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其本人便向着那八仙桌沖了去,随着"怦..!"的一聲脆響,大掌櫃也終于來到了八仙桌之前,擀面杖的威勢将桌子上的菜盤紛紛砸爛,桌子旁的三人均是大爲意外,向着後方躲了出去。
那與道士交談的婦人同樣看到了沖來的人,待發現是自家夫君之後,愕然道:"當家的,你怎麽上來了,發生了何事?"
大掌櫃的聞言更是怒火中燒,當下冷聲道:"哼,這裏有人背後亂嚼舌根,我還不得上來嗎?難不成誤了你們的好事?"
婦人沒有察覺出自家夫君話中之意,還在那裏獨自猶疑着,而如意客棧的掌櫃卻上前向着那三人喝到:"淫僧,狗道,腐儒;你們三個竟然背後說人壞話,到底是何意思?我看你們長相斯文,打扮幹淨,還好生招待你們,沒想到你們卻是人模狗樣,不知廉恥的**之徒。"
那三人聽聞此言後神色淡然,卻見那道士說道:"施主此言可是差了,貧道雲遊四海,又豈會亂說,我觀你眉目回斂,财運亨通,而且令夫人體格有緻,将來必定能子孫興旺,隻是這.."
"隻是你命中必有一劫,此劫不去,他日必遭橫禍,阿彌陀佛.."那身穿黃布僧衣的和尚接過了話茬如此說道,最後還不忘吟唱一句佛号。
那如意客棧的老闆聽聞此言後頓時大凜,将信将疑的問道:"橫禍?我哪來的橫禍?你們滿口胡言,以爲我會相信?"
"哈哈,信與不信全在心中,貧道掐指一算,便可洞悉古今,我觀你面相血赤,印堂現兵刀之災,看來不久後便是要發生了,聽聞這吟風城最近匪盜猖獗,若是貧道沒有算錯的話,定然與此有關,隻是這具體日期嘛....可就不太好說了..."道士撫着胡須,信誓旦旦的說道。
如意客棧掌櫃的聽聞此言後,猛然聯想到了最近常有商家店鋪被打劫的事情,不覺間信了大半,先前的盛怒氣勢消了大半,然後詢問道:"那具體日期呢..道長可否能算出,也好讓我有個防範.."
"算自然是可以算出的,隻是貧道身體有感不适,若是強行施法的話,恐怕..."道士自言道。
"唉,神算子道長與貧僧相約同行,本欲化緣共濟,隻是路道此處,神算子舊疾複發,全身的銀錢也沒有多少了..."就在這時,那僧人也适時說道。
僧人與道士一通胡編亂造之後,沒有多久,這三人便被請入了内廂,由此才結束了客棧吵鬧的風波,這三人之中,隻有那青年一路上沒有什麽話語,但是,衆人都不會想到這青年正在與另一人交談着。
"程小子,這兩人行事不拘一格,你與他們走在一起,倒也合适的很,不過,你已經在凡人界滞留了兩年之久,難道還不準備離去?"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青年腦海中響起,而這男子正是一路行到帝都的程逸雪了。
"前輩莫要心急,待晚輩回到祖居看望一次便返回修仙界了,這兩年的時間,雖說滞留在凡人界,但是修行卻并沒有落下,如今已是結丹後期頂峰修爲了,用不了多久,我便準備沖擊元嬰之境,若是再停留在凡人界自然不妥。"
"晚輩與神算子和貪吃大師相約而行達一年之久,對他們品性自然有所了解,這二人雖說行爲怪癖,但也絕對不是大惡之輩。"程逸雪嘴角含笑的說道。
"佛不是佛,道不是道;前輩恐怕也有所感悟吧,到最後,存在的謂之有,不存在的謂之無,這有無之間,便是人們要追求的東西,佛與道,亦沒有什麽不同之處了,凡人與修仙者同樣沒有區别。"程逸雪似有所想的說道。
"你所言不錯,無論是凡人還是修仙者,活在這人世間隻是爲了追求生命的真相,這應該就是人道的歸宿,生與死,一切成空;天道不墜,人道不毀,這便是注定要走的路罷了,程小子,你又該當如何?"玉陽君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如此說道。
"晚輩自是要走下去的,生離死别如花落,曲終人散江山依;慢慢仙途,一生癡絕處,終是無夢矣!"程逸雪灑然笑說道,神态自然,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哈哈,想不到你看的如此之透,也不枉在凡人世界滞留了如此之久,不過,修道之艱難,想必你有所體會,老夫隻希望你莫要留下憾事。"玉陽君聞言大笑着說道。
