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璃風舟并沒有直接返回王城,而是在附近的海域遊蕩,看那樣子,是要捕獵更多的人類修士了,舟艙中,金姓男子與魚姓女子分列而坐,程逸雪與林以柔分别站在二人的身後。
程逸雪向着林以柔看去,卻見此女雙目紅腫,似乎哭過一般,白皙的皓腕之上也多了青淤的痕迹,脖頸處更是難掩抓痕,程逸雪自修仙以來,雖然曆經無數磨難,但也能坦然面對,不過,如今見到林以柔這般傷痕,怒從心起,體内氣血激蕩,若不是此處有兩位八級妖修,程逸雪恐怕就要與這金姓男子全力一搏了。
這時,林以柔也向着程逸雪看了過來,見到程逸雪面上的異樣之色後,此女臉色黯然,不禁垂首而滞,程逸雪目中殺機凜冽,向着那金姓男子看去,卻見其大笑出聲,轉而說道:"仙子所言極是,王族能号令萬族固然強大,不過,卻沒有什麽可羨慕的,倒不如開辟自己的領地來的逍遙自在。"
"金兄與王族之人多有來往,到時候還望爲妾身引薦一番,那妖靈大會即将開始了,不知金兄可有準備。"魚姓女子忽然這般說道。
"妖靈大會?"程逸雪在心中暗暗嘀咕道,這妖靈大會是他第二次聽到了,也不知是何盛會,不過,對程逸雪而言最重要的是潛入雷海,其餘的到不是很重要。
"哈哈,大會上不少王族強者都要出手,金某所修功法奇特,仙子想必也是知曉,不過,好在僥幸,昨日借助此女的身體倒是突破了血凝天煞八重,想必對上王族之人也不會太吃虧的。"說着,金姓男子還在林以柔的身軀上掃了幾眼,淫邪之色畢現,林以柔面色慌亂,嬌軀顫抖,不自覺的向後退卻了兩步。
"原來如此,怪不得金兄要如此急切的出海獵殺人類修士,原來是爲了修煉血凝天煞,此女還是元陰之體竟然還被金兄看了出來,妾身自愧不如。"魚姓女子饒有趣味的說道,林以柔聽到這些話後面色如血,眼神遊離無光,低垂螓首,呼吸急促連帶着身軀也打擺起來。
"哼,這些卑賤的人類修士除卻女子的身軀還算美妙,又有何可用?這幾人若不是有馬禦庇護,我早已将他們殺了。"金姓修士大爲不屑的說道。
"嘿嘿,金兄此言倒是不認同的,人類修士雖然卑賤,不過也不乏強者,他們所修煉的功法神通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雖非我們妖族之敵,但也不可小觑。"魚姓女子轉而這樣說道。
"哦?仙子之言隻是一面之詞罷了,不足爲信,你說,我說的對嗎?"金姓男子不以爲意的說道,而最後的言語卻是向着程逸雪問來,見此,魚姓女子也向着他望來,一臉好奇之色。
程逸雪目光閃了閃,旋即說道:"兩位前輩,天下萬法均有其演變之理,人類術法尋求天地奧秘,以法證道,而貴族之術自古便是尋求以力證道,兩者各有所長。"
魚姓女子聽後若有所思的樣子,而金姓男子冷哼一聲,說道:"天地奧秘,以法證道?憑你們人類這些蠢貨也配;我妖族傳承上古,天妖大人的逐月八式都無法證道,就憑你們,真是癡心妄想。"
聽到此言,程逸雪隻好退了回去,不便再說些什麽,不過,關于天妖的傳說他倒是極爲清楚的,妖族普遍信奉天妖,傳聞,天妖身軀高達萬丈,逐月而居,整日仰望星辰流轉,最後創造出逐月八式神通,乃是妖族最初的神通起源,不過,傳聞中并沒有天妖的具體相貌描述。
金姓男子也不願與程逸雪多說什麽,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在妖族中,奴仆隻有自己的主人可以教訓,外人不得插手,程逸雪乃是魚姓女子的奴仆,他自然不便說些什麽。
這二人的交談的内容也變爲了其他妖族之事,程逸雪意興闌珊,不願去多聽什麽,轉而思量起自己該如何脫身了,以現在的處境來看,短時間内沒有性命之尤,到達王城也是必然之事,不過,王城之中可是妖獸的天下,程逸雪難免會有些不安。
接下來的日子中,璃風舟在附近的海域遊蕩了半年之久才向着妖族王城的方向飛了去,除卻程逸雪等五人,又有六名人類修士被捕獵,其中兩名築基修士直接被殺,剩餘的結丹修士同樣成爲了妖奴。
