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德瑪西亞的一座地下城市中,這裏的一塊土地已經被田思源的公司收購,從以前的一個廢棄化肥生産廠改造成了赦組織的一個大型基地。
走進去的時候,伊芙琳和盧錫安都是一臉驚奇的打探起來,可以看到一個個戴着面具的人,秩序嚴明。
“對了,齊麟,你們都戴着面具,怎麽分辨誰是誰呢?”盧錫安忍不住問道。
齊麟回過頭來,盧錫安雖然看不見齊麟的臉,但是可以感覺到他面具下正在露出一個微笑。
“從今天開始,人多的場合,就請叫我驚先生了,你這個問題很簡單,正式成員,能進入這裏的,都會有紋身,随你想紋到哪裏,就是你們看過的那個标志,那本書,每本書攤開的頁面都有文字對不,那個文字就是每個人自己的代号或是名字。”
“哦,明白了。”盧錫安點了點頭,看了過去,果然,一個男人的胳膊上露出了紋身的一角。
“齊麟,那你的紋身呢?”盧錫安問道。
一旁的伊芙琳捂着嘴輕笑了起來。
齊麟帶着兩人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換了一身衣服,夏天來了,脫掉身上的夾克,套上一身黑色勁裝,就在這時,盧錫安才發覺齊麟的胸口紋着那個紋身。
平時是根本看不見這個紋身的,隻有齊麟發力的時候,比如說運動,鼓肌肉的時候,這個紋身才會顯現出來,是淡淡的血紅色,每個人都一樣。
左胸正上方,一本小書,攤開之後,左面紋着一把刀,右面是看不清的字符,隻有一句話能看清,那是一句英文:alwaylsthewinners。
這句英文的意思是:永遠的赢家。
沒有人知道,齊麟是在什麽時候紋上這個紋身的,從那一刻起,齊麟就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要被别人掌控命運了,自己要赢,要做永遠的赢家。
“很漂亮的紋身。”盧錫安忍不住誇獎了一句。
“你馬上也會擁有。”
帶着伊芙琳和盧錫安,交接了很多事情,給兩人講解了赦的發展運動方式等等,帶着兩人來到紋身房。
盧錫安的紋身在背後,他的紋身一本書裏左邊的是雙槍,右邊的字符中插得是一個人名,瑪姬,他最愛的女人。
而伊芙琳的紋身則小巧了許多,紋在腳踝處,一般很難看見,齊麟笑着問道你那本書裏刻的字是什麽呢。
“秘密。”
“哦?那要不今晚找個時間讓我偷窺一下這秘密如何?”
“别,你還是趕緊回家。”
做完簡單的流程後,齊麟正經了起來,跟兩人語重心長說了許久,“你們自己挑人,隻給你們一百個人,先鋒刺客隊,提莫他們沒來,盧錫安現在是隊長,伊芙琳副官,你們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盧錫安認真的點了點頭,“明白,偵查情報,作戰奇襲是麽。”
“對,所以隻能給你們一百個人,這一百個人,你們自己挑,而不是我給你們安排,順便說一句,可能你們挑中了人家,但是人家不願意跟着你,赦組織裏有一句話記住。”
“什麽話?”
“在這裏想當領導,想讓别人跟着你,全憑自己的能力,說服,武力,利益,等等,四個字,勝者爲王!”
盧錫安戴上了面具,扭了扭腦袋。
“什麽時候開始挑人?”
“随你便,随時,你可以去資料庫查看每一個赦組織的人手,赦組織的人想進來,必須要交一份生平簡曆,準确的說是閱曆。”
“是麽?那我想知道有沒有人寫自己醜事。”伊芙琳笑着說道。
齊麟撇了撇嘴,“當然,很多,你可以在我們的資料庫中見識到這個世界上很多人,見識他們的人生,他們戴上面具,就不是以前的他們了,有什麽不能寫的?醜事壞事又如何?看來你們第一天來這裏還不習慣,這裏的人可很多都不是什麽好人,至少在以前,在這裏,沒有以前的那些規則和框框條條來束縛他們,他們需要遵守的就隻有赦的原則,要做的隻有沒有問題,其他事情,不出格,随便你。”
伊芙琳輕笑出聲,也戴上了面具。
齊麟從房間裏喊來了一個人。
是一個胖子,胖的就跟豬一樣,明明是男人,說話還是女人聲,是第一次正式招人招的那個家夥,讓齊麟記憶深刻的家夥,罵回去最後又抱着被子回來加入的男人。
隻見他一走進來就立了一個軍姿,“驚先生,有什麽吩咐。”
“這兩位是新加入的成員,他們的工作需要配合,你帶帶他們。”
“好的。”
伊芙琳似乎還有點沒有适應過來,看着這個戴着面具的肥胖男人說話卻是女人聲,頓時就捂着嘴巴笑了。
她一笑,頓時整個房間都安靜了起來。
齊麟頓時抱着胳膊靠在桌子上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
而這個昔日自卑的家夥,這個走到哪裏都被人嘲諷的家夥,明顯現在已經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隻見他走到伊芙琳的面前,他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感波動,不喜不悲不怒。
