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幾個别婆婆媽媽的,過年我又不是不回來,到時候咱們再聚。”劉勝雙手抱着《廬山仙閣圖》笑罵道。
蘇樂是個爽快人,放下電話十分鍾,王沖的手機就來了銀行的轉賬短息,劉勝也隻能認命帶着蘇樂的寶貝返回京城,弄得吃飯的時候,王沖的母親特意的多加了幾個好菜,熱情勁讓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可得說好了,你必須回來請客。”李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劉勝,大有他不答應誓不罷休的樣子。
“行,我一定請客。”劉勝有些哭笑不得,李偉還是那樣小孩子脾氣。
“那行,你走吧。”李偉擺出一副我很大度的樣子,才讓劉勝發動引擎,緩緩地消失在三人的視線裏。
·····
“怎麽剛回來又要走?”晚上劉勝開始收拾行李,母親有些吃驚地問道,畢竟他兩三年沒回家了,有些舍不得。
“導師找我有急事。”劉勝小小地撒了一個謊。
劉勝不想讓母親擔憂,前幾年幾枚銅币賣了五十萬元,還激動地母親幾天幾夜沒睡好覺,差點兒得了jing神衰弱,還是喝了安眠藥才睡着的,如果讓他現在知道自己的兒子帶着幾百萬的東西來回走動,還不吓出好歹來,‘兒行千裏母擔憂’也不外如是。
“嗯,那你有事就走吧,好好地跟導師學,家裏别擔心,有我和你爸呢。”母親别過臉去,偷偷地将臉上不自覺得留下的眼淚擦幹淨。
“老婆子,你這是幹什麽,兒子又不是不回來,他過年的時候不是還回來嗎。”父親有些不耐煩地呵斥道,轉頭又專注他的新聞聯播了。
父親就是這樣,在我的記憶中言語不多,總是默默地做這個家庭的頂梁柱,爲我們遮風擋雨,毫無怨言,記得我十來歲的時候,有着嚴重的胃病,由于沒有通往那裏的公共汽車,父親愣是騎着自行車載着我走了幾十公裏。
“你能,你能,你别過年的時候自己偷偷地抹淚。”母親極力的反駁道,仿佛可以沖淡心中的不舍。
“媽,爸你們别吵了,過年的時候我一定趕回來。”留下的話到嘴邊劉勝還是咽了下去,幾百萬的東西放在家中可不安全。
“那行,在外邊你自己注意着點兒,以後天越來越冷,多穿點兒衣服,有什麽事就和家裏說,别憋在心裏,你二姑也在京城,以後多走動走動,過年的時候你二姑可說了,你都不怎麽到她家去。”剛放下心中的不舍,母親又開始唠叨起來。
“行了,兒子老大不小的,他又不是不知道,看電視。”父親就是那樣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提,心裏還是難受得很,霸道的不願讓母親唠叨。
“再大,他也是我兒。”母親嘟囔着回了一句,老老實實地和父親看起了新聞。
······
“喂,小兄弟,小兄弟,你也是上京城嗎。”劉勝閉着眼睛假寐,忽然感覺有人搖他的胳膊。
“幹什麽?”劉勝jing惕地問道,他的包裏有價值四百多萬的畫,容不得他不緊張,眼睛盯着搖他胳膊的jing瘦的中年人。
“呵呵,小兄弟是頭一次出門吧,有點兒jing惕xing是好的。”jing瘦的中年人看着劉勝的樣子似乎早已司空見慣,毫不在意。“你也是上京城吧。”
“嗯。”劉勝有些含糊地應和着,不願和他多說一句話。
“小兄弟,别那麽緊張嘛,放松點,不是所有人都是我這麽好的脾氣,話個人非和你急了不可,這輛車沒有四五個小時到不了京城,咱們坐在一起也算是有緣,聊聊天怎麽,我姓吳,小兄弟你呢?”jing瘦的中年人愈發的熱情起來,對于劉勝的冷漠直接華麗麗的無視了。
“我姓張。”劉勝随意編造了一個。
“呵呵,原來是張兄弟啊,是去京城上學吧。”這個吳姓漢子整個一個自來熟,打蛇随棍的說道。
“嗯,之前家裏有些事,現在去報名。”劉勝裝着有些放開拘束的樣子,将頭微微擡起,這才看清楚旁邊這位的樣子。
