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時正流行這種所謂的穿梭之術,所以,幾乎每次都能成功,賺了個盆滿缽滿。
他每次行騙前,都要把所騙之人的家底兒了解一番,尤其是打聽人家故去的先人的說話語氣,文慶有模仿的特技,所以,他一旦施法開口,都把所騙之人唬住,他自己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大肆索要錢财。
這次來許家行騙,他本來也是做足了功課的,他們知道許家是洛陽首富,可以騙取一萬金以上,所以爲了逼真,連許臯祖父說話的方式都打聽清楚了,就是要讓許臯深深陷入局中。
可是卻沒料到蘇秦以真人考校文慶,吳管家又故意誘導他說錯家事,徹底露出了馬腳。
許臯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長歎一聲,深深悔恨道:“我真是糊塗,竟然相信這幫騙子那麽多年,罪該萬死,從此後,我再也不信這一套鬼把戲,好好地做我的生意吧。”
吳管家上前拉住了許臯的手,說道:“這樣才好,這樣才好啊。隻要你能回頭,許家的生意就有希望了。”
許臯轉身抱着吳管家,悔恨加上感動,一時痛哭流涕。文慶見許臯放開了他的胸口,趕緊想溜走,蘇秦将胯下的青霜劍一抽,橫在了文慶的脖子上,文慶吓得魂飛膽喪,一動不動地呆在那裏。
許臯轉過頭來,看着蘇秦,問道:“蘇先生,你說我們該如何處置這個可惡的騙子?”
蘇秦說道:“這等騙子是很可恨,但罪不至死,然而不懲罰他一下又難保以後不去行騙,不知又有多少人栽在他們的手中。”
文慶聽蘇秦的話裏的意思是要饒自己一命,心頭放松了一些。蘇秦又向他說道:“你說你有絕技,究竟你的舌頭和我們常人有什麽不同,我倒要看看。來,伸出舌頭來,給大家瞧瞧吧。”
文慶以爲蘇秦真的是出于好奇想看個究竟,就好不猶豫地伸出了自己的舌頭。哪知蘇秦看舌頭是假,他擡起青霜劍一撩,将文慶的舌頭削了一小塊下來。文慶感覺舌頭一涼,過了一小會兒才感覺到疼痛,捂着嘴直叫喚。
蘇秦罵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騙人,我這算是輕的,恐怕下次你的小命也保不住了。還不快滾!”
文慶捂着嘴,趕緊一溜煙兒地下樓逃掉了。蘇秦将青霜劍又收回到劍鞘内,長長歎息一聲,他是感慨這亂世之中,人們太過迷信,各種騙術橫行,真是令人防不勝防。
許臯感激地看着蘇秦,說道:“我知道蘇先生一定能幫我搞定今晚的事情,事實果然如此,蘇先生真是我的貴人,若非先生,我許臯仍然被那些人一騙再騙,至今仍然執迷不悟。”
許臯說着,當着衆人的面又拜伏在地,連聲稱謝,吳管家和兒子吳景也随即跪倒在地,拜謝蘇秦,他倆一方面是感謝蘇秦讓他們的小主人醒悟,另一方面也是主家跪倒,他們也要随着行禮。
蘇秦看着拜伏在地的許臯,心知自己一人攙扶不起他來,所以也幹脆不去扶他,隻是口中說道:“許兄快快免禮,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何必如此多禮,趕緊起來吧。”
這一回,許臯自己主動站起了身,然後他說道:“我承蒙蘇先生厚愛,不僅指點迷津,還屢次搭救于我,心中深深感念先生恩德。我許臯愚鈍,不知如何報答先生一二,隻要先生有所要求,請告訴我許臯,我定會全力以赴、竭盡所能去做。”
蘇秦哈哈一笑,說道:“我哪裏是圖許兄報答才幫你,隻是機緣湊巧罷了。你如果想要報答我,莫不如明天就開始實行那生子的齋戒之法,也好早生貴子。”
許臯說道:“這個倒也不難,我一定明日就行生子的齋戒。先生放心。”
蘇秦繼續說道:“你府上養了那麽多妻妾,料你也忙不過來,不如将那些你不是很喜歡的小妾,給些錢财,打發走算了。妻妾多了,也容易惹出事端,你說是吧?”
許臯深深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衆人皆以爲妻妾多有豔福,其實哪裏知道其中的煩惱。蘇先生所言極是,我明天就着手去辦,府上今後隻留百餘妻妾即可,剩下的都給足生活費,送到府外去。”
蘇秦心想:“留下百餘妻妾也仍然顯得太多啊。”但是因爲是許臯的家事,人家已經聽了自己的一分勸,就不便繼續再沒完沒了地要求他。蘇秦也就不說什麽了。
吳管家在一旁聽到許臯要遣散大部分的妻妾,十分高興。可是聽了所謂的“生子齋戒”,又有些納悶,就問道:“什麽生子齋戒,我怎麽沒聽說過呀。”
許臯正要開口告訴吳管家,蘇秦忙伸手到嘴唇,示意他要保密,許臯将話生生地收住了。蘇秦笑道:“這等妙法,還是不外傳的爲好,吳管家您就别再追問啦。”
吳管家将信将疑,見蘇秦和許臯二人誰都不講,他也不便再追問下去。他見事情已了結,就轉身告辭,帶着兒子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蘇秦也要告辭回家,許臯卻堅決不讓,他一定要蘇秦留在許府,盤桓幾天,自己也好向蘇秦時時求教一下。蘇秦推辭再三,許臯堅持再三,兩人一直僵持不下。
蘇秦實在拗不過許臯,他又擔心自己回去了,許臯再次登門請求入府,驚擾了小院裏人們平靜的生活。所以最後還是無奈地表示同意,留了下來。
許臯要給蘇秦安排到更奢華的地方住宿,蘇秦堅決推辭,他說道:“這聽風閣就很好,氣息暢通,風景又美,是個十分宜人的居所。”
許臯說道:“既然先生這麽喜歡這裏,那就聽從先生的意見。”
他說着,又表情神秘地向蘇秦低語道:“我這些花魁女寵,本來也并非妻妾,不知先生有沒有看上眼的,你随便享用。我知道先生寡居多年,正好可以出一出火,調理一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