字畫難以尋找,要不然就被收錄于世界各大博物館内,市面上流傳的很少,這也造成了瓷器基本上一家獨大,字畫類萬年老二的局面。
劉勝看着架子上的一排排青花瓷器,似乎在訴說着青花瓷的發展史,除了鮮有名聲的宋青花,唐青花,從元青花一直延伸到民國時期基本上是應有盡有,官窯,民窯交雜在一起。看着這些瓷器劉勝不由得點點頭,掌眼師傅的功力不錯,基本上沒有什麽疏漏。
“這件瓷器怎麽賣?”劉勝指了指貨架第二排上的一隻高足盤問道。
這是一隻“大雅齋”款的綠地粉彩花鳥紋高足盤,它完全繼承了大雅齋瓷器氣息隽雅靈動,立意清新,繪畫施彩jing湛的特點,繪制的藤蘿花和月季花仿佛能穿透百多年的滄桑隔閡,一種清新的香氣迎面而來,一隻喜鵲落于藤蘿花之上,活潑靈動,機智敏捷。
高足盤沿施金彩,高足上凸起的部分同樣施金彩單箍,以下是海水江崖紋,通體綠松石釉,在空白的地方使用礬紅書有“大雅齋”“天地一家chun”的字樣。相傳是圓明園内建築的一處匾名,據說是慈禧太後還是蘭貴人之時,發迹的地方。
“額,先生您真有眼光,這件可是光緒官窯的jing品,您看上面的楷書款大雅齋字樣,這可是慈禧老佛爺私家珍藏啊,制作jing良,比之乾隆時期的瓷器也差不了多少。”守在櫃台一角的夥計微微失了下神,馬上堆起職業xing的笑容,對着劉勝介紹道。
“大雅齋的看起來不錯的樣子。”劉勝故作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興趣。
“先生一看您就是行家,您看這釉面,您看這畫面絕對是出自名家之手。”夥計看着劉勝毫無興趣的樣子頓時急了,開始給他灌起了**湯。
“呵呵,應該不錯的樣子,不知道要多少錢?”劉勝漫不經心地問道。
“當然好了,這可是大雅齋瓷器裏的jing品,要您25萬一點兒也不貴。”夥計見劉勝問價格,立刻眉開眼笑地說道。
“貴了,五千塊。”劉勝搖了搖頭,直接報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價格。
“先生,您再仔細看看這可是大雅齋的jing品啊,您報的價格是不是太低了點兒。”夥計讪讪地說道。
“真的是大雅齋嗎?”劉勝笑吟吟地反問道。
“這個···”
這個小夥計一陣語塞,是不是大雅齋的瓷器他最清楚,當時掌眼師傅陳師傅鑒定的時候他就在身邊,當時被鑒定爲民國仿得大雅齋瓷器。
“這不過是一件民國仿的,胎骨有些粗了。”劉勝将高足盤翻轉過來,足底露出來的胎骨要比清朝的胎骨粗,有氣産生。
“小夥子,不錯啊。”坐在旁邊看報紙的掌眼師傅放下報紙,不由得有些動容。
要知道這件大雅齋的高足盤可是他的得意之作,還是他力排衆議将這件瓷器鑒定爲民國時期仿作的,沒想到眼前這位小夥子卻能一眼就能鑒别出來,不是眼力非凡,就是有名師在後邊指點,也絕對一位大師級的人物。
“呵呵,前輩過獎了,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我曾經也看到過這樣的高足盤。”劉勝倒不是謙虛,他确實在楊老的chaye.chaye收藏室裏看到過這樣的一件高足盤,簡直是一模一樣,初步判斷兩隻高足盤是一對。
“小夥子,你不必謙虛,博聞強識在古玩圈子裏也是一種實力。”掌眼師傅笑呵呵地說道,他對劉勝的謙虛挺滿意的。
“那老先生這大雅齋高足盤5000元怎麽樣?”劉勝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一萬。”掌眼師傅伸出一根手指淡淡地說道。
“六千,這金彩施的可不怎麽好。”劉勝指了指上面的三圈金彩,繼續讨價還價。
“行,六千就六千,既然小兄弟是爽快人,我老陳也不能小氣了。”掌眼陳師傅笑呵呵地說道,其實他的心理價位是四千元。
“那就謝謝陳師傅成全了。”劉勝爽快地交了錢,在會計那領了發票,準備繼續搜索玉器區的好物件。
“等等,小劉,能讓我看看你那件高足盤嗎?”劉勝剛準備朝玉器區走去尋覓寶貝,就被雙手空空如也的宋老攔了下來。
“額,宋老您也走到這啦。”劉勝高興地打着招呼。
“嗯,不過沒你運氣好。”宋老微笑地指着馬上就要被店鋪夥計放進包裝盒裏的高足盤說道。
“呵呵,一件小玩意兒而已,聊勝于無。”劉勝也不點破,不過臉上洋溢的笑容,無不說明他的收獲是滿滿的。
掌眼的陳師傅心裏沒有來的咯噔一下,在古玩行裏年齡就等于經驗,即使一個年輕的chaye.chaye收藏家才華再橫溢,總會栽在他們那種滿滿的自信裏,而年長的chaye.chaye收藏家總會謹小慎微地推敲着一個個破綻,打眼的機會要小得多。雖然劉勝的話并沒有引起他太多的波瀾,不過那位宋老的表情讓他有些不好的感覺。
“那讓我看看怎麽樣?”宋老笑呵呵地說道,并沒有将勝負放在心上,而是關注的是古玩的本身。
“您請便。”劉勝擺出了一副請随意的表情。
宋老笑呵呵地帶上一副白手套,揮手阻止了正在包裝的夥計,慢慢地将這大雅齋款的綠地粉彩花鳥紋高足盤,舉重若輕的動作,不由得讓所有的人屏住呼吸,看着宋老的鑒定,即使是店裏的陳師傅也一樣。
“小劉看來你老師收了一個好徒弟啊,我都有點兒嫉妒了。”宋老撫摸了良久這件高足盤有些感慨地說道。
“呵呵,宋老您别擡舉我,這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劉勝搖搖頭,能發現這件高足盤完全是運氣而已,他自己都沒想到。
他能淡定,這家店裏的掌眼師傅可就淡定不起來了,對着宋老急切地問道“:這位老先生,這件高足盤不是一件仿品嗎?”
“仿品?你哪看出這是一件仿品了,底足的胎骨粗糙,施金彩不夠細緻,繪畫功夫卻極爲jing湛,難道這本身就是一件有違常理的事情嗎?”宋老笑吟吟地反問道。
“這個···”陳師傅一陣語塞,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了。
“怎麽你不相信?”宋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已經看穿了他的内心。
“不、不,恕我眼拙,沒看出有什麽掩飾的痕迹。”陳師傅内心有些驚慌,言辭閃爍地說道。
“小劉,這事你最有發言權了,你告訴這位師傅。”宋老笑呵呵地将皮球踢給了劉勝。
“好。”劉勝無奈地摸摸鼻子,他沒想到宋老這麽爲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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