長期的暴露在露天當中曬得黝黑的面目,濃重眉毛下長着一雙小黃眼睛,說話的時候眼光有些遊移不定,大蒜頭鼻子,薄薄的嘴唇,留着兩撇八字胡,穿着一身不知道是哪個廠子的工作服,早已洗得辨認不出面目來,不過卻有一雙纖細白皙的手,讓劉勝不由得暗生疑窦,這種人不是職業的騙子,就是一個慣偷。不過在公共汽車上,如此龍蛇混雜的地方,也隻能見招拆招了。
“學生好啊,不像我這樣的沒什麽文化,掙的是苦哈哈的血汗錢,還讓包工頭坑了,到頭來什麽也得不到,弄得有家不能回。”用眼睛餘光時刻觀察着這吳姓中年人的劉勝忽然發現這家夥眼光中閃過一絲狡猾的豔羨。
“是嗎,我不覺得,單單高三做的題摞起來都比我高。”劉勝有些自嘲地說道,不自覺得就将帶到了高三那段黑暗的時光裏。
“呵呵,張兄弟,你别不知足,你如果幹幾天小工,就知道這滋味不好受了。”吳姓中年人反駁道。
“也許吧。”劉勝望了望外邊飛逝的景sè,不置可否地說道。
“張兄弟,你這是去哪個大學報名啊。”吳姓中年人讪讪的說道,對話有些尴尬,并不是一個成功的開始。
“京大。”
“京大,好大學啊,在全華夏數一數二的。”吳姓中年人不由得驚呼起來。
“還行吧,吳大叔你上京城幹什麽啊。”劉勝淡淡地說道。
“嗨,别提了。”吳姓中年人心中暗舒了口氣,這學生娃終于上鈎了,裝着臉sè有些悲戚地說道。
“怎麽了?”劉勝也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一大一小兩個狐狸這才真正的交鋒。
“被包工頭坑了,隻好拿點小玩意到京城潘家園換點兒錢。”吳姓中年人指了指腳底下的破蛇皮袋子。
據吳姓中年人自己說,他們所在的工地一不小心挖出來一座巨大古墓,裏面有許多古董,他們的包工頭将裏面的幾件值錢的東西連夜卷着逃走了,隻剩下他們這些苦哈哈的工人,沒辦法隻能挑幾件,出來賣了,看看能不能彌補一下損失。
“大叔您别難過,早晚抓住他槍斃一百遍。”劉勝裝着義憤填膺地說道。
“沒事,好在現在是秋天,還可以幹點活兒,要不然家裏過年連碗餃子都吃不上了。”吳姓中年人細聲安慰道,心裏更有信心了。
“那大叔,你能讓我看看嗎,我是學曆史的,對那些古玩啦之類的東西也挺感興趣的。”劉勝不時地瞄上一眼吳姓中年人腳下的蛇袋子,過了30秒似乎是有些經不起誘惑,小心翼翼地問道。
“行,你看吧,看上哪件,算大叔送你的。”吳姓中年人稍微猶豫了一下,故作豪爽地說道。
“那大叔我可不客氣了。”劉勝說完,從吳姓中年人腳下将蛇皮袋子打開,不由得有些失望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物件,什麽玉含蟬啊,小銅鏡啊,銅币啊,不過都是一些低劣的仿造品,一眼假的東西,當然大浪淘沙也有些好東西,劉勝就看到一枚五十名珍,而且裏面還有三四卷書畫卷軸,看上去有些陳舊,辨不清真假。
劉勝懶得費勁,直接展開了慧眼辨認,一股深橙sè的寶光從一卷小小地手卷中沖天而起,差點晃花了他的眼睛,居然是盛唐時代的東西,劉勝不由得有些驚訝。
寶光的顔sè有七種顔sè,經過劉勝流連于京城的各大博物館得出的結論,每一種顔sè的寶光分别有十重光暈,紅sè的代表六十年,橙sè的代表一百二十年,黃sè的代表一百八十年,以此類推。
“這···”劉勝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慢慢地将手卷打開了一點兒,隻是幾個簡單的字迹,就讓他感到一股恣肆無忌的洪流仿佛從天上奔騰而來,仿佛萬千的烈馬在草原上縱意馳騁,強烈的震顫沖擊着他的心房,窒息的感覺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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