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才又見空滅神色輕松的說道:"哈哈,此事自然是真的;姜道友執掌聖門多年,若然有假的話,他又怎願冒這般大風險,前去浮玉山呢。"
"不過,話雖如此;但破除封印的事情可不那麽簡單,爲此我們已經準備了如此多年,可不能就此功虧一篑了;恐怕,隻有我們将其中的寶物盡數拿到,玄門道宗與十大魔宗才會俯首稱臣,唯聖門爲尊的;如若不然,恐怕我姬家皇族遲早一日也得易主了。"一旁的姬無月就此說道。
"姬師弟放心,該籌備之物已經盡數得到了;而且,如今全部交給了門中的陣法師,到時候,定然會成功的。"申雨杭見此,連忙解釋道。
"如此最好,隻是不知姜師兄準備的如何了;他連祭祖儀式都未參加,難道是遇到了什麽麻煩?"聞聽此言,衆人紛紛颔首;忽而,但見秋月璃美眸略帶擔憂的說道。
衆人聽到此話後,表情不一;有疑惑,有憂慮,有思量....;不過,在每個人眼中,均能看到的則是敬畏;之所以如此,則是因爲衆人口中的姜師兄,可是一位元嬰後期的大神通修士。
不過,在坐之人自然不知曉,此刻他們口中的姜師兄,正安然無恙的呆在聖門總院之中,安靜祥和的看着一副獸皮畫卷。
聖門總院,便謂之聖院;坐落在鹿角山後的一座寬廣的河谷上;聖院的建築沿襲了皇族的風格,朱牆琉瓦,以寬數丈的中軸線爲主,自兩翼而建,甚是莊嚴,從高空望去,仿佛一隻巨大的飛鳥。
兩側的建築,也是古典的院落;此刻,在聖院最後方的一間合德殿之中,正發生着這樣的事情。
清淡的茶香,氤氲在莊重的房舍;古老的畫像之前,有一具雕龍繪鳳的木架,而在木架之上則懸挂着一張寬有兩尺的獸皮畫卷;畫卷之下的青石地磚,泛出了年代的光澤,依舊在被足迹打磨,所以,此刻承載了三個人站在那裏。
凝望而去,赫然見到這三人均是老者,一位身穿寬松的儒袍,手持龍頭拐杖,面目剛厲,棱角分明;此人便是如今執掌整個聖門大權的大長老,姜暮痕。
而在姜暮痕的身旁,還有兩人;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留有長髯;白發梳的較爲整潔,面向慈善,而在這老者的胸前還懸挂着一枚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的配飾;若是程逸雪在這裏的話,必會認識,這人便是婁長愫。
那最後一人,則面相白淨;神色冷漠,眉宇間充滿了冷意;年約六十歲,身穿藍袍,杵在那裏,雖不言語,卻自有一種出塵意境。
此刻,這三人均沉默不語;仔細的看着木架上懸挂的獸皮畫卷;但見那畫卷之上,群山茫茫,溝壑縱橫,竟然是一副地形圖。
不過,若是其他人來到這裏,必會驚奇;因爲這三人,強大的靈壓無一不臻至了元嬰後期境界,而讓三位元嬰後期修士注目凝望的居然是一副再平常不過的獸皮地圖,這可頗有些蹊跷之處。
"照這圖上來看,浮玉山這麽大;整個山脈都籠罩在上古靈禁之下,要想打開它還真是萬分艱難,不知姜兄可想好了什麽對策沒有?"三人凝望了許久,卻見婁長愫突地這般說道。
"婁兄放心,自從老夫得到消息之後;便開始布置此事了,破禁雖然艱難,但仍有八層以上的把握破開的;自不會辜負婁兄贈送封魔令之恩情,隻要我們此行能夠成功,婁兄以後重新執掌華清宗也并非沒有可能的。"姜暮痕就此說道。
"嘿嘿,執掌華清宗,老夫可不敢奢望;隻希望姜兄到時候能兌現諾言便可,不過,如今姜兄隻得到了五枚封魔令,這可有些不足的;玄真宗中不是還有一枚嗎,倒是可以考慮圖謀一下的。"隻見婁長愫雙目微閃着說道。
"不錯,五枚封魔令可不能保證,到時候進入那地方;另外,上古修士留下的寶物固然重要,但像你我之修爲,真正在意的可還是那裏的界面通道吧;而且,昔年的萬法門聖極一時,他們留下的通往化神之法,才是我們真正需要之物。"方在這時,卻見那一直沉默的藍衣男子忽地這般說道。
"林兄所言有理,不過,在此之前;老夫還是想确定林兄自海外得到的那殘碑是否屬實,碑文上記載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姜暮痕聞言,颔首說道。
