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爲如此,前來依山書院求學者絡繹不絕;如今又到了書院招錄弟子的時候;此刻,在書院之前,熙熙攘攘彙聚了上百名年輕男子,程逸雪與周唐也在其中。
青石階梯上乃是一個巨型的門架;上方懸挂着牌匾,正是依山書院四個遒勁大字;門架下兩側則擺放着兩張書桌,此刻,書桌上擺放着不少古籍;在書桌之前端坐着兩名儒童,正不停的翻看着古籍,對來考核的弟子提問着。
而在兩名儒童的中間,乃是一名年約六十餘歲的老者;這老者正好奇的打量着衆多弟子的表現,顯得頗爲好奇;也不說話,時而搖頭,時而點頭。
程逸雪與周唐站在最後,周唐還捧着一本泛黃的書籍看個不停;而程逸雪靜靜打量着遠處,心内波瀾起伏;不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發現那老者竟然是一位修士,雖然修爲很低,但确實體内有法力的波動。
至于那兩名儒童所提的問題都是關于儒家經綸的;程逸雪除卻這幾日偶爾聽周唐吟念幾句後,其餘的一概不懂,此刻見到前方這些飽讀儒家經綸的弟子,都無法回答下來,程逸雪心中也開始着急起來。
周唐倒是神色輕松,津津有味的看着,時不時還傻笑幾句,随之向程逸雪看來,待見到程逸雪眉間緊蹙,周唐不禁笑問道:"程兄,你是不是很緊張啊...?"
聞言,程逸雪翻了翻白眼,旋即才反問道:"你看我像很緊張嗎?"
"哈哈,不像,一般來說,什麽都不懂的,都不會很緊張。"周唐輕笑着說道,程逸雪聽後無語。
"千古之興亡,後人論其哀之,如不明鑒,乃複其之哀....程兄,下一句是什麽?"周唐見到程逸雪的神色後,不禁打趣着問道。
程逸雪聽後,又是一陣無語,可是一時也答不上來;正欲向着周唐詢問,卻見前方那儒童将一人考核完畢,正巧輪到了周唐,見此,周唐不敢遲疑,立馬上前接受考核,程逸雪站在遠處觀望,隻見周唐遲疑了一陣後,低聲說了幾句,便喜滋滋的進入到了書院之中。
随後,便是程逸雪了;程逸雪頓了頓,就此走上前去;緩緩走到那儒童前邊,隻見儒童淡淡打量了幾眼後,旋即便說道:"來自哪個地方的?可有憑令?"
"在下是來自瀛州洪關府的。"程逸雪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然後,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那竹牌,遞給了儒童,儒童拿起竹牌看了幾眼後,便微微颔首。
接着,又見那儒童緩緩打開一本書籍,尋摸着看了兩眼後,接着便問道:"上論文語,素愛哲句之,合爲章著;重民思,幸家事,啓國運,安四海;請詳解此内深意。"
程逸雪站在儒童的面前神色發怔,他可不知曉這句子的來曆,但也不能沉默不語;當下思忖了一陣後便說道:"在下認爲,國之民也,在古以來,國之更替,皆民心所失,世事暴動而起...."
程逸雪自小出生在官宦之家,所以,言談也能說出其中關鍵所在;不過,在天龍帝國,儒門之學可是極爲龐雜的,縱然他講的極多,但那儒童聽後也連連搖頭;待程逸雪講述完畢後,卻聽的那儒童說道:"你之見解,乏善可陳;全乃前人所講,還是就此回去吧...唉,想來你也不容易,年紀輕輕,研習儒術已經這般蒼老,回去好生反省,等來年再說吧。"
"什麽?..."程逸雪聽到這話後,神色猛變,心中更是着急起來,若不能進入泠音閣,他又如何能得到儒門法訣,去化解體内煞氣。
"走吧..走吧;不要打擾其他人應試。"儒童看着程逸雪的樣子,有些厭煩的說道;程逸雪暗中咒罵幾聲,正欲離開另尋他法時,轉目看去,隻見到那老者正看着他笑意吟吟的樣子...
