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隻是程逸雪,所有的老怪物都被那道利光吸引了目光,宛如劍鞘的光芒忽地在九天之上暈開了,而後,地面鴻溝再次向着兩側裂了開來,金光迸射中,忽然開始凝聚了,一輪月牙般的光芒憑空而現。
程逸雪心念百轉;趁着此時,神念崔引而出,魔靈狂吼一聲後便追随着程逸雪逃去了,然而,就在這時,意外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鴻溝之中的月牙之光蓦然升空而起,光芒籠罩而下,程逸雪隻感覺身軀似乎被人拘住了一般,無法動彈分毫了,羅刹侍女等強者面色同樣變得詭異起來;想必就算沒有像程逸雪這般無法動彈,也大受限制。
便在這時,那璀璨的月牙光輝之中一柄光刃緩緩浮現而出,縱目看去,這光刃隻有一尺長,金光閃爍,湧現着神秘的符文,形如月牙,兩側薄如蟬翼,古樸之中充滿了殺伐之氣,程逸雪也被這造型奇特的光刃震懾了心神,能在此地湧現出來的,自然便是那傳聞中的北極元光刃了。
"轟....!"空中靈氣暴動,一幹元嬰期施展神通破碎了空間的壓制之力,向着北極元光刃紛紛搶奪而去了,至于程逸雪則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裏了,不過,縱然如此,程逸雪也隻能獨自悲歎,自北極元光刃出現的一刻,程逸雪便遭受到那莫名的壓制之力,根本無法反抗。
就在衆多元嬰期老怪物搶奪北極元光刃時,不料,異變陡生,北極元光刃的月牙之光忽地瘋狂聚斂了天地靈氣湧入,刹那間,那月牙之光居然演化爲擎天之刃,似乎要震徹這天地生靈一般。
"嗖..."破空之音響徹雲霄,擎天月牙光刃猛然向着魔靈斬下了,程逸雪與魔靈相距并不甚遠,如此光刃斬下,程逸雪亦是無法避過,仰天望去,那輪擎天月牙之光也在程逸雪的通瞳孔中凝滞了。
那一刻,月牙之光;充盈了落日長虹,照徹天地方圓;
那一刻,擎天之光;絕隔了乾坤玉宇,連縱山河海遙;
那一刻,北極元光;摒棄了靈流魔舞,休泯慈悲生機。
"轟隆隆..."的巨響之聲陡然傳了出來,七座參天之峰轟然倒塌,隕神域也在這一刻忽地顫動起來,這聲音更是向着羅天大陸之上數個方向連綿而出了,靈氣倒卷,程逸雪看的觸目驚心,可是身軀卻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月牙之光斬落下來。
八十一重環島之上,每一處都在消散着,似乎遭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毀滅之力,衆多的元嬰期強者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吼....啊...."程逸雪與魔靈同時爆吼出聲,身軀上銀光湧動,爆響不絕,指尖處藍光閃閃,近處,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其頭顱兩側的突起忽然間無端鼓動起來,程逸雪雖然察覺到了,可是,如此危及時刻,也無暇去多想什麽。
便在這時,自魔靈頭顱兩側的歡骨之上湧現出極爲恐怖的魔光來,這魔光甚至比程逸雪所見過的真魔之氣還要滲人,轟然朝着那月牙光刃卷了去,在天際,劃出了優美的長弧連起了不可仰望的魔橋....
