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如何也不曾想到,繁華的京城居然還有如此清幽的地方,茶樓門前的道路都是由青石闆鋪就,充滿了江南水鄉的潤澤。三層茶樓更是依據古法建造,沒有一絲現代的氣息,飛檐鬥拱,勾心鬥角,雕梁畫棟,玉階憑欄,古香古sè的氣息撲面而來,還沒進去身上帶着的浮華氣息就被一掃而空。門前匾額上書“品茗居”三字龍飛鳳舞,氣勢非凡,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幾位樓上請,上面有雅座。”楊老一行人剛進茶樓,就有一身古代小二打扮的服務員迎了上來。
“去風雨軒。”楊老說完身後的年輕人馬上遞上了一張雕刻jing美的白玉卡片。
“風雨軒,九龍窠大紅品。”那名服務員看到卡片明顯的愣了楞,随即反應過來高聲喊道。
劉勝不由得暗暗吃驚,九龍窠大紅袍國家已經明令禁止采摘,這家茶樓的老闆居然能搞到,背景不簡單啊,而這位楊老更是神秘,居然能讓老闆乖乖獻上這種神秘的大紅袍,尤其是地壇公園蔡老師他們敬畏的眼神。
“怎麽樣,小友大紅袍你還喝得慣吧。”楊老回頭對劉勝問道。
“呵呵,您老說笑了,這大紅袍我可沒喝過,而且我對茶道也沒有研究,您問我就好像問道于盲,好好的大紅袍到我嘴裏也不過是牛嚼牡丹,還是換了吧,普通的龍井之類的就成。”劉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沒事,多喝幾次就知道了。”楊老看着劉勝的目光愈發的慈愛。
“您老說笑了,我哪有錢喝這九龍窠的大紅袍啊,即使有錢這家茶樓的老闆也不賣給我吧。”劉勝有些尴尬地笑道。
······
古sè古香的博山爐青煙袅袅,徐徐上升,清新的香氣讓随着楊老進入風雨軒的劉勝頓覺神清氣爽,一幅張大千的《江南煙雨圖》,一幅董其昌的臨《黃庭貼》,花梨木的方桌,圈椅,仿佛穿越到了一個古代士大夫的卧室之中,臨街的欄杆處擺着幾盆蘭草,平空中增添了幾分野趣。
“好家夥,張大千的畫,董其昌的書法,好大的手筆。”劉勝的眼睛不由得縮了縮,心中暗暗感歎道。
“嗯。”楊老微微颔首,眼中充滿了笑意,劉勝從始至終都保持着一份從容不迫的鎮定,像這樣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尤其是茶樓老闆對自己的态度也沒有讓他的臉上泛起多少波瀾。
不多時茶樓專門的茶博士帶着一應的茶道用具來到風雨軒,後面還跟着一名店小二端着各種各樣的糕點,遠遠望去就仿佛藝術品一般,看上去讓人食yu大增。茶博士的茶道表演更是讓人心情舒暢。
“小兄弟,現在可以拿出來了吧。”待茶博士退下後楊老輕輕地抿了一口香茶,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劉勝獻寶。
“呵呵,您老人家果然目光如炬。”劉勝也不扭捏,從上衣兜裏掏出一個普通的塑料袋,裏面正裝着剛才在地壇公園的鑒寶現場拿出來的寶貝。
“大齊通寶,貞觀寶錢?”楊老一下子不鎮定了,平時的養氣功夫早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看着眼前的幾枚銅币,雙手有些顫抖,仿佛見到了初戀時的女友,如夢似幻,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套。”楊老深吸一口,平複了下心情,對着身後的青年命令道。
青年也不含糊,熟練地從公文包中裏拿出一副潔白的手套遞給楊老,随後又拿出一個制作jing良的玳瑁放大鏡。
“節墨之法化,形态優雅,鑄工jing良,銘文遒勁流暢,刀背厚刀身長,鏽sè深沉自然,不愧是姜齊鑄币的jing品啊。”楊老忍住心中的yu望,将一枚刀币小心翼翼地拿起來,透過放大鏡細細玩賞,有些渾濁的眼眸中閃爍着興奮地光芒。
