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又有何艱難的,此地空間自然比不上那些天地自行演化的界面,必然有其薄弱之處,想來那出口必然是其一,你到時候隻需将其破開便可了。"玉陽君緩緩的答道。
"破開天曜之門?前輩莫非在說笑,那幾人不僅驅使了血祭之物,還布下陣法,借住颢天流瑩弓才可以破開天曜之門;晚輩隻是初期修爲,又如何比得上那幾人?"程逸雪愕然道。
"颢天流瑩弓,那算什麽?你小子身上可是有一件比之強大數倍的寶物;若然能在此進階中期之境,到時必定可以打開天曜之門的;對了,還有你那紫棱;這一年下來,老夫也沒閑着,已經将你給的文字盡數翻譯出來。"玉陽君直接說道,話語中,絲毫沒有将程逸雪的憂慮放在心上。
"前輩是說北極元光刃?"程逸雪聞言,恍然說道。
"不錯,正是此寶,北極元光刃乃是上古修士鎮壓人界氣運之物,豈是等閑;憑借此物必然可以的。"玉陽君加以确認道。
"對了,前輩說将紫棱上的文字盡數翻譯出來,不知上面說的是什麽?"程逸雪得到玉陽君的确定後,心中倒也不再着急起來,話鋒一轉,便向着玉陽君詢問起紫棱的事情來。
"那後面的經文翻譯成離影大陸上的文字便名爲「太乙九宮式」;記述的乃是九式法訣,也是催動紫棱變幻之術,十分玄妙;按照上面的經文所說,應該是根據天道星辰運轉而所創,老夫也不甚理解;隻可惜,這乃是魔道法訣,是否修煉還要看你自己了。"玉陽君如實說道。
言畢,便見到程逸雪的袖袍中,忽地白光閃爍;然後,一塊玉牌就出現在其手中;正是玉陽君曆經一年将紫棱上的經文所翻譯出的譯言;程逸雪凝眸看去,卻見其上記載的正是九式法訣,隻不過,程逸雪看着這九式法訣卻覺的十分熟悉。
但仔細回想,又覺得這法訣十分奇特,自己根本無從見過;到最後,也不再探究;當然也不是毫無發現,至少程逸雪在其中看出了這魔道法訣卻不比當初賴子伊,戚黁驅使的差。
"如何?你可要修煉?"見程逸雪正沉思,玉陽君不禁開口問道。
"此時言之爲時尚早;還是先行考慮修煉之事吧;此處靈氣稀薄,要想進階到元嬰中期之境也不知到何年何月?"程逸雪略有遲疑的說道。
"此事你自行思量吧,不過,你若是能早一日離開此處,那自然能早一日能找到救你妻子之法。"玉陽君深知程逸雪心中想法,當下,不緊不慢的說道;聞言,程逸雪心中頓是精光一閃,對修煉到中期境界也無比堅定起來。
轉眸,看着躺在冰台上的采樂道:"采兒,我們一定會出去的,你在這裏稍待,我一會兒就回來陪你..."
言畢,程逸雪便向着冰洞之外行去了,他既然決定要在此閉關,自然要先布好防禦之陣了,以免遭遇什麽到未知的危險。
當下,走出冰洞之外;眺望着下方的河道,然而,所見之景卻讓程逸雪瞬間大驚,隻見到在下方凍結的河道,竟然盤坐着一人,那是位女子,一身黑衣,面色蒼白,宛如月色上染;身軀嬌小,卻顯得有些凄慘,眼上與唇間的血色,仿佛整個人都有悲傷在上演着。
"白若怡..她怎麽會在這裏....!"程逸雪心中驚歎道,看着白若怡的神情也瞬間狠厲起來。
雖然采樂之傷并不是此女所爲,卻也與雲天之修大有關系;白若怡乃是雲天芊月城的城主,程逸雪自然将其劃爲仇敵了。
就在這時,白若怡也從冰道上緩緩站了起來,然後向着程逸雪看了過來;在程逸雪的印象中,此女永不會笑,隻有那冰冷的面孔,和血色妝容,透着難以接觸的冷厲,此刻,看向程逸雪的目光也是如此。
"你,怎會出現在這裏...?"程逸雪看着白若怡,微微而笑,以一種近乎平靜,卻蘊藏冷漠殺機的語調問道,他不是原來的他。
"我,在這裏已經一年了。"答非所問,她也顯的很從容,隻是一雙清冷如霧的眸子注視着程逸雪雙鬓上的白發.....