妖族王城乃是妖獸的天下,在這裏,不僅有着化形妖獸,還有着人類修士以及未化形的高階妖獸,由于大部分妖獸不喜群居的習性,所以,王城乃是建立在一座巨大的海島之上,海島之上任由妖獸開辟自己的洞府,所以,實則是城池,在人類眼中,無外乎一個豢養靈獸的島嶼。
而且此座島嶼上地形起伏不平,還有幾座連綿的山脈,所以,好似荒山大澤之境,與人類的城池相差甚大,隻在島嶼中心開辟出一塊地方,建立着用亂石堆砌的坊市,街道之上人星丁零,妖獸也是少有,偶爾會看到一些低階妖獸拉着獸車緩緩行過,那是僅供化形妖獸才可乘坐的。
這一日,一艘巨大的飛舟懸在王城之外,飛舟的前方處,血衣男子與紫衣女子并排而立,向着遠處眺望而去了。
便在這時,刺目的白虹從遠處激射而來,幾個閃遁便來到了近前,遁光斂去,顯出一名皂袍老者,縱目看去,這老者身材修長,留着三縷長髯,猛地看去,倒與人類沒有什麽不同,神色嚴肅,看到血衣男子與紫衣女子後面色詫異。
随即便出聲道:"金鹫,魚婦,你二人所說可是真的?快将那幾人放了,他們确實庇護于馬某的手下,你們二人難道要違背王城的規定嗎?"
"馬禦,你又何必如此緊張,我二人傳音找你出來也隻是爲了避免差錯,既然你來了,那定然也不會差的,嘿嘿,那幾名女子被你庇護竟然還能完好無損,金某心生不忍,便替你好生憐惜一番,想來你也不會怪罪金某的,哈哈....帶他們出來。"言畢,便見到程逸雪五人從内艙之中走了出來。
"你..看來你是想在妖靈大會上出手了,也罷,既然他們落到你手上,便算他們倒黴吧,人我帶走了,金兄好自爲之。"馬禦面上抽搐,随即沉聲說道。
聽到此言後,程逸雪五人便識趣的向着馬禦飛了去。
"前輩,我.."栾青子正想準備解釋什麽,卻被馬禦拂手打斷了,轉而說道"好了,此事等回去再說吧。"言畢,向着程逸雪多看了幾眼,沒有多說什麽。
金鹫與魚婦催動璃風舟進入了島嶼之中,最後化爲了細弱的光點消失不見,程逸雪等人則跟随着馬禦返回了一處荒僻的林地之中,前方乃是一座陰暗的洞穴,正是馬禦的洞府。
程逸雪暗暗詫異,這妖獸的秉性實難了解,即使到了這等修爲,選擇洞府之地依然與低階妖獸有着許多相似之處,程逸雪向着栾青子等人看去,隻見四人其神色鎮定,想必早已來過此處了,唯有林以柔面色蒼白,幾人見面時,此女也閉口不言,不願多說什麽。
"前輩,我等四人幸不辱命,前輩所要之物盡數帶回,隻是回時路上巧遇了金,魚二位前輩,這才滞留了些許日子。"洞府中,栾青子緩緩說道,然後,便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儲物袋交給了馬禦。
馬禦神念向着儲物袋掃去,顯出了滿意之色,目光向着衆人掃來,最後在程逸雪的身上停了下來,栾青子倒也沒有避諱,便将與程逸雪結實的經過告知,然後又訴說了程逸雪奪取參霞靈參的事情。
程逸雪看着馬禦眼神變化,至少沒有惡意,這才放下心來。
"你等四人爲我辦事多年,雖然你們是人類修士,老夫也不會虧待你們,這幾日,你們便留在王城之中,以妖奴身份出入城中吧,隻要不去主動生事,以我的聲望還能庇護你們的,不久後,老夫另有要事與你們說的。"馬禦突然這般說道,栾青子躬身稱是。
"至于這位程道友,乃是初次來到王城之中,多有不便,道友便前往妖奴殿尋找花籠仙子吧,隻要将這枚令牌交給她,她便會明白的。"馬禦看着程逸雪如此說道,随後,又從儲物袋拿出一枚閃爍白色靈光的令牌交給了程逸雪。
栾青子四人聽到此言後齊齊變色,張口欲說些什麽,但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程逸雪疑惑不解,但也隻能答應下來,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位八級妖修,程逸雪可不想爲自己招來什麽禍事。(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