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是稀客臨門啊,老娘我家大業大,上至王親貴族,下至平頭百姓;什麽人沒見過,吆,今個真是巧了,竟然迎來了兩位道士與和尚,若不是老娘我早已金盆洗手,今天還非要嘗他個鮮呢,姑娘們,還不快好生侍候着兩位稀客..."那老鸨迎上來,滿面春風的說道。
言畢,四五位身穿绫羅的女子便向着神算子與貪吃和尚圍了上去,程逸雪站在身旁,隻覺香風撲鼻,耳中充斥着嬌媚的笑聲,互相拉扯着,甚至還能看到那薄紗下的美妙酮體..
"姑娘莫急,莫急,道爺我雲遊四海,今日觀你面相倒也是個有福之人,且等我們上樓細細測看.."這時,隻聽得神算子昂首說道。
"衆位姑娘,貧僧研習佛法多年,均言每一位女子是人間獨有的風景,曆經變遷,褪盡鉛華,仍可不逝初心,始終如一;風雨過境,草木皆長,隻有你們是最值得守護的,因爲一旦失去,便永遠也找不回來了,今日有緣與衆位姑娘相見,貧僧定會珍惜;隻是,與我等同來的還有這位程小友,還望衆位姑娘莫要怠慢了他。"貪吃和尚笑眯眯的說道,四周的女子們聞言頓時對貪吃好感大增,同時也沒有忘了程逸雪,有兩位女子向着他的身體附了上去。
程逸雪隻是牽強的笑了笑,并不是很适應,來到這裏若是刻意躲避想必會被衆人視之爲怪胎的,程逸雪也隻能順從了。
"你這和尚倒是會花言巧語,我雖然沒有讀過書,卻也知道,佛門之中有言,人間地獄,咫尺天涯,紅粉骷髅,水月鏡花,沒想到你到将我們比作人間的風景..."其中一位女子喜滋滋的向着貪吃和尚辯解道。
"哈哈,此等言語豈能作數,活在這人世之中,善根本就無稽之談,因明隻在一切有情之物,佛不馭人,隻是人念自難思量,這泱泱長空,注定與我等同在,若是少了你們,這世間便少了一分顔色,煙雨樓台中,亦沒有了神思的樂趣。"貪吃和尚如此說道。
"你這和尚倒也識趣,竟然會想出此等話語來哄我們開心,雖然是些無厘頭的話,不過,我們也很開心.."又一位女子巧笑着說道。
"嘿嘿..和尚此言卻是沒錯的,這天地之間,本就如日月星辰運轉一般,都有迹可尋,人世變化之後,方知一切轉瞬即逝,衆位姑娘本就值得他人去眷戀的,程小友,你說是與不是?"神算子同樣在一旁附和着說道。
"神算子與貪吃大師所言沒有錯的,天道永恒,衆位姑娘他日定會能有所歸宿的。"程逸雪贊同着說道,圍在四周的女子聽到此言之後,紛紛露出向往的神态來,完全遺忘了自己本身的處境與現實的苦難,一時間,滿心歡喜。
今日,不少俊秀少年,富家老爺全都是奔着楚雨寒去的,所以,衆位女子自然也将程逸雪三人歸于此類,當下,沒有多想,便帶着程逸雪三人向着聆音館五層去了,在那裏,正是楚雨寒的撫琴之處。
等到程逸雪來到五層之上時,赫然發現諾大的空間,早已人滿爲患,大廳的木梁之上都是水晶珠簾,自柱子上束起了許多明豔的絲綢,不少果盤都是珍貴的瓷器,裝飾十分豪華,最外圍,還擺放着許多羊角桌,羊角桌之下是寬敞的竹席。
這竹席延伸到了那水晶珠簾之後的一架琴桌旁,大廳中彌漫的檀香便是自琴桌上的香爐中散發出來的,看起來頗爲典雅,在那琴桌之上正是一具七弦古琴。
衆多的羊角桌前已經有不少男子在坐了,這其中,既有鬥詩者,又有比拳者,還有借機顯财者,偶有大出風頭者,總會引得身旁的女子尖叫連連。
"咦,怪哉,怪哉...這年頭道士與和尚也怎會來此地流連,難道是雨寒大家去進香時多添了幾分香油錢,爲了感恩,特地來捧場了?"随着尖銳的話語聲,在衆人鄙夷更多是驚奇的目光中,程逸雪三人出現在這大廳之中。
"程公子,二位大師,不知要在何處就坐?"引路的女子向者程逸雪三人問道。
前排的羊角桌早已被人占盡,此刻,隻有最後的位置空閑者,程逸雪灑然一笑,便走了過去,最終坐了下去,神算子與貪吃和尚坐在旁邊,不時與衆位姑娘調笑着。
神算子與貪吃和尚的到來并沒有使大廳的氣氛冷卻下來,反倒是有不少人拍掌叫好,這時,隻聽的一位男子大聲問道:"道士,和尚,其它人來此處都是爲了得到雨寒大家的賞識,從而求得能與佳人共度良宵,不知你二人又是爲了什麽?"
