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中,然就在巨大的山壁之中,卻迷霧氤氲,偶有落葉飛絮,均不得而進,迷碎的靈光時現,透入其中,赫然發現,在山壁之中乃是巨大的洞府,可是,此刻,這洞府确然是别有風味的場景。
縱目望去,這洞府并不是很大,不過,洞府的岩壁之上全部是散發着柔和晶光的螢月石,略有昏暗,卻是旖旎溫香;除此之外,深處的石室之中明玉珠簾懸挂,布置異常典雅,在兩側,還堆砌着許多不知名的漫爛靈花。
此刻,在這閨室之中,諾大的地面上卻站着兩人,凝望而去,正是程逸雪與甯采樂。
"采兒,今日我們便在此結爲夫妻。"程逸雪看着甯采樂神色堅定的說道,雙眼澄澈,牽執素手,沁暖微涼,幽幽回風,他的話語灑落在她的心田,淚眼霧朦。
"嗯!隻是......,你莫要後悔,以後,也不要讓我......一個人。"甯采樂眼中閃爍淚光的說道,心中之喜難以言明,默默回望,有的隻是此心歸屬的情愫。
夢若遊弋寄情溪,一世融暖輕安語,那時,他們二人雖然都未在說些什麽,可是卻甚是明白,對她而言,此心歸宿于人,漫步仙途,相随一生,在程逸雪看來,亦是心中期盼。
接着,便見到他執着她的素手雙雙跪于地上,旋即正色道:"以天地爲證,今日弟子與甯采樂結爲夫妻,從此生死與共........"
甯采樂聽後,餘音萦繞,眼角卻是異常不争氣的流下淚來,緊随着抽噎說道:"天地可鑒,弟子願伴夫君左右,從此厮守........."
二人的誓言響徹在這天地之間,最後,均跪拜而下,沒有紅绫紗帳,沒有鳳冠霞披,便這樣,他二人就在這荒山野外,坦露彼此心聲,歸屬而依,相拜而去,隻見甯采樂眉眼春情,低垂螓首,無盡的绯紅從面紗下透了出來,過了許久,才啓聲道:"夫君...."
輕柔的話語聲映在程逸雪的心扉之中,讓他神思泛濫,凝望着女子,不知該如何說話。
"我們既已結爲夫妻,你便不想看看我麽?...........我得了情月族傳承,面上之紗隻可夫君一人揭下的。"少頃,才聽的甯采樂悠悠說道,神色嗔怨,卻又有些委屈...
程逸雪聞言,這才恍然,然後伸手向着甯采樂的發髻上探去,最終将那面紗緩緩摘下,那一瞬間,絕美的容顔在他的怦然心動中展現在眼前,時間好似凝固,他怔怔的望着,看清了她那不可亵渎的容貌。
修眉鳳目,雍容爾雅,風韻濃李,難以言述;如雪般的肌膚讓她顯得有些蒼白,與之一襲宮裝映襯下,窈窕身姿袅娜玲珑,洞府中的螢光照射而來,在他心中,她始終如初見那般,如華似月。
在程逸雪所見過的女子中,美豔者自然不少,尤爲最盛的便是甯采萱與冷研了,隻不過,與甯采樂比起來,倒是少了幾分雍容氣度,讓人心神迷亂,不忍亵渎,程逸雪不覺間看的有所癡迷。
甯采樂見到此幕後,眉間喜悅,笑靥畢露,那一刻,這冷清的洞府也仿佛被她暖化,程逸雪不禁微微一笑。
忽而,又見到甯采樂将程逸雪的手掌牽起,指尖閃過幽光,劃過他的掌心;緊随着,便是刺痛之感傳了來,程逸雪垂首望去,赫然見到掌心已然被劃破,殷紅的血迹流了出來,對此,他自然不明白,向着甯采樂投去詢問的目光。
可是,便在這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甯采樂的眉間忽然有藍光亮起,秀眉緊蹙,疼痛之感傳遍她全身,可是,這樣的異變并未停下來,藍光照射而下,甯采樂雙目微閉,也不知如何施法,那藍光也突然轉化爲了血色光束,徑直照射在程逸雪的掌心之中。
程逸雪隻覺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好似有着暖流淌過全身,極爲舒适;而甯采樂眉間原本細小的藍月此刻俨然成爲了血月,妖異非常,便在這時,甯采樂才緩緩睜開了明眸,見到程逸雪疑惑的目光後,便開口解釋道:"夫君莫要多心,此乃妾身所修秘術中的一種,謂之同心藍月。"
"同心藍月,那是什麽?又有何好處?"程逸雪不解的問道。
"在修煉之道上并無任何好處的,不過,此術可以在我們夫妻體内種下少量彼此血氣精元,憑借此,即便我們再分開,夫君是否安好,妾身也能随時知曉的;而且...而且在.....雙修之道上也大有益處的。"甯采樂慢慢解釋道,言之最後時,面色暈染如血,羞赧不言,垂首而默。