"是嗎?很好;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明明還活着,卻無法蘇醒是什麽滋味?"程逸雪泛着人世間最爲落寞輕浮的笑容,繼續問道。
※※※
白若怡并無回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程逸雪投以不屑的神色,然後開口道:"既如此,那我便讓你嘗試一番,以免采兒太過無趣了。"
話語聲剛落,卻見程逸雪身上銀光轟然大作,然後,"嗖.."的一聲後就消失在原地了,借住風遁之術,再次出現時已在白若怡的身邊了,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出現一柄銀劍,法訣點去,就此向着白若怡的胸間刺去。
"噗.."的一聲後,銀劍便刺入到白若怡胸間,殷紅的鮮血直流;而白若怡并沒有還手,眼神隻是怔怔的看着他;對自己的傷口也不顧,一瞬間,那本就蒼白的面色更加無絲毫人色。
程逸雪同樣怔住,蓦地出口問道:"你爲何不出手?"
"有區别嗎?我想出去,你與我一同聯手..."白若怡斂容,緊蹙着眉頭說道。
"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和你聯手嗎?哈哈~真是妄想,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程逸雪怒吼道。
"你,不會殺我的;這個世上還有一物,可以讓你妻子屍身不腐,容顔不老,氣血得到滋養,或許還有蘇醒的機會;不過,我現在不會告訴你,除非我能離開這裏。"白若怡呼吸急促,全身顫擺,但依然堅持着說了下去。
"啊....,滾,都給我滾...."聽到此話後,程逸雪隻覺心内痛苦不堪,一時間悲從中來,仰天怒吼出聲,旋即收了手中之劍,嘶吼着說道,但話語中卻充滿了無奈與孤獨。
白若怡踉跄退了幾步,一手拂着胸間還不斷湧溢鮮血的傷口,眸中十分堅定的說道:"你,終究還是殺不了我;我會在此處等你的答複。"
如她所言,程逸雪最終還是無法将之斬殺,也不知是因爲她不出手,或是其他的原因;沒過多久,程逸雪便返回到了冰洞前,獨自布下幾個陣法之後,便進入到冰洞之中了....
白若怡怔怔的望着那冰洞,直到他的身軀消失不見;她才回過神來,看着自己的傷口,面容有些凄慘,最終,她隻是向着河道旁的一塊青坪走了過去;将自己黑色的衣裙提起,輕輕的坐在青坪之上...
河道中的冰層有寒意傳來;可是,依然擋不住她傷口的血迹在淌;她微微屈膝将自己緊縮在懷中,雙臂僅僅環攏在一起,眸光微轉,也不知在思忖着什麽;許久之後,才低眉向着自己的傷口看去,或許是因爲疼痛,眼中泛起了如冰透亮的淚光來,卻似天河之下的星辰,永不曾墜落.....
白若怡始終在踐行着自己的話語;在青坪上等着程逸雪的身影再度出現;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她的等待極度漫長,在這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不窺皓月,不觑塵世;他從未走遠,她從未離開......
年難留,時易損;昨日種種似水無痕;今日匆匆,徒留悲空,時間禁锢了彌留的恨,勞鑄成一抹哀傷;再回首,春雨秋霜風華度,再言三十六載苦痛。
就這樣,又是三十六年過去了;在如今的西部諸國中,倒是不複以往那般風起雲湧;自多年之前,天曜之門的事情傳遍諸國之後,仙道聯盟與雲天十三城再次開戰,但是,因爲慕道盟突然退出,卻是讓仙道聯盟實力大損;同年,雲天十三城,元嬰後期修士明善坐化。
于此,雲天十三城的實力也比之以前大爲減弱;雙方都萌生退意,就此簽訂了停戰之約,劃定了地域界限與宗門轄屬之後,便退居一方;而西部諸國也因此進入一個相對平和的時期。
雖然,修仙界各處仍有殺戮,但是各大勢力對此則是袖手旁觀起來;但是,發生在天曜之門的事情,最終還是無法隐瞞下去,也不知是誰最先傳出,不到半月時間就被整個西部諸國的修士知曉了。
在這傳言中,仙道聯盟的三位大長老在其中設下絕陣,阻殺雲天之修,僥幸活下的不足二十人;其餘的盡數隕落,至于仙盟與慕道盟之修則因此保的性命,悉數返出。
而另外的消息就是慕道盟對外宣布,天心宗的程長老夫婦二人,被雲天之修滅殺在天曜之門中;就此隕落,至于那傳說中的寶物,并無人能得到。
此番消息,再次引動了整個西部諸國;不過,與那傳聞中虛無缥缈的寶物比起來,衆多修士更在意的則是那位天心宗的程長老,對此紛紛猜測不已;而天心宗在西嶺九宗中無上地位也彷如昙花一現,不複三十年前。(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