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鈎子沉吟開始沉吟起來,久久不語。
他倒不是舍不得這件仿哥窯瓷器,反正是現代仿的,即使丢了也不值幾個錢,關鍵是這件仿哥窯瓷器是盜墓集團放在他這裏出售的,而劉勝又是代表陳老參加這次黑市交易的,如果裏邊沒有什麽貓膩,傻子也不會相信,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陳老認定這件事和他有瓜葛,到時候還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十幾年的心血可能都會付之東流。
“我說趙鈎子,你怎麽越活越回去了,一件拼接瓷器值得你這麽藏着掖着嗎?我看那小夥子說得對,你就賣給他吧,不行的話就大方點兒送給他,百八十塊錢的東西,在你這也不叫個事不是?”一直正座危襟的博物館二人組發話了,直接出言擠兌道。
“呵呵,姚老您說笑了,我剛才走神了,耽誤大家的時間真是罪過,就按姚老說的辦,這件瓷器我不要了,就送給小兄弟吧。”
趙鈎子尴尬的笑了笑,而後想明白了關鍵,與其在這裏作繭自縛還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大方點兒送出去,陳老過後查不查他這件瓷器并不是關鍵,眼前這個叫劉勝的年輕人也不是關鍵,關鍵在在于陳老。
于是他拿着瓷器走到了劉勝哪一張桌子前,直接将瓶子放了下來。
“劉少,這瓶子也不值幾個錢,您喜歡就拿去就是了,什麽錢不錢的。”趙鈎子笑吟吟地說道。
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既然這劉勝能跟蘇樂這樣的人物走到一起,必有他的特别之處,趙鈎子可不想因爲一個稱呼而破壞了剛剛建立起來的關系,像蘇樂這樣的世家子弟可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更何況有陳老那層關系,說話的時候不覺得帶着一絲谄媚。
“别啊,趙老闆,我也是行内的人知道規矩。”說着劉勝從身上的錢夾子裏拿出五張紅燦燦的老人頭遞了過去。
“蘇少,您看這?”趙鈎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地看向蘇樂。
“怎麽嫌少?”蘇樂立刻瞪了過去。
“不是,不是。”趙鈎子感覺自己身上一酥,慌忙地解釋道。
“那還不快接着,趕緊地拿下一件藏品。”蘇樂不耐煩地說道,一件破瓷器還弄得這麽興師動衆,不知道以爲他們兄弟在強買強賣呢。
“是,是。”
趙鈎子如蒙大赦,趕緊将錢接了過來,吩咐下邊的人将下一件藏品拿上來,他則趁着這個機會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早有準備的兩名大漢又拿出一隻托盤,這件托盤依舊覆蓋着紅布,不過有些低,隻在中間微微凸起,所有人不由得期待起來,就連劉勝也目不轉睛地看了過去。
“這是一件宋代的上等和田青玉雕琢而成的雙鶴佩,絕對地傳承有序,可不是倒鬥兒來的玩意兒,大家都是行家,我相信大家都有譜兒,底價是一萬,現在出價吧。”趙鈎子又恢複了剛才的神态自若,侃侃地說道。
青玉雙鶴佩一亮,大家興緻一下子就給調動了起來,又是謝老爺子,他一馬當先沖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拿着挂在脖子上的制作jing良考究的玳瑁放大鏡看了又看,随即又拿着強光手電打了打,最後帶着白手套拿起來在鼻子邊上聞了聞,放了下來,面無表情地走了下去。
博物館二人組相互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姚老出面走到展台前,動作與謝老爺子如出一轍,就連回去的表情都一模一樣;随即那個胖子也湊熱鬧的過來看了看,不過他的動作怎麽看怎麽别扭,十足的菜鳥二百五,不過卻擺出一副專家的做派。
“老三,這件玉佩怎麽樣?”
