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隐聽到這話,拿着筷子的手腕一抖,那櫻桃肉掉在了碗裏。
他回頭看了眼姜妯,确定姜妯沒有再和他開玩笑後,便拿起一旁的手帕,準備仔仔細細的将筷子擦幹淨。
姜妯卻蹙着眉間,陰郁道:“誰讓你擦了,讓你過來喂本宮便趕緊來,磨磨蹭蹭的做什麽?”
鴉隐茫然。
不擦,怎麽吃?
這筷子他方才才用過,怎麽能給長公主用。
但在姜妯不悅冷漠的視線下,鴉隐隻好硬着頭皮的夾了塊櫻桃肉,過來小心翼翼的喂給了姜妯。
喂完後,鴉隐抿了抿唇,視線遊離的在姜妯的身上掃過,似乎在不安,又似乎在等待什麽。
姜妯嚼了嚼,咽了下去,而後手帕優雅的擦了擦唇瓣,頗爲嫌棄的說:“尚可。”
鴉隐眼睫微垂,遮住眼底的茫然。
尚可嗎?
他剛剛吃了好幾塊,覺得這菜很好吃,這裏的菜都很好吃,他第一次吃這麽好吃的菜。
長公主覺得尚可,應該是因爲嫌棄筷子被他用過,所以才會連如此美味可口的佳肴也覺得無比難吃了吧。
鴉隐不自覺的抿了抿唇瓣。
随後姜妯一邊指揮着鴉隐夾菜,有時候自己也順便讓鴉隐投喂幾口。
鴉隐剛開始還不太習慣,覺得格外的變扭,但投喂的次數多了,動作也終于沒有那麽變扭了。
後來直到鴉隐吃撐了,姜妯才滿意的讓他停下來。
一旁伺候的下人撤了桌上的殘羹。
姜妯随手給他倒了杯果茶,“賞你的,喝了。”
鴉隐低聲說了句謝謝,接過了姜妯遞來的果茶,他拾着茶杯,慢慢的将果茶喝了下去。
另外一邊的下人已經撤下了剩下的餐食,春桃站在一旁等候伺候。
她暗地裏悄悄的用餘光看了眼姜妯和鴉隐,她的視線落在鴉隐的身上,帶上了幾分思索,長公主對這位新來的侍君似乎有些與衆不同。
難不成是因爲新來,還有非常濃厚的新鮮感,所以才會如此特殊的對待嗎?
還是說,長公主是真的挺滿意這位侍君,真心在寵他?
想到這個猜想,春桃暗地裏搖搖頭,直接将它否決了。
怎麽可能,那可是長公主,長公主怎麽會喜歡一個男寵,頂多隻是一時喜愛,玩玩罷了。
春桃心中歎了口氣,祈禱這位侍君能在長公主的身邊待久一點吧,能活一天是一天。
用過午膳後,姜妯便有些乏了,她讓鴉隐先回去休息,道:“晚會我會便開始派人,從明日開始就教你武功,好好學。”
鴉隐睫毛輕垂:“嗯,小的明白,會用心學的。”他應了下來。
姜妯懶洋洋的躺在軟塌上,小手無精打采的朝他揮了揮,“行了,下去吧。”
鴉隐離開了後,姜妯也讓春桃出去了,兩個人都走後,殿閣内就隻剩躺在軟塌上閉眸的姜妯。
金猊獸香爐飄散着一縷幽香,氣派輝煌的殿閣裏,隻有隐約傳來的呼吸聲。
——
鴉隐從椒榆閣出來後,便打算徑直回廊陽院,但他初來乍到,不記得回去的路,隻能由身邊的丫鬟領着他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