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整理了下裙擺,随後狹長妩媚的眼尾慵懶的上挑了下,看着眼前的宮殿大門,她背脊挺直,神情雖然慵懶,但是卻沒有失了半分儀态,邁步走向宮殿内。
伴随着她的步伐,那極其華貴的均紅絨線繡缂絲帶裙擺輕輕搖晃着,不管是金紅藏針長春花绫玉錦和咖啡扣圈子無袖大錦直裰,還是裏面一件湖藍斜紗繡梅花曲水錦水裙,那都是極其金貴,簡直連城的布料。
她的神情懶散又漫不經心,擡手間随意的撥弄了下耳上的焊絲玳瑁耳墜,耳墜輕輕搖晃着。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着鑲嵌變石戒指,腰間系着紅紫色如意流蘇腰帶,顯露着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
一側的宮人們匆匆的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
媱菏長公主的雖然生性殘冷嗎,但是她的容貌和儀态的确是傾國傾城,整個安邯國沒有一位女子可以和媱菏長公主相提并論。
姜妯一路來到了安奉宮内,殿内等候許久的弘承帝姜遂見到姜妯從門口進來了,便急忙從椅子上來站起來,他朝姜妯走來,想說話卻又有些怯懦,往後退了退後,才低聲道:“皇姐。”
面前衣着華貴無比傾城的長公主聽到弘承帝的話,隻是冷冷的颔了下首,不需要對方的下令,長公主便已視若無人的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
宮人走來,爲姜妯看茶。
被姜妯無視,對弘承帝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少年皇帝微垂着眼睫,掩蓋着眼底的黯淡,而後轉身看着姜妯。
姜妯端着茶杯,她指尖捏着茶蓋,輕輕地刮了刮茶杯邊沿,而後輕輕吹了一口氣,抿了口茶水後,少女的嗓音被茶水浸得濕潤,音色聽上去有清冷,“你找本宮進宮,有何事?”
弘承帝悄悄的坐在了姜妯的身邊,他聞言,神色一愣,然後眼神遊離躲閃的對姜妯道:“皇姐……你已經許久沒有進宮來看我了。”
“國喪皇城内自是會四處傳播消息,本宮又何須進宮來。”長公主放下了茶杯,“況且,皇上如今不是身體貴安嗎,本宮有什麽好來看的。”
聽着姜妯的話,弘承帝的臉煞白了一分,他眼裏有些黯淡受傷。
對于這些惡語,弘承帝不知聽了有多少了。
隻要每次進宮,皇姐見了他,都會說幾句刺人的話,他也已經習慣了。
弘承帝擡頭看着姜妯,少年的眉眼和姜妯的眉眼有很多程度上的相似,但他卻半點沒有姜妯的張揚和狂妄,隻有内斂的怯懦和安靜。
弘承帝咬着唇瓣,他惴惴不安的對姜妯道:“皇姐,爲什麽你……”爲什麽你總是要這樣對我?
他很想問。
但是他内心又何嘗不知道皇姐心中的答案呢。
他太懦弱了,他太無能了,才會将父皇的江山拱手送給了賀鴻運。
他雖然是個皇帝,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充其量隻不過是個挂名皇帝罷了,皇帝的權利早就被攝政王賀鴻運全都架空了。
有名無實,沒有一點實權,事事都受制于人,隻能聽他人的指令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