“背面刻有‘莒冶齊化’,正面刻有‘明’字,形似燕明刀,有一個博山刀的代表。”楊老漸入佳境,早已忘了身處的環境,眼裏隻有手中的古币,其他的都是浮雲。
“晉陽匕,又稱圓首刀、直刀、趙刀。是戰國時期的鑄币。的形态輕薄,錢文有“甘丹化”、“甘丹”、“白人化”、“白人”、“王化”、“城”等幾十種。這枚大約7厘米左右,周邊有凸起的刀形廓,面文篆書“晉半”二字,刀柄無脊線,光背無廓,無文,刀身平直,無狐曲,不愧是‘晉陽半特小直刀的jing品。”楊老興奮地又将晉陽匕拿在手中點評道。
“橋足半釿布:古泉五十珍之首。戰國時期鑄币。系從空首布演化而來,因其錢文多鑄有貨币單位“釿”字而得名。産生于戰國早期,主要流通于魏國地區。基本形制爲首部平實、圓肩(或平肩)、圓裆、方足。錢文紀地、紀值,一般分二釿、一釿和半釿三等。此枚爲半釿。”
“西周,東周圜錢,圓穿圓形,圓邊不規則,正面篆書“西周”,有内外廓,背平素,源于玉壁或紡輪,主要流通于三晉地區。”
“什麽?”楊老忽然瞪大了眼睛,霍然而起,看着眼前的三孔布仿佛活見了鬼一樣,桌上的茶杯不自主地晃了晃。
“楊老。”劉勝趕忙站了起來,生怕這位楊老激動地發生什麽意外。
“我沒事,人老了,不能太過激動。”楊老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揮了揮手示意劉勝坐下。
“呵呵,聽楊老點評我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以前有些喜歡收藏,但雲山霧罩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劉勝陪笑道。
“人老了,總愛唠叨些過去的事,年輕人都煩,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對了咱們交流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楊老忽然意識到還不知道劉勝的名字,補救地問道。
“呵呵,沒關系,楊老叫我劉勝就行,和您老聊天漲了不少見識。”劉勝馬上回答道。
“劉勝對吧,你可知道關于這三孔布的知識?”楊老問道。
“知道一點,它是戰國時期趙國的貨币。”劉勝謙虛地說道。
“你說得沒錯,三孔布确實是趙國的貨币,它是圓足布之一種。因其首部和兩足部各有一小孔而得名,這種布币發現極少,所見面文有二十餘種,背文紀值,分“兩”和“十二朱”等。至今發現的面文皆是地名,其中以刻有“武陽”二字的最爲珍貴,現存僅一枚,而你這枚卻是書有‘武靈’,指的是趙武靈王,直接推翻了人們對三孔布的認知,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楊老激動地說道。
“啊。”劉勝一下子驚呆了,張着大嘴半天都沒合攏。
“居然是雕母。”不理會呆愣的劉勝,楊老将‘大齊通寶’和‘貞觀寶錢’同時拿起來,震驚地有些麻木了。
大齊通寶現存兩枚真品,其中一枚流傳在國外,而另一枚缺角大齊帶着撲朔迷離的神秘sè彩,依舊隐藏在曆史的長河,若隐若現,等待着人們去發覺;貞觀寶錢更是現存僅有一枚,如今發現兩種古币更加珍貴的雕母,讓楊老如何不激動。
“劉勝,将這兩塊懷表和四大天王,五十名珍一并讓給我怎麽樣?”楊老良久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呵呵,對不起,楊老這四大天王和五十名珍我不會出手的,它們作爲我收藏的第一件藏品,具有非凡的意義。”劉勝委婉地拒絕道。
“好吧,君子不奪人之所愛,這兩塊懷表加上其他的古币雕母50萬怎麽樣?”楊老對劉勝的印象很好,看得出他的家庭條件并不好,準備伸手幫一下他,出了一個偏上的價錢。
“您說多少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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