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幾枚缺角大齊跟多胞胎似的,而且跟古籍上記載的分毫不差,右上角與傳國玉玺有着相同的命運,古泉界殘缺的凄美,鏽sè自然,與綠松石相仿佛,如果說破綻的話,似乎比古籍上記載的要重一些,也隻有林老這位古泉泰鬥,鑒定了無數的銅币才積累下的經驗。
“八嘎。”小野一郎頓時勃然大怒,那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手中的缺角大齊也被他棄之如敝履的扔在了地上。
靜靜地躺在地上的大齊通寶缺失的一角,仿佛張開的大嘴在嘲笑他的愚蠢,小野一郎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讓人看着膽戰心驚,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工噴泉淋到,周圍的人群都不自覺地遠離了小野一郎。
“難道小野先生想反悔不成?”劉勝看着小野一郎不由得嗤笑一聲。
在華夏雖然洋人會享受到許多特權,但和那些有權的達官貴族比起來就屁都不是了。劉勝不知道小野一郎怎麽會有如此好的運氣,居然淘到了這麽三件寶貝。現在想讓劉勝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門都沒有,他小野一郎也不夠格。
“你、你這是欺詐行爲。”小野一郎看着劉勝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氣結,在原地不斷地踱着步子。
人生就是這樣大起大落,明明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之前的付出完完全全可以抛棄,有了結果變好,可到頭來一切都如鏡花水月一般,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最後落得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就好像現在的小野一郎。
“欺詐?這合同上可是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寫着,可是有法律效力的,難道就因爲你是小ri本就可以公然的踐踏華夏的法律嗎?”劉勝晃了晃手中的合同,同時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躍躍yu試的張如軍。
尼瑪,真是蛋疼啊,張如軍糾結的心都碎了,他真想上去給劉勝正反來無數個嘴巴,他丫的,嘴太賤了,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地沖上去爲小野一郎出頭,豈不是說小ri本可以踐踏華夏的法律,要知道華夏和小ri本有着天生的仇恨啊,到時候自己的政治前途不就結束了嗎,到時候自己的副市長妹夫也難逃幹系。
“劉先生是吧,小野一郎可是ri本友人,對我們潭城的經濟建設做出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你這玩笑有些大了,能不能先把小野先生的東西還給他,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張如軍最後還是放不下小野一郎這個金主,決定以官壓人。
“我爲什麽要還給他,這些可是我的東西。”劉勝面露不屑地說道。
以官壓人,劉勝最讨厭這些滿腦肥腸的家夥們,整天的花天酒地正事不幹,不是鑽營着爬上更高的位置,就是搜刮老百姓的民脂民膏。
“這···”張如軍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肥臉上不斷地冒出油汗來。
“小野一郎,我知道你,你是ri本著名的收藏世家小野家族的子弟,不知小野真五郎還是不是老樣子。”站在人群邊上的林老突然說話了,一下子就道破了他的身份。
小野家族崛起于ri本明治維新之時,一直緻力于收集許多珍貴文玩,經過百多年的發展,跨越軍、政、商等幾個領域,一躍成爲整個ri本有數的大家族之一,不過他們卻沒有忘記他們的老本行。
“你,你認識祖父?”小野一郎有些吃驚地看着林老。
小野真五郎是小野家族的現任家主,在世界上的名氣并不是很大,除了古玩圈裏的人知道的并不多,但不得不承認這老家夥是世界上有數的鑒定大師,在ri本更是泰山北鬥級的存在。
“認識,怎麽不認識呢?你回去告訴他當年的博山刀,我林培賢還沒忘記。”林老咬着後槽牙,yin沉着臉sè說道。
“你、你就是林···”小野一郎臉sè一下子就被變了。
他沒想到這個世界真小啊,祖父常念叨的仇家自己居然能在水吉鎮遇到,而且這位林老心中的怨念還是相當的大。
“沒錯,我就是你小野真五郎那個混蛋天天詛咒的家夥。”林老壓了壓心中怒火,有些事犯不着和一個小輩計較。
“哈,原來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怎麽林老這家夥的祖父也是一個出爾反爾的混蛋?”劉勝眼前一亮,湊到林老的面前問道。
“豈止是出爾反爾,簡直是混蛋加三級,壞到腳底流膿,背後生瘡的家夥,而且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大騙子···”林老按着自己的印象,添油加醋地大肆得評論着。
劉勝看着滔滔不絕地評價着小野真五郎的林老,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心中有多大的怨念才讓林老如此的評價,難道是殺子之仇,奪妻之恨,劉勝心裏立刻冒起濃濃的八卦之火。
“八嘎,支那人不許你诋毀我祖父。”
小野一郎聲嘶力竭地吼道,維護着祖父在自己心中至高無上的威信,不容許有任何人的诋毀,龍之逆鱗,觸之必怒。
“诋毀?你真太看得起自己了,這對鬥彩雞缸杯是你的吧,你能說出它們的具體年代嗎?”劉勝一臉的鄙夷,如果這家夥真的知道這對雞缸杯的真是身份,就不會輕易地拿三件東西換他的缺角大齊了。
“哼,這對雞缸杯不過是道光年間的仿品。”小野一郎冷哼一聲。
說話的時候他心裏卻是在滴着血,雖然是道光時候仿的,但也是件古董不是,大幾十萬反正是沒跑的,居然被自己換了一文不值的大齊通寶,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如果這到了ri本還不知道被家族中的那些家夥怎麽嘲笑呢。
“呵呵,林老看來小ri本就是小ri本,不管如何模仿我泱泱華夏,也不過是沐猴而冠,怎麽能學會我們漫漫五千年的jing髓呢?”劉勝轉頭對着身邊的林老說道。
“你别不服氣,我說這些是有根據的。”劉勝看着眼睛有些發紅的小野一郎,接着說道。
“衆所周知,鬥彩起源于宣德年間,達到鼎盛的時期卻是成化年間,将釉上五彩和釉下青花相結合,形成釉上、釉下彩繪互相争奇鬥豔的藝術效果。以釉下青花勾繪全部或部分圖案的輪廓線,再以低溫彩如紅、黃、綠、紫釉等填入其中。成化年間的鬥彩瓷清秀飄逸、嬌豔絢麗。在清朝之時更是有大量的仿作,尤其是康雍乾時期,雖然幾能與真品媲美,但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韻味,後世的筆法卻ri漸草率。我說得沒錯吧。”劉勝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足以顯示了他強大的藝術功底。
“哼。”
小野一郎不屑地冷哼一聲,真不知道劉勝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居然開始賣弄起學問來了,這些隻要是一些剛剛入門的新手都能知道。
“而我要說的是這對雞缸杯是從宣德年間流傳下來的鬥彩,而不是成化本朝的東西。”劉勝笃定地說道。
“不可能。”小野一郎見鬼似的,不顧形象的朝着劉勝sè厲内荏地吼道。
雖然鬥彩瓷起源于宣德年間,隻是缺乏實物的佐證,一般都會被認爲鬥彩是從成化年間創燒的。
“裝隐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