便在這時,擎天月牙光刃也在這時斬了下來,金光率先斬落到魔靈的身軀上,從魔靈的胸前神秘鬼符上洞穿而去,魔靈的身軀就此倒下了,程逸雪隻覺身上忽地一松,竟然能動了起來,大掌向前攝去,魔靈便被其護在了身體之中。
"噗.."殷紅的血液自程逸雪的身體狂噴而出,魔靈與他心神相連,遭受這般重創,他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月牙金光并沒有就此消散了,洞穿了魔靈的身軀後,猛然向着程逸雪射來。
金光刺目,瞬間從着程逸雪的腹部刺了過去,然後,金光爆響,灑落在這八十一重環島之上,這一刻,天地似乎沉寂了,不過,在這沉寂中卻并不平靜。
程逸雪本來就遭受到姬紫凝的重創,現在又面臨這般強大的攻擊,直接攜着魔靈向着地面上落了下去,全身沒有知覺,程逸雪就此昏厥而去了。
地面上的鴻溝似乎有天地之長,向着兩側崩塌,隕神域無端震蕩,那強烈的排斥之力轟然卷出,橫貫天地中央,無數的靈力風暴卷出,隻要是有修士的地方便被波及,每一個人都無法例外,便連那些元嬰期老怪物也不能例外,任憑其有莫大的神通,也無法抵抗這天地之力,到最後,都被卷出了隕神域之中。
至于程逸雪與魔靈也掉落在無止盡的深淵之中,那傳聞中的寶物亦不知所蹤了...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對于北域海上來說,黃昏時候的景緻永遠是最美的。
夜,不知不覺中來臨,雨,凄瀝瀝的下着;海域中,所有的海島都有着這樣的風景,雨後初晴,忙碌的不隻是凡人,便連修仙者也無法例外了。
"一夕輕雷落萬絲,霁光浮瓦碧參差;有情春藥含春淚,無力薔薇卧曉枝。"許茹便是海域神雷島上的一名修士,此刻,許茹站于島上望着遠處的天空如此言道,凝望而去,隻見許茹身穿蓮衣,美貌異常,如此吟詠倒也給此地景色增添了幾分雅趣。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忽見白色靈光以極快的速度射來,許茹怔了怔,不敢大意,玉足輕點而出,然後,便化爲一道翠綠長虹迎了上去,飛到半空時,許茹便神色放松下來,面容泛喜,遁光更是快了幾分。
"李師兄,你怎會有空來到此地,今日可不是清算靈石的日子,小妹正準備過幾日親自回總舵呢。"許茹看着面前男子驚喜的說道,隻見面前男子劍眉星目,神情俊朗,修爲更是達到了築基後期,也難怪許茹言談間宜嗔宜喜,竟對這男子有幾分傾心了。
"許師妹,我這次前來可不是清點分舵賬目的,師妹可莫要誤會了。"男子輕笑着說道。
"哦?那師兄此次前來是爲了..."許茹有些詫異的追問道,目光也是驚奇之色,畢竟面前的這位師兄除卻清點賬目之外,可從不會來此的。
聽到許茹如此詢問,男子的神色登時緊張,鄭重起來,左右看了看,忽地說道:"師妹,這裏不是談話之地,我們還是另尋地方說吧。"
許茹聽到此言更是詫異無比,不過,也不無反對之意,當即帶着男子便前往神雷島的貴賓閣而去了,前往貴賓閣後,男子更是布置了隔絕他人偷窺的陣法這才放心下來,随之落座。
"師兄,到底發生了何事?師兄爲何這般緊張,莫不是宗門那邊被妖獸侵入了?"剛剛坐定,許茹就迫切的問道。
"師妹莫要緊張,以我們神虛三十六洞天的實力,那些妖獸又豈敢打我們的注意,我此次前來,乃是爲了另外一件事而來的,師妹看看此物吧。"男子目光閃動的說道,到最後更是交給許茹一枚玉筒。
許茹眉目疑惑,但随即便将神念沉入玉筒中了,但是這一看竟然足足花了半刻鍾的功夫,臉色驚駭莫名,到最後又是匪夷所思。
"追殺令?竟然有這等事情,想不到傳聞竟然是真的,師兄,那人真是結丹境修士嗎?真是不可思議,身受重傷,還能在衆多元嬰老祖面前奪取寶物,這等實力想必比元嬰境老祖也差不了多少。"許茹将神念撤出後,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嘿嘿,那還能作假嗎?事情的經過玉筒中寫的很清楚,啧啧...魔道六宗,落世仙宮,神巫宗這等宗門聯合發布追殺令,恐怕這人已經死在外人的手中了,如今,事情更是一觸即發,這些大宗也就不說了,其它不少中等宗門也發布了追殺令,現在,我們海域宗門也加入其中,這人絕對在劫難逃了。"男子大有感觸的說道。
"既然是宗門有令,那小妹即日便告知分舵的修士讓他們在意此人行蹤,不過,說起來,此人既能奪得寶物,那種實力想來也是我們插手不上的,師兄是何想法了?"許茹想了想便如此說道。
"師妹言之有理,此等事情我們插不上手,不過,若能提供那人的行蹤就能被元嬰期老祖收爲親傳弟子,這等誘惑可不是人人都能抗拒,我已經困在後期十數年,自然要早作打算,聽聞那人極有可能流落到海域之中,這幾日,我便出海幾趟,或許可以有所發現,到時候便能如願以償了。"男子雙目眯了眯,緩緩說道,許茹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見面前男子态度如此堅決,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