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酸澀和難過潮湧般湧出,怎麽都止不住。
他本就是不受人歡喜,宛如枯草井底的肮髒臭蟲,早已沒了尊嚴一詞可說。
想要盡力守護最後的一絲尊嚴,也早已在自己貪欲喜歡的女子面前,破碎得什麽都不是。
尊嚴什麽的,他已經顧不上了,他隻想在這一刻,将自己心底的委屈,和執念,以及明知自己無法得到的愛,通通都說出來。
哪怕,哪怕隻是得到少女一絲的垂憐,他都會很開心。
他的唇被吻住,長公主輕哄餍足的摩挲:“好好好,你說的本宮都應允了。”
“很乖,本宮很滿意。”
“吃醋就要說出來,知道嗎?鴉侍衛。”
“本宮隻喜歡聽話乖巧的孩子。”
“聽話的孩子有糖吃。”她垂首親着他的鼻尖,“以後這衣衫,本宮隻穿給你看,如何?現在将本宮的衣帶扯下。”
少年紅着眼尾,烏發松散,黑衣禁欲清冷,卻是顫巍着伸手,指尖觸碰到了少女上身黑色花卉紋樣繡縧腰帶。
——
鎮北侯那一支軍隊被長公主納入麾下之事,在皇城傳開的時候,已經是半月後了。
沒有人知道長公主是怎麽做到的,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其實是鴉隐做的,更沒有人知道姜妯其實早已經暗中将那一支軍隊的調令虎符交給了一個侍衛的手中,由一個侍衛帶領着這一支軍隊。
當賀鴻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此刻正氣得在書房中怒摔東西。
賀鴻運氣得渾身都在發顫,可氣,實在是太可氣了!
到嘴的鴨子,竟然就這麽飛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徐振國的那支軍隊是個軟骨頭,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被姜妯給收服了!
絲毫沒有骨氣的軍隊,将軍才剛死,又立新主,看來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群紙老虎罷了!
這般想着,賀鴻運的心裏總算是好受些了。
這時,門外有人輕輕敲了下門,賀鴻運聲音不悅:“誰?”
來人聲音壓得很低,“城西的麥芽糖已經做好,出爐了。”
賀鴻運一頓,立馬反應來人是誰,便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看着來人,他眼中驚喜,“你來了!”又側身連忙讓他進去。
…
…
南溪樓。
起舞奏樂的廂房中熱鬧無比,老鸨從門外走進來,遣散了廂房裏的那些小倌們,關上門後,便走到了軟塌前。
老鸨欠身行禮後,恭敬的低聲與眼前的少女道:“殿下,紫昭國的使節在今日巳時已經到達了皇城,之後便暗中前往了攝政王府。”
軟塌上的少女身穿着嫩黃同立繡校垂胡袖聯珠紋錦交領,襯得肌膚很是雪白,領口系得嚴實些,和往日長公主的穿着有些大相徑庭,起初還讓老鸨見了詫異了些許。
她懶懶的靠在軟塌上,耳上挂着掐絲雞血石耳墜,凝脂纖長的手上戴着堆絲蛇紋石質玉護甲,細腰曼妙系着粉紅半月水波腰封,上挂了個繡雙喜紋杭緞荷包,腳上穿的是色乳煙緞攢珠鞋,雙腿散漫交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