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五号,天氣陰轉多雲,微風。
闊别校園兩個月的陳志龍,終于回到了學校,這段時間對于他來說,簡直就如同坐牢一般,不能亂動,不讓下地,不能出門,隻能在房間範圍之類活動。
好在這段時間裏呂峰三人輪換着去看望他,陪他說說話,不然真的讓他休養兩個月,還不得要了他的命。
事實上就這樣,他也沒算是休養好,畢竟老話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可不是随便說說。陳志龍的腿還是不能完全吃力,走路還得依靠着拐杖,所以最近學校校園裏面經常能看到一個拄着拐的學生蹦達着。
而今天剛好宿舍幾個人都沒有課,所以陳志龍提議一起出去吃飯,他請客。
“你行不行?要不要我們幫你?”看着陳志龍滿頭大汗的跳着,牛建軍開口問道。
陳志龍停下來,長歎一口氣道:“真要命,早知道就不出門了。”
“要不回去?”
呂峰看了一眼,從他們這邊到校門口最少還得走個一千米,再看了一眼已經累的夠嗆的陳志龍,直接提議先回去。
然而陳志龍連忙開口拒絕道:“不行不行,我都走了這麽遠了,要是再走回去可不就虧大了,這次說什麽也得出去把這個飯給吃上。”
說完陳志龍像是較勁一般,拄着拐再次往前走去。呂峰跟牛建軍相互對視一眼,然後用眼神相互交流一下,兩者嘴角微微上揚,同時起步朝着陳志龍快速走了過去。
接着就聽見陳志龍呼喊道:“喂喂喂,你們這是幹什麽,我能自己走。”
在發現自己的喊聲并沒有任何作用以後,才再次喊道:“拐杖,拐杖還沒拿。”
“沒事,有終勝在後面,還怕拐杖拿不來?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呂峰撇過頭看了陳志龍一眼,臉上露出笑意的說道。
原來呂峰跟牛鍵好相互對視一眼以後,來到陳志龍身旁,直接一人架起一隻胳膊,将陳志龍架起來,讓他不用再自己走。
“這是去哪?不是說好了去門口的國營飯館嗎?怎麽還要做公交?”
陳志龍已經從餘終勝手上接過拐杖,隻不過現在他卻是一臉的不解,因爲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公交站的位置,而不是學校門口的那家國營飯館。
“帶你去吃點好的。”呂峰隻是說了一句,之所以沒有繼續說下去,是因爲公交車已經到了,等公交的人不少,所以他們必須要第一時間搶占一個有利的位置,畢竟他們這邊還有一個傷員。
有三個大漢的幫忙,所以陳志龍這一路上并沒有被擠到,再換了兩次公交以後,他們才來到這次的目的地-“全聚德烤鴨店”。
“這店什麽時候開的?我這個京城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陳志龍看着店門口上挂着的那塊嶄新的門匾,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呂峰問道。
别說是陳志龍了,就連牛建軍和餘終勝都不知道今天的目的地,而來這裏完全就是呂峰一個人的建議。
“這地方有什麽特别的嗎?”牛建軍見陳志龍滿臉的驚訝,有些不解的問道。
牛建軍是真的不明白,就一個烤鴨店,爲什麽陳志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事實上這也怪不得牛建軍孤陋寡聞,而是全聚德烤鴨店這家百年老店在今年的五月一号才重新恢複店名,并且在五月一号的時候在京城和平門開了第一家分店,而這家分店也将成爲京城最大的一家店。
另外由于之前的數年當中,全聚德烤鴨店隻能局限于一地,根本不能往外擴張,所以牛建軍和餘終勝這種不是京城本地人,不知道它的曆史也實屬正常。
别說他們了,就連一些京城人都不一定知道這家烤鴨店,知道的除了當地的一些人,多數都是一些老京城人。
陳志龍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爲他爺爺活着的時候就好這一口,所以從小他就聽爺爺念叨,今天他竟然發現這家店把門匾竟然又挂了回去,這足以讓他大吃一驚。
“走吧,進去嘗一嘗,看看味道怎麽樣。”
呂峰沒有給牛建軍還有餘終勝解釋,而陳志龍則是一心想要進去嘗一下還不是他記憶當中的那個味道,所以牛建軍一直到進去坐下以後都沒能得到解釋。
“麻煩給我們這桌,來兩隻烤鴨。”坐下以後,呂峰對着正在招呼客人的服務員喊道。
店裏的服務員态度很不錯,相比于國營飯館的服務員,那絕對是有天壤之别。
“小峰,咱們四個人一隻烤鴨就夠了吧!要兩隻會不會太浪費?”
見呂峰要了兩隻烤鴨,牛建軍伸手拉了拉,小聲的說道。
“不多,估計兩隻還不夠呢!”一旁的陳志龍插話道,他可是很清楚,一隻烤鴨看起來很多,但實際上并不是太多,以他們的飯量,一人一隻估計都不在話下。
“這家店到底有什麽特别的?爲什麽志龍這麽驚訝?”
牛建軍見呂峰跟陳志龍都沒有要跟他解釋的意思,隻能再次開口問道。
而趁着這個時間,陳志龍也開始給他講起有關全聚德烤鴨的曆史。
當牛建軍聽到這家店曾經因爲破四舊而被迫摘掉了懸挂近百年的牌子的時候,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所以他先是四處張望了一番,在确定沒人關注他們以後,才小聲對着呂峰問道:“小峰,這全聚德的牌子再次挂起來,是不是上面的意思?”
牛建軍用手指頭指了指屋頂,還給了呂峰一個向上的眼神。
“上面沒人給指示,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松口子了。”
“怎麽說?”
這次問話的是陳志龍,他是學政治的,畢業以後肯定是要混機關,所以他對這些可要比牛建軍敏感的多。
“京城已經成立了外彙管理總局,全面負責管理RMB和外彙的交易業務,并且三月份的時候還成立了企業管理協會,就連央視都組建了廣告部,僅憑這些,就足以能夠看出來國家對接下來發展經濟的決心。”
呂峰的一番話引起了陳志龍的深思,就連牛建軍和餘終勝也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