方在這時,秘術也停了下來,程逸雪再向着自己掌中看去時,那先前的傷口完好如初,隻是仔細去看的話,赫然會發現,血液流動中,竟然形成一輪細小的彎月潛隐在掌間,十分詭異。
見到甯采樂嬌媚的神色,程逸雪腦中靈光突地一閃,掌間拂過儲物袋,緊随着靈光閃過之後,程逸雪手中便出現了三物,甯采樂向之看去,赫然是三件女子衣物。
"夫君,這是什麽?"甯采樂不明白程逸雪爲何會拿出這樣的東西來,當即疑惑問道。
"此乃衍靈飛靴,流仙宮裙,還有玉靈霞帶,是昔年我在異域得到的寶物,今日送與你,便當作我們定情之物了。"程逸雪輕笑着答道,眉目閃過追憶之色,這三樣寶物還是昔年在羅天大陸繁汐城所得到,隻是沒有想到,如今再拿出來,已是過去了如此多年。
在羅天大陸之上,這三樣寶物被稱爲北域三寶,因爲這不僅深受女修喜愛,更是難得的防禦古寶,而且驅使時隻要心念一動便可,所以在北域時便有很大的名聲,這服飾原本就是一體,簡素大方,雪白之狀,纖塵無染,倒是極爲适合甯采樂。
甯采樂聽得定情之物時,笑靥如花綻放,清霧在眼中打着旋,對眼前之物也甚是歡喜,微微點頭,卻将身體蜷縮而去,瑟瑟泣于他的懷中。
"夫君稍待..."少頃,才聽的甯采樂如此說道,然後便捧着衣衫進入了石室之中,而程逸雪則靜靜等候在原處。
就這樣,直到半個時辰後,甯采樂方才走出門室,程逸雪凝望而去時,隻見其換上了那一身雪白素裙,面上隻餘眼角前傷,絕美的容顔似乎重新補妝,含羞帶怯的站于那裏,讓程逸雪微微愣神。
此刻看到的甯采樂除卻那原本的耀榮爾雅,更帶着幾許俏皮之色;看着程逸雪癡迷的目光,心中甜蝕如蜜,最終還是揪着自己的裙角,蓮步輕移,好似費盡全身力氣才走到程逸雪的身邊。
"采兒....你...."程逸雪隻覺體内幹燥異常,仿若火焰在燒一般,竟然有種自持的錯覺,心神晃蕩,隻能強行克制。
甯采樂見此,莞爾笑出,随即唇齒輕啓問道:"夫君,你想說什麽?"那瞬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鼻尖,她獨有的體香泛在洞府的每一處,竟讓程逸雪心神沉落,無法自拔,那一霎那的巧笑,一回首的斂眸,一拂手的發梢...所有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無盡的誘惑,那時,他的嘴唇有些幹裂,想開口說話,可是好似沙啞,難發出半個字來。
"呆子,我都是你的妻子了....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看到他的模樣,甯采樂嗤笑而出,旋即目含嗔怨的問道,言畢,卻又覺得無比羞澀,猛然垂下額頭,深埋入胸間,嬌軀隐隐顫抖,修長如玉般的手掌将衣角拽的濕透,可是,整個洞府的溫度都在這一瞬間暖了起來。
程逸雪在感情之事上頗爲坎坷,多年的經曆于在殺伐中渡過;雖然二人都是修道數百年之人,但真正來臨的時候,不免還是有些局促的。
不過,甯采樂都說出了如此言語,程逸雪縱然不懂,也不會去克制了,當下,執起她的雙手,将甯采樂擁入懷中,感受着她柔弱無骨的身子,程逸雪的雙眼也逐漸迷離起來,她的确是個無比美麗的女子,這是程逸雪閃過的最後一絲念頭....
雙掌将她的額頭抵在自己的胸間,甯采樂眼若秋水,淚光盈盈...
"夫君.....唔....."接下來的話語聲全部傾入他的身體之中,甯采樂縮在他的懷中,極盡缱倦承受着他的愛憐,雙臂不知覺環上了他的項頸,沉郁的聲音自她的鼻息間輕哼出來,仿佛一曲流水之歌輕合着這山野美景的旋律...
月上中天,山風呼嘯漸冷,繁星魅惑了此夜,格外誘人;在洞府中,恩愛纏綿的二人卻已是在床榻中水乳交融了;激哀音于皓齒,發妙聲于丹唇....
"老夫活了上萬載,何事沒有見過;程小子,你竟然如此待我,将老夫随意的置于此地....."洞府之門的陰暗角落中,此刻卻有着一個仙風到骨的怨靈飄蕩而出,然後對着前方被陣法隔絕的石室嘶吼的說道。(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