“親愛的小姐,我的名字叫做鮑勃,我希望因爲某些原因而變尖細的聲音可以讓我們的交流變的更加愉快,而不是增加更多無意義的談話,比如說,笑聲。”
伊芙琳有些微微詫異,停止了笑容,齊麟則是聳了聳肩。
“你好,鮑勃,叫我伊芙琳。”
接着盧錫安跟着伊芙琳和鮑勃離開了,齊麟在權力上放的很寬,隻要你有本事,你帶隊,随你怎麽整,我隻看成績,外加考察忠誠度,齊麟很有自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齊麟知道英雄們都有傲氣,即使願意幫自己打下手也肯定不習慣被自己使喚到這到那,齊麟把度掌握的很好,很多時候,齊麟就是一個甩手掌櫃,準确的說,齊麟在赦裏,是坐在一個權利和精神最高領袖位置上的。
齊麟從一開始就設定好了,各部門之間,除了工作聯系之外,甚至你都不知道赦組織到底有多大,有多少人,都是幹什麽的,當然,看到紋身就明白了,因爲齊麟從一開始就設置了一句話,沒有問題,是的,你不需要有問題,隻需要行動,告訴我,對你來說,沒有問題。
齊麟接着處理完所有事情,再也等不及了,就開始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大街上,齊麟終于明白了爲什麽瓦洛蘭大陸會因爲赦掀起一陣風波了。
因爲以前,齊麟和少數人戴上臉譜面具的時候走在路上,總會多多少少引起無數雙眸子注視。
但是現在走在路上,齊麟發現德瑪西亞的大街道上有很多戴着和自己同樣面具的人。
齊麟很詫異,很驚奇,赦組織的許多傳說已經以無數版本流傳開來,當然,有田思源公司運作炒作的關系。
陰謀家政治家們議論,政府關注,大衆人民更多的則是會被媒體,言論,帶着走。
齊麟早就知道這一點,到了現在,齊麟可以看到零售商店都在賣相同的面具。
還有很多小孩子戴着面具在街道中戲耍。
報亭裏還有報紙,标題是這樣的:在這個人們面對着自我心靈大戰,生活大戰,經濟大戰的時代,是否隻有戴上那面具,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齊麟笑了,不知道這個标題是誰寫的,很不錯。
齊麟知道,自己已經再次在這個世界帶起了一陣旋風,一股潮流。
齊麟絲毫不擔心大衆會不會因爲戴着面具而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比如說一些怨天尤人的家夥戴着面具假冒赦殺人,搶劫,因爲那樣赦隻會幫政府找到那個家夥。
反而,齊麟的面具讓很多人醒了,不是睡醒了,而是從夢裏醒了,他們發現戴上面具,忽的就有了勇氣,面對很多以前不敢面對的事情,敢做了,比如說見義勇爲等,比如說對無良老闆的發洩,打破一些自己以前不能不敢的東西。
隻要你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不違背道德的事情,赦的面具爲你提供了最好的背景。
在這個物質年代,人們幹什麽都隻談錢錢錢的年代,在這個物質庸權的國度,在這個人們已經逐漸麻木于賺錢工作生活的地方,赦的面具,讓太多人敢去瘋一次。
齊麟當初對歎和豔說了一句話,“我要做的,不僅僅是複仇結束後留下一個大攤子,而是我要讓這世界随着我改變,天該變變了,而不是這樣下去,你知道一個地方嗎?那個地方叫做地球,那裏的無數國度和無數人們追求的是無所不能的金錢,但是越是越是那樣,就越是讓時代烙印上物質兩字,人們該擁有的東西,更多的應該是精神财富,而不是因爲經濟的不均造成人被等階劃分,窮人掙紮,小資更多的是冷漠,有錢人更多的是無情,跟你沒有關系的,老人跌了不敢扶,醫院變的越來越不像是醫院,而是盈利公司,人性越來越自私和孤僻,請記住,這張面具之下的,是一種思想,思想,永遠都是不會被子彈殺死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個小女孩還戴着面具跑到了也戴着面具的齊麟面前,“叔叔,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忙?”
“你是赦組織的人嗎?”
齊麟想了想,“是啊,怎麽了。”
“那你見過那個傳說中的驚嗎,我想送他一朵花。”
小女孩拿出了一朵花,齊麟開心的笑了,“怎麽了,爲什麽送要送他花。”
“感謝他做出了這個面具啊,你知道麽,前幾天,有一個小****問我要錢,就是赦組織的人戴着面具幫我趕走壞蛋的哦,我還戴着這面具,跟學校裏很多不認識的人交朋友了,因爲這個面具讓我們找到了久違的共同話題。”
“哈哈,好的,如果我再次見到那個家夥,會把你的花送給他的。”
齊麟收起花,看了一眼天空,點了點頭,唔,今天天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