"多謝前輩提醒了,晚輩的确還有幾件心事未曾了卻,等不久後便要去完成了,待這些事情過後,便帶前輩前往天龍帝國。"程逸雪帶着追憶之色回道,對此,玉陽君倒是沒有多說什麽。
當初在隕神域中,玉陽君與程逸雪的約定雖然是攜他返回離影大陸,但玉陽君幫助他甚多,所以,程逸雪早已決定要親自随他前往天龍帝國的,更何況玉陽君現在也沒有再次找到合适的人選。
"哈哈,又得到了二十兩銀子,看來,至少半月時間不用本道再施法算命了。"吟風城中央街道上,神算子掂了掂手中的錢袋之後,大爲滿意的說道,其身旁正是貪吃和尚與程逸雪。
程逸雪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而貪吃和尚則一本正經,旋即打了佛号說道:"神算子,接下來我們去哪?聽說這吟風城的青樓,雜耍都是大大的有名呢,我們要不要再去看看,欲爲諸佛龍象,先做衆生馬牛,這到呢個機會可是不能失去啊。"
程逸雪聽聞此言後心中一陣惡寒,雖然知曉這二人行事不拘泥表象,但去青樓這種事情還真是不敢想象,這時,又聽的神算子說道:"雜耍又有何好看的,還沒有程小友變的戲法好看呢,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天道既存,何以不爲,我們還是去青樓吧。"
對此,程逸雪隻能苦笑而出;神算子與貪吃和尚所說程逸雪的戲法自然不是真正的戲法,不過是程逸雪爲了逗弄山間孩童而用法術施展的障眼法罷了,碰巧被這神算子看到,所以就以爲是民間戲法,程逸雪自不會去主動說出緣由來。
"程小友,你以爲如何呢?"這時,貪吃和尚向着程逸雪問道。
"大師修行講究随緣,随心,随性,既然如此,又何必問在下,能有二位大師流連在煙花之地,也不失爲一樁美事。"程逸雪輕笑着回道。
"哈哈,還是程小友言之有理,萬法皆在心中,又何必在意那麽多。"貪吃和尚恍然大悟的說道。
言畢,這怪異的三人組合施施然向着中央大街的深處行去了。
在帝都外城的吟風城之中,青樓雖然有很多,但是規模較大的卻隻有七八處,聆音館便是其中一座。
不過,這聆音館之所以較爲受人們熱捧則完全是因爲此館内的頭牌"楚雨寒";這楚雨寒正值雙十年華,但容貌卻是國色生香,綽約多姿,眼如秋水,潔白如玉的肌膚惹得一些年輕男子垂涎三尺,同樣,也正是因爲這些男子,楚雨寒的名聲如日中天。
不過,楚雨寒同樣彈得一手好琴,凡是能做其入幕之賓者皆是能精通樂理,能文會武的人才俊傑,正是因爲如此,便有了此女不好錢财,煙花地中的仙子等美談,口碑極爲不差,每到月中時,都有許多男子前來聆音館想借機一堵楚雨寒的風采,從而一解相思之苦。
這一日,又是月中之日,按照以往的慣例,楚雨寒便會在今日彈奏一曲,讓衆多的男子們品評鬥才,從而選中自己的中意人。
聆音館足有五層之高,此刻在各層的環廊上已經站了不少的女子,手指絲絹不斷的向着下方吆喝着,上方的絲綢城條,将整座聆音館裝扮的更加精緻了,莺莺燕燕的女子們所到之處都能嗅到一種獨特的香味。
每有男子進入時,老鸨都會招呼着衆多的女子圍了上來,酒香之味混雜在胭脂的味道之中,似在煙雨蒙蒙中綻放了一切的花香。
不過,也就是在這一日,聆音館的老鸨終于迎來了讓她畢生難忘的三位客人。
這三人自遠處而來,步履潇灑飄逸,其中一名道士看到老鸨之後,更是難掩笑意,連忙揮手示意,老鸨沒有理會,向着旁側的兩人看去,待發現那僧人後,面色更是難看之極。
"哼,真是世風日下,真以爲弄來道士與和尚就能砸了老娘的牌匾嗎?姑娘們,給我上,今夜定讓這和尚給我還俗,道士給我娶妻。"老鸨站在門樓前,擺動着絲絹,帶着幾分不屑的神情說道。
言畢,老鸨又搖着蓮花步,帶着身後的四五位女子便向前沖了去,直奔那道士與和尚。
這三人自然是程逸雪,神算子,貪吃和尚三人了,程逸雪自然看到了面前的來人,不由蹙眉,連忙退後了數步。(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