貪吃和尚道:"貧僧來到此處自然是爲了研習佛法,得知雨寒施主能彈得一手好琴,貧僧也願傾聽,聞聲者,先聞其心,若知苦難,才能明了人世所惑,求的本真。"
"求的本真?你們佛門之中光是清規戒律就有好多,想不到你這和尚道士竟然不拘泥俗套,隻是來此者,非有萬貫家财,也均有些詩才,不知你們有何本事?"男子再次質問道。
"哈哈...,這位公子莫要小看了我等三人,貧道雖然沒有經天緯地之才,但也能吟的佳句,貪吃和尚更是外煉筋骨,也算有些武才,至于這位程公子,更是通曉音律,其家中,身在北方秦川郡城,家有良田百萬畝,别說是萬貫家财,就是黃金千萬兩也不再話下,隻是程公子生性淡泊,才不願張揚的。"神算子怒而起身,朝者大廳的衆人吼道,程逸雪坐在那裏聽的愕然呆愣,這神算子整日裏胡言亂語,程逸雪自不會去計較什麽。
整個大廳之中聽聞此言後,轟然大震,看向了程逸雪的目光尤爲奇特,羨慕嫉妒有之,怨恨不滿者亦有之,那問話的男子更是面紅耳赤,見到程逸雪衣着華麗,倒是相信了程逸雪乃是大富大貴之人,暗暗思量了一陣後,突生想法,轉而說道:"既然如此,趁着雨寒大家未來之前,我爲其寫一首詩,不過,此詞隻有上聯,還請道長延以下聯,隻有如此,才可證明道長先前之言不是作假。"
神算子聽了此言後,大呼有趣,随即便爽快的答應了。
男子的話更是惹得廳中通道拍掌稱好,不好女子也大爲期盼起來,青樓女子地位低下,若是有人肯爲其寫詩作詞的話,則是大有身份的事情,從而能博個好名頭,将來也不會青絲白霜,朱顔無依了。
隻見男子在大廳中來回踱步,時而仰望,時而低眉,最後目光落在了那精緻的酒杯之上,忽地開口說道:"一杯兩杯三四杯,杯杯不醉且醒人。"
神算子本欲向程逸雪求助,但是聽到此言後,甚覺不難,不過,還是饒有興趣的說道:"此句甚好,想必在做的都無法對上,既然如此,貧道就獻醜了。"
言畢,隻見神算子飲下一杯水酒,然後看者那明豔的珠簾道:"五根六根七八根,根根跳動心猶定。"
在場的人聽到神算子與那男子的詩句均瞠目結舌,隻是惹得不少女子嘻笑不已,程逸雪在一旁聽的暗暗咋舌,暗道,神算子果真不同于常人,不過,現在,他也能做到見怪不怪了。
"雨寒大家到!"就在這時,隻聽得龜公拉着嗓子,拖着尾音說道。
大廳中的衆人聞言頓時大喜,紛紛向着那珠簾之後的琴案上看去,話音剛落,隻見邊側的回廊上,有位女子走了出來,最後坐于那琴案前了,隻是有珠簾擋着,并不能看清楚。
當然,這一切對程逸雪來說并無任何不同,神念掃去,隻見這女子身穿翠綠羅衫,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風寰霧髻,發中别者珠花簪,雙眼有神,眨動間,頗有幾分,媚态,程逸雪身在修仙界,見過的女子不知凡幾,自不會動心什麽,當下,便将神念撤了回來。
"小女子楚雨寒,見過諸位公子,諸位能在今日來聽我撫琴,雨寒不勝欣喜,往年,每有人能品評出雨寒曲中意境時,我便會擇其一位共度月夜,隻是,今日,小女子卻準備将這規矩改上一改了。"珠簾之後的楚雨寒适時說道,聲音柔和,讓人無端生出憐意。
下方的衆人聽到此言後,均是面色詫異,更有不少表情焦躁,出言質問者,一時間,大廳頗爲吵鬧。
"肅靜!肅靜!諸位,雨寒大家改這規矩自有她的道理,當然,對諸位公子也并無壞處的。"龜公大聲說道。
"雨寒大家隻會彈奏一曲,諸位可盡施手段讓雨寒大家看到你們的才華與對曲樂之理的精通,若是一曲完畢之後,再無一人能讓雨寒大家滿意,那便是諸位實力不濟罷了。"龜公見到吵鬧之聲頓減,連忙大聲宣布道。(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