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想:“反正在鄭袖看來,是自己首先對她一見鍾情的,受到了****而不能自制,才導緻了當年的被誣受刑。如果自己此刻幹脆順水推舟,鄭袖也就會認定,他們之間的問題可以通過一種親密的補償來達成解決。”
他覺得,這怎麽都像是一場交換的遊戲。隻不過張儀所要的是通過鄭袖向太子進言,讓太子從渑池撤軍;而鄭袖想要的,是讓張儀阻止秦國公主嫁給太子。兩個人之間的交換條件,竟然可以通過這樣的親密接觸來實現,這也出乎張儀的意料。
他本以爲今晚的見面會是一場談判,誰知男女之間的談判漸漸地演變成了這種局面。不過張儀想到:“這可能也正是因爲此前鄭袖有負于自己,有前因才導緻了這個後果吧。”
張儀畢竟不是一個随便的男人,他微微地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妥,但是卻也管不住自己的軀體最深處的意望。他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越陷越深,與他相比,鄭袖則更感性用事得多,她已經在糾合與撫動之中,雙眼迷離,衣衫全解,露出了吹彈欲破的嬌嫩膚層。
張儀不緊不慢地進行着自己的節奏,他無法完全停止自己的理智上的念頭,總是思量着可能的結果。
他過去是一個在男女親密交往中略顯遲鈍的人,不是特别願意做這些沒有準備的苟且。然而,鄭袖卻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舉止和神态,以及對男人的似乎依從,實則不斷挑逗的動作,都令張儀格外地受用。他也加緊了自己手下的拂動和撩撥,鄭袖則更加癡迷難耐。
鄭袖在迷亂之中,還惦記着從前對張儀的愧疚,她微弱地嘶喊:“報複我吧,讓我償清了欠你的情。”張儀在這種滿是激勵性的語氣和言詞之中,更是征服一切的念頭愈發強烈,他手底的勁力逐漸地加大了一些,這更令身下的人激烈回應。
但凡是相互糾結得更持久,兩種不同物種之間的癡纏就會更加深入而激蕩,更何況彼此都是熟谙于男女不同的敏點的,這場相互纏繞更像是曠日持久的對持,好像雙方都要考驗是哪一方首先在戰鬥中敗退下來。
張儀越發感到自己不能輸在這裏,他是一個遇強不弱的人,愈是感覺自己被對方挑動和激戰,愈發激發起了内心的征服對方的意念。
在這場漫長的纏結之中,他覺得時間變長了,一切停滞了。幸虧張儀自信自己是一個堅強的人,他認爲對手不是一般的強悍,所以也就格外地使出全身手段,絕不成爲對方的胯下的降俘。
随着各種動作的漸漸使力,對方的嬌呼之聲更是不絕于耳,聽不出是享受,還是痛楚。張儀也想不出自己的所爲是出于回報當年之怨,還是受到情境的感染所緻,他折服對方的意念更加鮮明了許多。
而随着進程的加深,癡纏的對方的軀身已經好像完全不受控制,輾轉扭動,越發滾燙發熱。言語之間,更是沒有絲毫的顧忌,張儀從中聽出了來自原始的一種野曠的味道,仿佛釋放了軀殼中長久壓抑的動能。
各自抱着與對方密切關系的初衷而交際,卻在留戀往返之際,忘卻了最初的設定和意衷,陷入到了來自造物之始的天然誘引之中。張儀分明也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受控制的一面,他也在竭力地尋找着狀态,往來反複之間,綻放了蓄積着的力道與熱量。
軀身上的大汗淋漓,但是卻沒有人再去留意和分心,厮纏摩擦之間的痛感和不适也抛之于腦後。因最初個各取所需,演變爲最終的各取其樂,鄭袖好像也陷入了瘋狂的動蕩之中,打開了所有的郁結着的心思,去追逐那本來此生再無指望的生命的綻放。這種綻放是軀身本來的追蹤目标,在各種附加的追求中逐漸迷失掉了自身,今日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軀身之中。
張儀原本并非是要完全地投入到這樣一場角逐之中,他隻是淺嘗則止地達到一種親近的關系,而非冷冰冰的談判,然而随着對方的全身心地投入,他也如同被卷入到了漩渦之中,在其中盤旋、浮遊、掙紮、****,起伏與搖動之中,偶爾地放從了抑制的心機。當然正是在這種短暫的撒手放任之間,快樂就像潮水般湧向了堤岸,漸漸地就沖毀了所有的防禦的體系。
并非是男人才會掌控着所有的遊戲的節律,恰如潮水在飄蕩着海水中的船舶,船舶隻是穿行,而本質卻脫離不了潮水的漲落之勢。張儀終于看到了一個女人軀身中蟄伏着的熱情,他也感到身下的軀身是在多麽地煎熬之中,這本身原是一個多麽渴望追逐自由奔放的生命。
張儀如同所有的男人一樣,尚且能有餘思,未必消泯于全部的爆發與沖放之中,他不由得猜測着鄭袖的生活,想到:“那一定是一種特别索然無味的僵硬呆闆的常态,晨起與夕枕之間,是棋子一般來來去去的歲月流逝。”
果然,在軀身的自由翻騰之後,退去了風浪的潮汐漸漸回歸到了海洋的深處。鄭袖尚且沒有即刻掩住了亵服與衣裙,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帶我走吧,你能做到嗎?”
張儀“嗯”了一聲,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在思忖了一會兒之後,他隐約覺察了鄭袖的内心的沖動,但是他給不了明确的答案,隻能是裝作沒有聽清。
再過了一刻鍾,海洋恢複了風平浪靜,一切又都回到了正常的軌道。鄭袖再也沒有提到那種發自深心的一絲呼喚,理智與其它的意願再次占據了心胸的空餘之地。
張儀更是爲自己沒能很好地控制局面而産生了片刻間的懊惱,他不禁湧起一個念頭:“是不是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然而,他也不會特别地後悔,這人總該有自己的另一面,就像大多數的貴族女人一樣。不管是爲了政治的地位、現實中的權勢,還是純然的一時之快,追求男女的自然本性也是能被當世絕大多數人理解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