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秋孟随手從桌上的小吃盤上拿了個蜜餞,扔在了嘴裏,然後砸吧着嘴說:“我跟阿妯如今可是患難好兄弟了!”
秋孟不知怎麽的,竟然聽見面前一向清冷寡淡的少年,譏诮陰郁的冷呵了一聲,而後聽他道:“你所謂的患難好兄弟便是帶着他人去些煙花之地?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貪戀那些地方便罷了,還去帶壞别人。”
這話真是冤枉人了,冤枉至極!
秋孟麻溜一下就坐起來了,很是冤枉的說:“诶诶诶,什麽叫做我帶壞人家啊!那小子年紀不大,但其實比我還會玩好嗎!你看她整天穿一身紅衣服,長得又那麽的妖裏妖氣,那眼睛簡直跟狐狸精的眼睛一樣勾人,花樓裏的那些姑娘們被她是給迷得神魂颠倒。甯願不要錢,也要伺候她!”
裴忱似應道最後一句話,他的眸光微微一沉,内心翻滾出幾絲沉郁。拿在手中的書,也被他無意識的緊握着,耳邊傳來秋孟驚訝的聲音,“忱似,忱似,忱似你怎麽了?”
“……”
裴忱似睫毛一顫,忽地回神。
他垂眸看見手中的書,被他抓得皺皺巴巴。
見此,裴忱似恍惚的松開了手。
坐在對面的秋孟還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着他,裴忱似喜歡看書,偌大的鎮北侯府裏,别的東西不多,就書籍最多。而且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書,甚至有些書整個北洲隻此一本孤本,所以裴忱似對于書籍十分愛惜。
像今天這樣将書籍揉抓成這副模樣,還是秋孟認識裴忱似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見到。
裴忱似緊抿着唇瓣不語,他的指尖拂過已經泛着深深褶皺痕迹的書籍,一點一點的将那些痕迹撫平。
但已經産生過的痕迹,就算再怎麽努力撫平,也不可能回到當初的模樣。
就像他此刻的心已經被打亂了,饒是再怎麽鎮定,也無法真正的毫無波瀾。
秋孟暗戳戳的打量着裴忱似,問他:“你今日是怎麽了?”
難不成是他歎了那麽多聲氣,真的惹惱了裴忱似?!
想到這個,秋孟猛地冷吸一口,連忙道:“我接下來一定會認真努力的背你給我的考題,絕對不會再出聲打擾你了!”
可别把他趕回家了。
到時候爹看見他被裴忱似趕回來了,肯定又要揪着他的耳朵念叨他了。
裴忱似放下了手中的書,他端起茶壺倒了杯茶,“她怎麽了?”
秋孟沒明白,“什麽,她?她是誰?”
裴忱似抿了口茶水,“姜妯。”
秋孟聞言撓撓頭,道:“她啊,就是和我一樣啊,要去參加太初學院的入學考試。不過我是被我爹逼着去參加的,她是被聖上……”
他停下來,身子往前湊了一點,聲音壓得很低,說:“她是被聖上逼着去的。”
“聖上?”
裴忱似拾着茶杯的動作一頓,他垂下長睫,又抿了口茶,才放下茶杯,問:“聖上欽點她必須去參加太初學院的考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