見到此幕後,程逸雪心思一轉;忽地有了計策;當下控制體内法力向外釋放而出,然後,從那老者面前走過;程逸雪也不敢在這種地方顯露太多修爲,但與這老者如此之近;他相信老者必定能感應的到。
"咦...且慢,你叫什麽名字?"果不其然,在程逸雪走過老者面前,那老者神色一怔,蓦然向着程逸雪問道。
程逸雪心中一喜,面上做惶恐狀,而後躬身回道:"晚輩程逸雪,見過前輩。"
"嗯,先前你的答複雖不盡好,但也難能可貴了;這樣吧,老夫可以通融一下,你也進書院研習吧,對了,你先去書院中的天儒殿等着我,老夫與你還有事相談。"老者微微打量了程逸雪幾眼後,滿意的說道。
程逸雪愕然,沒想到竟會這般簡單;老者看着程逸雪的神情,不禁疑問道:"怎麽,你不願意?"
"晚輩遵命!"程逸雪回過神來,就此答道,然後,便告辭離開,直奔着依山書院内進入;在這書院中,建造的頗爲雅靜,小橋假山,琪花瑤草,到處都充斥着山水之氣,但也不失莊重;程逸雪進入書院後,經過一番尋找,便來到了正殿天儒殿之中。
天儒殿乃是在正方,殿内的最前方懸挂着一個巨大的儒字,下方檀香袅袅,門口處處是幾個古色古香的花籃,通道的兩側是幾把藤椅,在藤椅的前方則是一張黑桌,上面拜訪着一柄戒尺。
除此之外,布置稀松平常了,程逸雪站在原地,心中正想着如何與那老者言辭時,沒想到就在這時傳來了。
"程小子,一會那人進來的時候,你探尋下他真實的修爲。"玉陽君傳聲道。
"哦,前輩的意思是?那人隐瞞了修爲?"程逸雪聞言,頗感驚訝的問道。
"嗯,老夫也隻是懷疑,先前老夫感到一種很不同尋常的氣息在此隐匿,竟然伺機要探尋你體内,還好你小子煞氣極重,那氣息隻是稍一接觸便散了去。"玉陽君解釋道。
"哦..;還有如此事情..."程逸雪雙目中閃過疑惑之色;他初來此地,爲避免他人察覺到自己,不僅将自身的修爲封印隐藏,便是神念也不敢随意釋放,所以,才對先前的事情一無所知。
正想着,殿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程逸雪擡頭看去,正是那老者前來;老者雖上了年紀,但步履矯健,身穿灰白儒袍,留有三縷長髯,看起來頗爲和藹。
"哈哈,讓你久等了,是老夫來遲了。"老者剛一進殿,便笑着說道,然後招呼着程逸雪坐了下來。
"前輩言重了,前輩能給弟子入書院研習的機會,就是再久晚輩也願意等。"程逸雪含笑說道。
"哎..你也勿要稱呼我爲前輩了,既然進入了書院,便稱呼我爲一聲先生吧;你先前的答問我聽的很清楚,其實,按照考核的規定你本不能進入書院的,但老夫依然準許你進入書院,賢侄,可知曉這是爲什麽嗎?"老者捋着胡須,笑眯眯的回道。
"晚輩不知,還請先生解惑。"程逸雪裝傻充愣的說着。
"哈哈~程賢侄你又何必故作不知呢,其實你身懷靈根,而且修爲足有靈動六層的境界了吧,你來我依山書院,想必是爲了進入泠音閣繼續修煉儒術吧。"老者滿懷深意的看着程逸雪說道。
"這個...确然如此的,隻是沒想到先生竟然看出了晚輩這點修爲,讓先生見笑了。"程逸雪故作尴尬的說道。
"這也沒什麽;老夫也是一名修仙者,自然不難看出來;昔年也有不少如你一樣的儒生前來,更有的他們修爲還要比你高的多,不過,進入泠音閣也并非是想象中那麽容易的。"
"泠音閣的閣主乃是若顔與若離兩位前輩;他們雖受命在此,但向來不将書院的男子放在眼裏;老夫在此五十年,被她們看中的弟子也不過數十名而已;要想修煉上乘的儒術,還是能直接拜入像聖門那樣的宗派才可能如願。"老者神色和藹的給程逸雪解釋着。
"先生今日将晚輩傳喚在此,想必是還有另外的方法吧。"程逸雪如此猜測着說道。
"嘿嘿,你倒也不蠢;的确還有另外的方法,那就是舉薦;老夫還有些薄面,自認爲若是舉薦一人,泠音閣還是能接納的。"老者笑眯眯的說道。
"還請先生成全。"程逸雪躬身道。
"程賢侄,這也不是什麽難事,你我今日有緣;老夫自然會舉薦你的,隻不過,還有另外一事也需要向賢侄講明的,若是賢侄答應則是最好;若是賢侄不答應的話,老夫也不會刁難你的。"老者神色頓了頓之後,便開始委婉的提出條件。(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