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時伧和前些日子幾乎沒怎麽變過的話,沈瑜行握着黑色鋼筆的指尖微微頓住了。
他忍不住的淺垂着長睫,遮住眼底的一抹暗色。
“嗯,你出去吧。”他說。
時伧:“是。”
時伧出去了。
沈瑜行緩緩擡頭,發呆似的凝視着前方的一處地方,思緒卻是遠走了。
她很閑,不像自己這麽忙碌。
忙碌到好幾天都連續通宵工作,根本抽不出時間去看她。
她……一點也不想自己嗎?
甯願在家中百無聊賴的睡覺,也不願來看一看他。
軍閥忽然抽回了思緒,睫毛輕顫着垂下了長睫,心頭後知後覺的開始漫上了一抹失落和難過。
可他,卻真的好想她。
握着鋼筆的指尖忽然間的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指尖一松,鋼筆失去支撐力,掉在了桌上。
背脊挺直的軍閥,無聲的歎息了一聲,像是抽去了力氣一般,閑散的靠在了椅背上。
已經兩天沒休息好了,如今放松下來,他瞳珠開始有些發酸的難受了。
沈瑜行擡手取下了眼鏡,随手放在了一邊。
他靠着椅背,仰着頭,雪白的長頸上,凸起的喉結弧度明顯,在陽光交雜的靜谧書房中農,顯得有了幾分性感。
碎發拂過他的眉眼,纖長的羽睫阖上微酸的眼眸,眉骨精緻連着高挺的鼻梁,在光影俠,半明半暗的分界線,頹廢而又妖異的散漫。
…
…
軍務繁忙工作到了深夜淩晨,他心中的思念已經如魚渴望水一般,早就沒法壓制了。
盡管知道女孩此刻已經睡着了,可他還是忍不住的開車來到了姜府,在她門外停留了好久。
靠着車座的椅背,他阖上眼眸,呼吸平緩。
再睜眼,已經滿眼是血絲。
雪白的五指随意的撩起額前的碎發,露出以爲過渡思念猩紅而又頹廢的雙眸,他呼出一口氣,才在這安靜的午夜開車離開這裏。
——
“你這個瘋子,大半夜的把我拉起來就是陪你一起喝酒?!”
穿着真絲睡袍的喬白滿眼憤懑的瞪着這個坐在他家沙發上,一聲不吭喝悶酒的男人。
沈瑜行神色頹廢陰郁,拿着酒杯一口又一口的灌着酒。
仰着頭,喉結急劇的滾動着,烈酒就這樣,沒有絲毫猶豫的被他喝下。
喬白剛開始還有些起床氣,但如今看到沈瑜行這樣不要命的借酒澆愁,整個人都驚住了。
他慌了:“诶诶诶,沈瑜行你他媽不要命了,喝酒是這樣喝的?!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就有多貴——呸,有多烈?!”
喬白伸手想要将他手裏的酒杯給奪過來,剛伸手,神色陰郁的青年就不虞的側過了眸子,漆黑的瞳珠陰暗危險。
見此,喬白僵住了。
喬白被吓得不動了,沈瑜行才收回視線,而後又仰頭将杯中的餘酒一口飲盡。
喬白惱羞成怒,“行,你喝!他媽不喝死你!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你,我真他媽想要邦邦兩拳揍得你嗷嗷哭!”
沈瑜行沒說話,他閑散的靠在沙發上,筆直修長的雙腿懶洋洋的搭在茶幾上交疊着,那慵懶頹廢的模樣,哪還有平日裏點半端正嚴謹的禁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