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魏卬毅然決然地吩咐劉管家道:“你去迎接一下就行了,告訴嬴怡公主,我魏卬病了,不能相見于她。”
劉管家答應了一聲,忙不疊地轉身去辦,然而沒等他出了小院的門,卻看見嬴怡公主已經邁進了院子裏。她滿臉急色,三步并作兩步,向魏卬的書房趕來,身後跟着宮裏陪同而來的兩個宮女。
劉管家見嬴怡公主闖了進來,哪敢阻攔,連魏卬生病的借口都來不及說出。他情急之下,忙飛奔向魏卬的書房,用盡力氣大聲喊道:“主人,嬴怡公主到書房來找您啦。”
劉管家也是好意要魏卬有所準備。書房内的魏卬和蘇秦都沒想到嬴怡公主來得這麽急,兩人相視一下,蘇秦先站起了身,向魏卬說道:“我們應付一下她吧,暫且不動聲色,聽聽她有什麽話講,再做計議。”
魏卬盡管心中不快,但仍聽從蘇秦的主意,從坐席上站起身,兩個人來到書房門口,魏卬打開門,沖着院子裏高聲說道:“不知嬴怡公主駕到,未能遠迎,恕罪恕罪!”
蘇秦也從魏卬後面閃出身來,抱拳躬身向嬴怡施禮。嬴怡已經站在了書房的門外,她俏生生地立在那裏,嘴裏哼了一聲,輕輕擺了一下手,示意魏卬和蘇秦免禮。
她緊接着說道:“我聽說蘇秦先生從遠方歸來啦,魏府也不向本公主通禀一聲,你們不知道我最近一直要見他嗎?”
魏卬和蘇秦一聽,都暗吃一驚,蘇秦剛歸來沒多久,嬴怡就知道了消息,難不成她派人盯在魏府的門口不成?
魏卬聽話音就知道嬴怡可能怪罪于他,然而,魏卬也不是那膽小怕事的曲意逢迎之徒,他冷着臉不應答。
蘇秦看到嬴怡又在不知不覺地擺出公主的派頭,擔心她與耿直的魏卬之間沖突加深,心想:“莫不如自己引開嬴怡公主,令魏卬脫身。”
因此,蘇秦走向嬴怡身邊,語氣低沉地說道:“蘇秦不知公主如此惦念,實在不該,我今天剛到鹹陽,還未能到宮中觐見,望公主見諒。”
嬴怡眼裏含着淚花,她強忍着沒掉出來,說道:“我天天派人來打探你的行蹤,深恐你遭遇不測,你跑到哪裏去了?回到鹹陽也不先來見我,到了魏府也不派人來告訴我一聲,你可真是絕情。”
蘇秦聽得面紅耳赤,這些話從一個年輕女人嘴裏露骨地說出來,顯得十分潑辣大膽,也難怪,嬴怡因爲是公主身份,自由自在慣了的。
然而蘇秦特别害怕她越說越離譜。于是趕緊插話道:“我正準備去見你呢,你這不就來了嘛。不如我們到我房間叙話吧。”
蘇秦邊說邊向旁邊瞅了幾眼,示意嬴怡注意旁邊的其他人。嬴怡看着蘇秦的表情,聽着他說要和自己單獨說話,一時也就停住了悲傷,點頭同意。
蘇秦轉臉向魏卬辭别,說道:“我與嬴怡公主有些話要講,先别過魏将軍,等有時間再來探望您。”
魏卬也看出蘇秦和嬴怡關系非同一般,他心裏暗怪蘇秦與嬴氏宗室走得太近,但礙于交情,又顧及到嬴怡公主的身份,也沒有将些許不快表現出來,他輕輕地颔首,舉手示意蘇秦自便。
蘇秦領着嬴怡,一路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正位于湖邊的一處小院落中,十分僻靜。蘇秦原本是不願與秦國上層有太多交往的,故而當年在魏府中選擇了一個幽靜的小院獨處。張儀和蘇代兩人來秦國尋人,也住在這裏,此時卻不知都幹什麽去了,院子裏空無一人。
嬴怡路上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蘇秦的手,蘇秦緊張地看着周圍,發現無人注意,才消除些擔憂。
他和嬴怡不同之處在于,嬴怡是無所顧忌的,她總是大膽地表現出非同尋常的關系,而蘇秦是惟願掩藏兩人的歡情,避免惹出事端。
蘇秦躲避着嬴怡直率的情意表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等到他跨入院門,才想了起來,自己自從中午回來,一直沒有見到師弟張儀和堂弟蘇代。“這二人到哪裏去了?”蘇秦有些納悶。
他轉而又有些内疚:“也怨自己太過急切地向魏卬報告秦軍活埋義渠戰俘的事情真相,忘記關心一下兩人的蹤影。”
蘇秦心裏想什麽,嬴怡并不知情,她兀自沉浸在與蘇秦的小别重逢快樂之中,她曾那麽擔心蘇秦的安全,現如今見到蘇秦平安歸來,心中自然是踏實下來,由憂慮轉爲歡欣。
在進入蘇秦房門之時,嬴怡吩咐兩位随行而來的宮女,讓她們守住院門,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蘇秦勸道:“公主何必如此,我的師弟和堂弟也住在這裏,連他們豈不是也不得家門而入了?”
嬴怡卻不管不顧道:“咱倆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安安靜靜、開開心心地相處一會兒都不成嗎。幹嘛讓别人打擾,我就不答應!”她一臉又嬌氣又蠻橫的态度。
蘇秦見此情景,不想再多事,也未強行幹涉,于是,兩人相攜着手進入蘇秦的房間。
嬴怡不等房門關上,就撲倒蘇秦的懷裏,蘇秦兩隻手環擁着嬴怡,用腳後跟将房門踢上。嬴怡的香唇緊緊吻着蘇秦,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蘇秦起初還有些放不開,慢慢地在嬴怡的帶動下,也激動萬分,他本來就不是柳下惠,總是在男女關系方面不拘一格,盡管犯了錯,吃了虧,也難以冷靜和清醒。
他将所有的禁忌和顧慮都抛到了九霄雲外,用力摟住了嬴怡的纖腰,二人身體緊貼在一起,哪裏還能有半點空隙。
他們相擁相吻持續了很久,喘息之聲越來越濃重,激情越來越澎湃,難免手忙腳亂地相互寬衣解帶。蘇秦抱着嬴怡跌落到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