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把守在院門口的兩個宮女都清楚地聽到了嬴怡公主的歡聲,甚至還夾雜着蘇秦的低沉的哼聲,她們猜到了蘇秦與公主的勾當,羞臊得滿臉通紅。
正在這時,從院子前面的小路上,走來了三個人,一對少年男女,還有一個臉型方正的漢子。他們正是張儀和蘇代、高妍情侶二人。他們來在自己住着的院子門口,見到院門緊閉,有兩個英姿飒爽的女子把守在那裏,感到很是詫異。
張儀帶着一臉疑惑表情,走上前去問:“你二人在這裏幹什麽,這可是我們住的地方呀。”
二位宮女正在心跳加速和羞赧不已之中,見到有人過來,不由得更爲心驚,真爲房間的公主着急。因此,她們有些嚴厲地說道:“你是什麽人!我們奉嬴怡公主之命把守在這裏,任何人暫且都不能入内。”
張儀一聽,火氣也上來了,不服氣地說道:“秦國公主怎麽啦,難道要強搶不成。你二人快點讓開,要不我可硬闖啦。”
兩個宮女聞聽,俏目圓睜,手握佩劍,擺出一副誓死捍衛的樣子。
張儀其實也沒想要硬闖,不過是看不慣她們那副霸道的模樣。見兩位俏生生的女子頓時變成了威嚴十足的武士,他心頭一凜,心想如果真讓自己與女子動手打架,終歸是勝之有愧。因此他挽了挽袍袖,作勢要強圖,但并未真的動手。
張儀納悶:“蘇代和高妍怎麽不見上來助拳?”他回頭一瞥,隻見他兩人忸怩不安,臉色绯紅,更有些奇怪。
就在他愣神之時,從院子裏面傳來了一個女人更大的嬌呼之聲,把張儀都給吓了一大跳。他再一細聽,也隐約聽到了另外一個男子的悶哼聲。張儀畢竟是個過來人,馬上明白屋子裏面那兩個人正在幹什麽了。
聽那個男子的聲音,正像是自己的師兄蘇秦,他們朝夕相處多年,對他的聲音,張儀當然特别熟悉。張儀終于徹底醒悟過來,細細一想,情動之下,男歡女愛本來就難避免,人皆如此,何須訝異。
可是,對于自己的這位風流多情的蘇師兄,張儀終歸還是有些不敢苟同。他搖了搖頭,向着那兩個橫眉豎目的宮女笑了一下,就走到蘇代和高妍身邊,招呼他倆暫且避開一下。
蘇代和高妍也已明白裏屋的響動爲何,趕緊随着張儀暫且避開。
三個人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于是就沿着湖邊小徑散步。張儀想找些話來和兩位少年情侶閑談,但見兩位情侶含羞低頭不語,大概受到了剛才那一幕的刺激。
張儀心想:“蘇秦歸來,真是讓大家一顆懸着的心落在肚子裏啦,然而自己這位師兄幹的好事,讓年輕人都爲他難爲情,咳!”
他也不再多說什麽,幹脆就自顧自地欣賞起湖邊的美景。
這三人怎麽會走到一起了呢?原來,高勝自從義渠國歸來之後,因感念蘇秦的救命之恩,對于女兒與蘇秦堂弟蘇代之間的情愛不再反對。況且,以自己女兒的任性脾氣,再加上她已深深墜入情網不能自拔,阻止他們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因此,高勝與老伴兒商量了一下,決定向他們表明自己贊同的态度,隻是要明媒正娶,不能偷偷摸摸。
可是蘇秦卻遲遲爲歸,高勝夫婦想會一會男方的家長,也得不到機會。他倆就将這個意思告訴了高妍。高妍和蘇代正處于熱戀之中,生死難分。她發覺自己的婚事出現了令人驚喜的轉機,怎能不欣喜若狂。
高妍忙去找蘇代,蘇代也是喜出望外,一陣喜悅激動之後,這對小情侶又犯了難:“那就是蘇秦到底在哪裏,要等到什麽時候他才能歸來,莫不成他不歸來,婚事就得拖着?”
小情侶商量了一下,就想出了一個好主意:讓張儀暫且充當媒人向高家求婚。蘇代将情況向張儀說明後,張儀哈哈大笑了一陣子,他打心裏爲二人感到高興,都沒猶豫一下,就欣然同意樂。
今天上午,張儀正是受到了小情侶倆委托,充當大媒,去見高勝去了。
張儀登門造訪,高勝與張儀相見,一笑泯恩仇,痛快地議定了婚事,高勝還在中午擺酒設宴,款待媒人。
吃喝一頓之後,張儀帶着微醺之意歸來。蘇代和高妍一對小情侶興奮莫名、情意更熾,他二人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手拉着手兒一起并肩而行,一起送張儀回來魏府。
誰成想到,三個人歸來之後,卻見到了剛才那尴尬的情景。萬般無奈之下,此刻隻得漫無目的地散步起來。
走了一會兒,張儀爲了給這對小情侶創造些親熱的條件,于是借口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下,就在湖邊找了一塊山石坐了下來,他的位置正對着小院的大門,還可以随時觀察那裏的動靜,一旦發現那裏的激情過程結束,自己也好回住處去。
蘇代和高妍正愁怎樣找個理由單獨相處,張儀很貼心地提出了意見,真是“要睡時給個枕頭”。二人對張儀很是感激,他倆帶着些許羞澀,更多地是帶着甜蜜,與張儀分别。
張儀一個人坐在湖邊,遠望着那個院落,不由得想念起了自己的賢妻,盡管是個粗布钗裙、算不上特别漂亮的女人,但對自己知冷知熱,照顧自己的父母無微不至,那才正是張儀想要得到的幸福。
張儀心中暗自下了決定,這回返回到東方,見過師父鬼谷先生之後,立馬回到家鄉,探望老婆和家人。如果将來遊曆諸侯,謀取功名富貴,也一定帶着老婆闖蕩,決不再把她孤單地留在家中。
他一邊等着,一邊想着,心裏真是又煩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