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閣内,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裴忱似,他們都在關心裴忱似的回答,卻沒有一個人詢問姜妯是怎麽想的。
裴忱似靜了靜,他站在那裏沉默無比。
少年微抿着唇瓣,他開口:“學生沒有任何想說的。”
他沉默的垂下手,在衆人緊盯的視線下,牽上了姜妯的手。
雪白修長的手撐開了姜妯的指縫,和她緊緊的十指相扣。
少年背脊挺直,傲然又冷漠堅定的站在那裏,他沒有絲毫猶豫和退讓。
看到這一幕的張太傅快要昏了過去,裴忱似這樣的行爲無異于是在堅定的告訴他們,他不可能和姜妯分開,他選擇退學。
連殷博斓也忍不住的搖搖頭,說了一句:“裴世子,你糊塗啊……”
雖然說裴忱似并不會因此斷送了自己的前程,他畢竟還是鎮北侯的世子,有鎮北侯在那,他的未來依舊一片光明,高位在朝他招手。
可這樣,他今後就再也與太初學院無緣了。
“噗嗤——”
一直沉默的姜妯,實在有些忍不住的低嗤笑了出來,她的笑有幾分冷漠和玩味。
聽到姜妯的笑聲,那些老師們都眼神幽怨責怪的看着姜妯。
畢竟在他們看來,就是姜妯帶壞了裴忱似,不然裴忱似不會這樣。
姜溥開口了,“既然裴世子堅持如此,那就退學了吧。止于阿妯,你也一樣,和裴世子退學了。反正你在這也什麽都學不下,留在這也是浪費時間。阿妯,跟我回去。”
他起身,神情有些冷,看不出喜怒。
姜妯神色懶散,“求之不得。這破學我早就一天也不想上了!誰愛上誰上吧。”
她牽着裴忱似跟着姜溥離開了殿閣内。
少年的話狂妄又自大,言語之中盡是對太初學院的藐視,這樣幾個老師們都感到憤怒無比。
他們看着姜妯離開的背影,憤恨道:“目中無人!”
姜妯這災星,走了也好。
就可惜了裴世子。
——
三人從太初學院内出來,一路上都安靜無比,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沉默的有些詭異。
他們站在學院門口,姜溥的視線從兩人還緊牽着的手上掠過,姜溥淡淡道:“裴世子就在此處别過了。我已經派人過去通知鎮北侯了,想必鎮北侯府的馬車不一會就會到此。我和阿妯還有事,就不陪裴世子了。”
說罷,姜溥的視線掃過神色散漫的姜妯,“阿妯,跟我走。”
聞言,姜妯懶洋洋的打着哈欠,她手揉了揉眼睛,“嗯,知道了。”
姜妯想要松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裴忱似還緊緊牽着,看上去好像沒有想要松開的意思。
姜妯有些疑惑的擡頭看着裴忱似,卻見裴忱似漆黑的眸子緊盯着自己,她從裴忱似的眼中好似看到了一絲不舍和緊張。
不管是學院内學子,還是老師知道了他們的事情,亦或者從學院退學,這些事情不是什麽大事,其實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家父母的态度。
方才姜首輔一路上的神情似乎并不晴朗,他好像不喜歡他和姜妯在一起。裴忱似擔心如果現在就放開了姜妯的手,以後再想要見到姜妯就困難了。
到時候,不管是姜首輔,還是他的父親,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攔他們見面。
……雖然這些都是裴忱似從話本子中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