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麽寶貝。”鄒老随口問了一句,他對于趙先生家有什麽寶貝,并沒有抱多少希望,這麽多年的了解,他對于趙先生的底細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沒什麽就是幾隻建盞而已,不知道楊老讓我到這裏幹什麽,鄒老你能不能透露一下啊。”劉勝準備吊吊鄒老的胃口,避重就輕地說道。
“小猴崽子,你跟楊兄一個xing子,想吊我老人家的xing子是吧,既然你不想讓我看那我也不看,你呢,左轉出門,回京城,我呢好好地彙報一下你的表現,怎麽樣?”鄒老笑罵着說道。
“嘿嘿,鄒老,您别這麽絕情啊,不就是幾隻建盞嗎,我給您看就是了,您千萬别趕我走。”劉勝一臉的谄笑,他雖然不知道來水吉鎮幹什麽,但孔教授臨走之時多少透露了一點。
“這還差不多,我老人家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還多,跟我耍心眼你小子還嫩兒點。”鄒老滿意地點了點他那碩大的腦袋。
“您看。”劉勝打開從禮品店裏買來的禮品盒,将裏面堆積的泡沫清除出去,露出了四隻建盞的本來面目。
四隻建盞是典型的的撇口碗,口沿外撇,唇沿稍有曲折,斜腹,圈足較淺,難得是出品率最低的大型器,胎質sè如點漆,叩之有清脆悅耳的金屬聲,不過胎質有些粗糙,沿着四隻建盞的外壁,有着典型的‘釉淚’,可惜的是雜sè釉,是建盞中最爲常見的品種,多少讓人有些失望。而且上面似乎被塗了一層厚厚的油脂,摸上去有些辣手,顯得髒兮兮的。
“還行吧,是老東西,可惜是雜sè釉,不過市場上也可以賣幾萬塊,你如果入手的價格不高的話,多少還能賺點兒。”鄒老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有些委婉地說道。
這四隻建盞在鄒老的眼裏算不得什麽稀罕物,在這裏,建盞的故鄉這樣的建盞沒見過八百,也有一千了,幾乎有了審美疲勞,而且是從他口中的小趙的手裏收到的,對于是什麽好東西他可不敢報什麽希望杯。
“呵呵,您是這方面的行家,幾隻普通的建盞怎麽會入您的法眼呢。”劉勝見鄒老對這幾隻建盞并沒有興趣,多少微微有些失望,就準備收起來,到京城找楊老或者孔教授去除上面的僞裝。
“等等。”鄒老忽然伸手将劉勝攔了下來。
“鄒老,您這是?”劉勝不由得一愣,發現鄒老正看得入神。
“果然,沒錯。”鄒老拿起一隻建盞放在太陽底下照了照,側面看了看,然後又拿了一隻依次對照。
“到底怎麽了,鄒老?”劉勝看着鄒老的樣子,不由得心頭一動,看樣子似乎看出了點兒破綻。
“别急,你這四隻茶盞有些意思。我去準備點東西。”說着鄒老轉身進了自己的書房,隻留下劉勝在這裏抓耳撓腮。
時間不大,隻見鄒老從屋裏拿出一個老式的煤油燈和一隻繪着金魚的大瓷盆,裏面放着裝有不知名藥物的瓶瓶罐罐。
鄒老将大瓷盆放在八仙桌上便置之不理,然後将煤油燈點了起來,一股特殊的香味漸漸地在屋中變得濃郁起來,讓人不由得覺得jing神一振。鄒老見狀立刻拿起一隻建盞在煤油燈上烤了起來,随着溫度的升高,建盞上的一層薄薄的油脂點點滴滴地從建盞身上滾落下來,掉在鄒老事先準備的一隻罐頭蓋上。
“這是?”劉勝看着散發着柔和光芒的四隻建盞,不由得有些迷糊。
鄒老沒有理會劉勝而是往大瓷盆中注入了大約半盆的清水,然後将瓶瓶罐罐中的各式藥物按一定的比例倒入瓷盆當中,攪拌均勻,最後又将四隻茶盞放入了清水之中。
“鄒老?”劉勝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鄒老此刻正關注着瓷盆裏的變化,哪有功夫搭理劉勝。
約摸仈jiu分鍾的樣子,瓷盆中終于有了變化,四隻建盞表皮開始剝落,裏面露出更加嬌嫩的黑sè,宛如剛剛開放的黑牡丹,随着時間的推移,其中兩隻建盞迸發出五sè斑斓的光彩來,點點光芒仿佛天上的繁星一般,另外的兩隻卻是光華内斂,柔柔和和的,溫潤如雪,給人一種玲珑剔透的感覺。
“這、這是毫變。”鄒老激動地漲紅了老臉,枯瘦的手指指着瓷盆中的四隻建盞哆哆嗦嗦地不知說什麽好了。
“這,這···“饒是劉勝有些心裏準備,但沒見過實物,依舊想象不到它的魅力,見到的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啊,好啊,居然是九sè星相雙盞與宋徽宗手中的玉毫。”鄒老好在是見過大風浪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鄒老,什麽是九sè星相雙盞和玉毫啊。”劉勝回憶了一下似乎記憶裏沒有關于這兩個名詞的記憶。
“呵呵,你不知道也不爲過。你可知道宋徽宗關于建盞的評價嗎?”鄒老晃着大腦袋問道。
“宋徽宗曾言‘盞sè貴黑青,玉毫條達者爲上,取其煥發彩sè也。’”劉勝皺着眉頭說道。
“不錯,你看這對建盞,整體sè如墨玉,通體如玉兔的毫毛,溫潤如雪,一直延伸到杯沿附近,玉毫邊緣處沾染了淡淡地金芒,整根毫毛sè綠如藍,溫潤而澤,不過内裏卻發出一絲絲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瑩瑩玉sè,整隻碗似乎不是瓷器,是用和田的美玉jing雕細琢而成。”鄒老點點頭,露出一絲孺子可教的笑意。
“你再看這兩隻建盞,乃是南宋時期無意中燒制而成,本身能在光照下發出五光十sè的璀璨光華,光彩照人,乃是毫變中的孔雀尾,更比小ri本收藏的所謂的曜變天目釉茶盞高上幾個等級,殊爲難得的是茶盞上的斑斑點點與古代的欽天監繪制的星相圖一般無二,自龍窯中燒造而成,轟動全國,即使像金、蒙古、吐蕃都希望将這對毫變建盞占爲己有,隻是在南宋滅亡之後便消失不見了。”鄒老耐心地解釋道。
“那個小劉咱們打個商量怎麽樣?一隻一億。”鄒老忽然話鋒一轉說道。
“對不起,鄒老我不賣。”劉勝趕忙将茶盞收起來,生怕鄒老搶去。
“呵呵,沒事,如果是我的心愛之物,我也不會賣的。”鄒老不舍得看着被收起來的建盞,盡量的掩蓋着内心的失落。
“那我先去休息了。”劉勝說完逃也似的出了鄒老的客廳,對于楊老叫他辦的事,早就忘得腦後了,滿腦子盡是照妖鏡器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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