"哈哈...姜兄可是在懷疑我嗎?既如此,林某便姜那殘碑拿出來,以供二位道友一觀,免得你們還有所懷疑。"林姓男子聞言,神色思量片刻後,就此大笑着說道。
言畢,卻見這男子單掌一拍儲物袋;随後,一道暗灰色的光芒就此從其儲物袋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光芒大放;接着,一物便顯現出來;婁長愫與姜暮痕凝望而去,卻發現光華中之物,乃是高約七尺,寬約一尺的殘破古碑,隻不過,這古碑之上平滑如鏡,空空如也。
待這古碑落于地面後,婁長愫與姜暮痕二人才發現,此碑乃是殘破之物,并不完整;自這古碑之上竟然還有白色的霧氣散出,顯得頗爲神秘;見此,婁長愫與姜暮痕均露出一絲訝然。
※※※
林姓男子神色如常,走到那古碑之前;卻見其雙手掐訣,默念了幾句咒語後;一個玄奧的法印結了出來,屈指連彈而去,法印就此沒入到了古碑之中;下一刻,異變頓生。
隻見到那古碑之上,暗灰色光芒疾旋不停;到最後,光華大亮,就此從上投射到空中中,白色霧氣蓦然被凝結成一面平實的光幕;其中有着神秘的字符在不停的排列組合着;見到此幕後,三人神色均是大緊,待到半刻鈡之後,這異變才停止,而在那光幕中,則出現了幾段字迹。
三人同時看去,卻見到那字迹上如是寫着:"盛聞海外之事,猶年太古之紀;自南垂瓊州,妖魔頓起,肆虐人世,血光災野;時萬法之門,典術昌盛,率諸宗之首;時浮玉之戰,曠日持久,罕現人世;乃有上古魔君,魔子之迹,萬法以邬亘,駱葉爲領,持戰兩年而殁,萬法之門率沉,古洞明宮皆随....."
古碑上洋洋灑灑記載了大約千字之多;但是,其中記述的事情有不少皆是上古傳聞,并沒有多少真實性,婁長愫與姜暮痕看了之後,神色現出了思量。
"照這碑文上所講,應該就是那裏沒錯;不過,怎麽會另有一位魔君的,難道說,另有什麽上古魔君還未死?"半響後,隻見到姜暮痕有些猜測的說道。
"這又有什麽稀奇的,上古之戰時,聽聞确實有魔君出現過;當初老夫在華清宗時,曾翻閱古籍,便見記載過一位叫什麽吞天魔君的;但據先輩傳下來的消息,不是說當年肆虐整個人界的又是那位魔之子,那他又與這魔君是什麽關系?"婁長愫同樣也大爲疑惑的說道。
聞言,姜暮痕與那林姓男子均沉默不語,但神色卻有些凝重。
"算了,如此多年過去;就算這些上古之魔再厲害,在那封印之下,也早該身死了;不要忘了,你我之先輩可曾親手滅殺了他們的;就算還有他的魔魂尚在,但那裏可是上古仙家之地,沒有來自古魔界的魔氣,他們也無異于一死人而已;隻要我們小心一些,必然能對付的。"
"至少,憑借這古碑上的碑文;我們倒是可以确定沒有找錯地方;看來,上古修士并沒有将萬法門之物盡數帶走,這可與先輩所說的情況有所不同,也不知他們想要隐瞞什麽?"姜暮痕緩緩說道。
"嘿嘿,恐怕就算是魔道幾宗與玄真宗他們也不知曉吧;否則,以十大魔宗的秉性,早已迫不及待打開禁地了。"婁長愫陰笑道。
"不過,我們此去還是要做萬全的準備;對了,不知姜兄所知的那些消息又是從何而來,竟然連如此繁奧的連禁都一清二楚,聽聞,那裏可是契合了至少上千個古禁。"一旁的林姓男子卻是大爲謹慎的說道。
聞言,姜暮痕神色閃了閃,有些遲疑的說道:"是法華門的空滅。"
"空滅,此人雖爲佛門之修,卻向來貪色慕利;名聲向來不好的,他怎會找上道友的,又怎麽知曉這些消息的?"婁長愫蓦然猜疑道。
"此事,我已經調查過了;空滅并沒有欺騙我,至于他是如何知曉的,我也不知;不過,法華門地位尊崇,其先輩也知曉不少秘辛,空滅作爲掌宗之人,想來會得到不少傳承之秘吧。"姜暮痕神色思索的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此人修爲隻有元嬰中期;諒他也不敢耍什麽手段;如此做,可能是借住我們來進入那裏獲取什麽寶物吧。"林姓男子恍然道。(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