蘇樂看着陸陸續續上去的人群不由得急躁起來,如果是真的他有必要争奪一下,作爲老爺子大壽的賀禮也相得益彰,自古松鶴都是代表吉祥長壽的寓意,而且‘人養玉,玉養人’對于年紀大的老人身體也有好處,不過看着來來去去的人群都是一副表情,急的他不由得捅了捅劉勝的胳膊。
“等等,我上去看看。”雖然劉勝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還是想着證明一下。
劉勝走上展台,雙鶴玉佩入手,一陣舒服的感覺立刻傳遞上來,這隻玉佩泛起四道深淺不一的紅sè寶光,劉勝斷定這是一件乾隆年代仿宋的造型,兩隻飛鶴被設計者獨具匠心的雕琢的相對而立,修長的身子顯得那麽健美自然,足登祥雲似有展翅yu飛的感覺,整件作品充滿了靈氣,玉質似白玉,微帶青sè,幾乎可以肯定是一塊上等和田青玉籽料。
“怎麽樣,老三?”看到劉勝下來,蘇樂急切地問道。
“半真半假。”劉勝略微沉吟一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什麽意思,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什麽是半真半假啊。”蘇樂不由得一陣郁悶,這古玩行裏邊的門道也忒多了,想想就頭疼。
“這件玉佩據我推斷應該是清乾隆時期的産物,不是趙鈎子說得宋代的,而且上面有宮廷造辦處的影子,應該是當時的名家所做,而且玉質也是選用的上等的和田青玉。隻是不知爲什麽被人用盤光法盤了将近二十年,形成了一層自然的類似宋代的包漿,最後應該是被chaye.chaye收藏者當成了宋代的玉佩珍藏起來,輾轉流傳到現在,這就是導師曾經說過的以古仿古。”劉勝解釋道。
“那就是說這件玉佩是清代的,也是一件古玩了?”
蘇樂真正關心的不是玉佩到底是哪個年代的,而是關注這件玉佩是不是古玩,隻要是古玩其他就都不重要了。
“可以這麽說。”劉勝點點頭,肯定了他的回答。
“那就行,不過這趙鈎子也忒會忽悠人。”蘇樂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不由得低聲調侃起趙鈎子來。
“對了,老三你可不能跟我搶啊。”蘇樂忽然想到了什麽,馬上出言提醒道。
“放心吧,我對這件玉佩不感興趣。”
劉勝不由得苦笑,看來自己的饕餮xing子深入人心啊,不過現在他可沒時間計較這些,這件玉佩雖然做工jing湛,但還沒達到他的預期,況且他最在意的漢代山字紋銅鏡還沒有出現,看這架勢肯定是一場龍争虎鬥,沒必要在這玉佩上浪費jing力。
“那就好。”蘇樂稍稍安心地看着展台上的趙鈎子。
“還有沒有要看的,沒有那麽就請出價吧。”趙鈎子見沒人上前檢查了,立刻出言開始競拍。
“一萬二。”堆在圈椅的胖子率先舉起了手,懶洋洋地說道。
“一萬二,趙老闆出一萬二,有沒有高過這個價值的?”趙鈎子眉眼間露出一絲笑意,還好那件仿哥窯膽式瓶沒有造成什麽不利的影響。
“一萬三。”謝老爺子舉了舉手,不溫不火地說道。
“一萬四。”姚老立刻給出了一個價位,但看得表情似乎興趣不是那麽強烈。
·······
“一萬八,趙先生出一萬八,有沒有高過一萬八的老闆?”趙鈎子站在展台邊有些急切地鼓動道。
趙鈎子看着謝老爺子和姚老有些偃旗息鼓的樣子,不禁有些急了,本來三國演義可以小小的賺上一把的,沒想到成了賠本的買賣。這件青玉雙鶴佩當時可是他用兩萬元收上來的,如果不是想消除一下影響,他才不會把價錢定的這麽低。
“兩萬。”蘇樂試試的舉起了右手。
他也是參加過正經拍賣會的人,知道現在已經到了尾聲,可以适當的出一下價位,試探一下對手的最後底線。
“兩萬,蘇少出兩萬,有沒有高過這個價值的。”趙鈎子見蘇樂出價了,馬上激動地喊道。
“算了,算了,一件玉佩而已,又不是什麽稀罕物件,我不要了。”趙胖子一看是蘇樂出價,立刻打消了再次出價的念頭。
笑話,一個能讓趙鈎子忌憚的人物絕不是自己這種靠着煤炭發家的暴發戶,人家混的是底蘊,随便伸出一個小手指頭都能捏死自己。多年的生意經哪能看不出來蘇樂眼光中閃爍的興趣,吃飽了撐的才和他争奪呢。
“呵呵,恭喜蘇少,這件玉佩是蘇少的了。”
趙鈎子心裏止不住的苦澀,尼瑪,這簡直是打臉啊,成本價,成本價,這回真成了成本價了,情何以堪啊。
“下面是一件瓦硯,有興趣的朋友請上眼。”
親自将玉佩交給蘇樂,還等護送寶貝的大漢回來,趙鈎子就急不可耐地直接宣布了第三件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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