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發現田同飛刀驚人絕技時,心念一閃:“壞了,以田同的功力,齊王田辟疆不死也傷。田同隐藏得太深太深,這麽高深的飛刀功夫,他人竟然都茫然不知。”
蘇秦乃是習武之人,自然面對飛刀來襲有本能的反應,盡管心頭閃過驚悚,但手下卻絲毫不閑着,他一挺青霜劍,舞動起來,要擊落田同的飛刀。
然而,飛刀的速度實在驚人,蘇秦拼着最快的速度,使足了十成的功力,也隻擊落了其中的四柄,其他兩柄鞭長莫及。
蘇秦心頭難免有些灰心,閃過一念:“看來今日齊王田辟疆難逃一劫。”
可是就在他出劍擊落田同飛刀之時,本來就在齊王身後的逍遙子出手了。
逍遙子的功夫本來就與田同類同,田同袖口一動,她當然知道田同要幹什麽,來不及先發制人的她,情急之下隻能采取一個最笨的辦法:将齊王和王後一人一腳,迅速地踹開。
齊王和王後被逍遙子的一腳踹得滾落在一邊,身體十分疼痛,但是這救命的一腳又着實令他們感動。齊王此時又急又怒,直起了腰,大罵侍衛們:“一幫沒眼力的奴才,白白養活你們了,還不趕快護駕。”
侍衛們一聽,心想:“剛才你不是要我們沖上去捉拿田同嗎?怎麽又成了護駕。”
千鈞一發之際,誰也來不及細想和仔細詢問,齊王身邊就近的四、五個侍衛連忙貼在他和王後的身前,将他們護住,其他的侍衛則繼續去圍攻田同。
田同的功夫也确實了得,他一出手六柄飛刀,将齊王一方的人馬攪得亂成一團的,緊接着,他片刻都未停,右腳在當地使勁一跺,隻聽咔嚓一聲,地上的一塊木闆竟然被他跺得碎裂開,田同随即彎身從裂口處取出一柄烏青色的鋼鞭,竹節形制,長約五尺,粗重結實,鞭身閃着金屬特有鮮亮的光澤。
蘇秦一見此鞭,倒吸口涼氣,這柄鋼鞭是比較少見的一種竹節鋼鞭,号爲“猛虎”,無堅不摧,據說當年伍子胥就是使用這種鋼鞭的高手,此鞭無堅不摧,所向披靡。以前聽說過這種兵器,但真正見到,還是首次。
田同舞動猛虎鋼鞭,隻一掃而過,就将圍上來的七、八個侍衛打得稀裏嘩啦。手中的武器不是被震掉,就是給生生折彎。蘇秦見此情狀,心驚不已。看不出田同這麽文弱的一個人,竟然用的是這種偏剛猛一路的重鞭。
蘇秦心想:“那伍子胥大概也不是特别健壯的漢子吧,竟然也用鋼鞭。如此看來,使用這種重武器,不惟力量,還要巧功,方能将它的力道發揮到極緻。”
他不禁留心起田同鋼鞭出手的角度,擊出的方位,發現田同使起猛虎重鞭,還确實不是一味地猛戳猛打,而是拿捏得恰到好處,無論是擊打對手的兵器,還是身體,都是以鞭身爲虛招,而真正的殺招确實鋼鞭的尖頭,總是發出足以緻命的點殺。
齊王的侍衛都是從千人、萬人中精選出來的佼佼者,他們本身有功夫,加之精熟于武功套路,沒料到在田同面前竟然成了不堪一擊的渣草。就連那貼身的四大武衛,包括最爲強壯的顔遂,也很難在田同手下抵擋十招。
“怪不得田同如此自信,原來他自身就是一個頂級的武功高手,可惜自己竟然沒有看出來。”因此,蘇秦難免輕視了田同的能力。就憑他的功夫,要想單槍匹馬地挑戰齊王的侍衛,都是綽綽有餘的。
想到了田同的可怕,蘇秦都有點頭皮發麻。此人能文能武,能耐的确在一般人之上。他要想早格殺齊王田辟疆,恐怕齊王的性命早不知在哪裏了。
然而,以田同的性格,他必然要考慮到刺殺侄子後的脫身之策和齊國人的風評。所以不到萬全之時,他不會輕易行動。這是他的長處,然而,又何嘗不是缺點,因爲即便是最周密妥當的算計,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人生豈是能計算出來的!
蘇秦看着顔遂等四大武衛與田同過手五招之後,他們就隻剩下招架之功,顔遂的左肩頭已被田同的鋼鞭擊中,耷拉着膀子,獻血染紅了戰袍,仍然右手持劍奮力搏殺,他抱着戴罪立功的心理,哪裏還管什麽危險。
如果就這麽任由顔遂苦苦支撐下去,不一會兒,四大武衛也全得報銷。蘇秦見形勢危急,于是高叫一聲:“田同,你屢次加害于我,今日倒要向你讨個說法。”
随着話音,蘇秦手中的青霜劍光芒一閃,立即加入了戰團。那田同正在纏鬥之中,卻仍有餘力回話,道:“要怪就得怪你自己愚蠢,你一個趙國使臣,卻偏偏要參與我齊國的政事,不除掉你,我怎甘心。”
蘇秦罵道:“你還狡辯,無恥之極,難道真欺我蘇秦軟弱可欺嗎?”口中一聲長嘯,突然之間,先發制人,手中長劍化作數十道電芒,向田同腰腿處刺去。
田同靈活地稍向後移,剛巧到了青霜劍不及的距離,猛虎鋼鞭一沉一升,由下而上往蘇秦的面門撞過來。
蘇秦冷冷一笑,青霜劍劍象由蛇洞竄出的靈蛇那樣,貼着猛虎鋼鞭擦身而過,依葫蘆畫樣,挑向他的咽喉。
蘇秦此招就是要借力打力,他早已看出,青霜劍刃口薄,偏于輕靈,而鋼鞭厚重有力,如果仍使出平素裏的削砍戰術,隻怕是自己的青霜劍還未削斷鋼鞭,反而被田同的鋼鞭震落了劍身。
因此,他舞動青霜劍,劍走輕靈,以快打快,每劍必刺田同所必救之處。
目的就在于以自己靈動之長,抑制田同的重鞭進擊,想要在快速搏鬥中,消耗田同的體力,畢竟他使的是沉重的鋼鞭,要吃力一些,耗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