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洞府中掃視而去,卻見程逸雪盤坐在石床上,斜歪着頭顱緩緩說道,此刻,在程逸雪的旁側則蹲坐着魔靈,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魔靈極爲溫順,雖然那攝人心魄的雙眸還是極爲讓人心凜,但是,程逸雪通過心神聯系倒是能清晰感受到魔靈傳來的善意,由此,程逸雪不再懼怕,主動與魔靈親近起來。
這時,魔靈倒是極爲不安分起來,粗糙的大掌在程逸雪頭顱上撓來撓去,仿佛能從中發現什麽秘密,由此,程逸雪的發髻也被弄亂,更讓程逸雪啞然失笑的是,魔靈更是從那口中吐出了粉嫩舌頭在程逸雪的臉上"吧嗒,吧嗒"舔個不停,腥臭味讓程逸雪不堪其苦,但是,魔靈的親近之意讓程逸雪不忍心拒絕,到最後隻能默默接受了。
看着魔靈這般親昵的舉動,程逸雪也大感慨然,想不到魔靈被他種下神魂印記後會變得如此乖巧了,而且,那之前的敵意也蕩然無存了,現在程逸雪與魔靈可謂是相承一體了,至于種下神魂印記的過程倒與程逸雪預料中的差不了多少,并未有太大的驚險出現。
按照融靈天煞大法上所說,隻要按此種下神魂印記,魔靈便永無背叛的可能,但魔靈來曆詭異,被魔道六大宗尊稱爲聖靈,其中定然還有自己不知曉的隐秘,所以,程逸雪也不敢大意,時刻關注着魔靈的動靜,好在三日時間過去,魔靈都未有異狀出現,程逸雪這才放下心來。
程逸雪在心中暗自盤算着,如今時候,想必衆多持有隕神令的修士也在趕往神機之門處了,此處距離神機之門頗有些距離,若是再遲些時候動身恐怕就無法準時到了,程逸雪目中閃過堅定之色,随即袖袍輕拂,便将魔靈收入了靈獸袋之中,神念再向之掃去,赫然發現魔靈在其中呼呼大睡起來,程逸雪不禁莞爾。
一日之後,程逸雪便離開了這座荒山臨時開辟出的簡陋洞府,然後,向着東南之地遁去了。
所謂的神機之門乃是後人取之,實則是進入隕神域的傳送陣,這傳送陣不同于其它的傳送陣,隻是在一定的範圍内随便傳送,由于隕神域八十一重環島在其全部範圍内,倒也不用擔心傳送會出錯,而此座傳送陣實則與隕神域本身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隕神域地處東南,不過,在其東南方向則是羅天大陸上的三大宗門,分别是斬屏峽,血微商盟與魔吟宮,所以,這三大宗門初始時完全将隕神域當作了自家之物,隻是後來承受不起外部的打壓,才想出了隕神令的辦法。
其實那隕神令也有指引方位的妙用,所以,程逸雪倒是毫不擔心會因此迷路,雖然能進入隕神域的隻是少數人,但前往觀看盛況的修士也不在少數,三月以來,前往神機之門的修士數以千計。
而此次的傳送陣并不像以往那樣在斬屏峽勢力範圍内,反而處在魔吟宮勢力中了,究其原因衆修士也不是很清楚,但比起來進入隕神域的修士,這樣的小事倒是沒人太過關注了。
魔吟宮宗門所在的山脈名爲魔禁山脈,五座入雲的山峰綿延出不計其數的錦繡之峰,在附近地域中,魔吟宮的景色可謂最好了,如今乃是隕神域再次現世,所以,魔吟宮負責搭建的傳送陣也選擇了一處極爲優美的地方,名爲"凝雲台"。
這凝雲台位于魔吟宮最外圍的地方,與隕神域相隔數百裏,相互眺望,因爲持有隕神令的修士要從此處通過傳送陣進入隕神域,所以,凝雲台上那巨大的坊門便被稱爲了神機之門,神機之門外流光異彩,顯然布下了極爲厲害的禁制。
遠處天邊,紅雲滔天,漫長的白色流雲橫貫天際,便如遠古神獸甩尾而成,那參天山脈自八十一重環島上拔地而起,大爲壯觀,蒼翠欲滴的林木綿延成片,直欲覆蓋天光,其中美景難以述盡。
近處,神機之門傳送陣旁正站着一名老者,這老者身穿皂袍,年約六十如許,精神頗爲健碩,倒背着雙手,冷冷看着前方,不過,下方的修士誰都不敢向着這老者有絲毫不敬之處,因爲這老者身上的靈壓深不可測,竟是一名元嬰期修士,這還不止,最重要的是,這老者的身份還不低,乃是魔吟宮的太上長老之一安秋邺。
而在外圍則有着衆多的修士,最外的是些結丹境修仙者,三五成群異常恭謹的站在那裏,時而交談幾句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些什麽,被那些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責罵,在前方人數倒是稀少起來,隻有四五人盤坐在那裏閉目養神,不過,這幾人不一而同的全部擁有者元嬰境強者才有的靈壓。
然而,此刻頗爲詭異的是,那幾人中最受人矚目的并不是幾名元嬰期強者,反而是一名擁有結丹中期境的綠衣少女,這女子雖然算不上美貌,不過卻生的靈氣十足,俏皮的表情饒有趣味的向着四周打量個不停,而在這女子身側則還有兩人,一位身穿黑衣的長袍大漢,留有八字胡,看起來頗爲威嚴,那靈動少女的相貌倒與這男子有幾分相似之處,女子的另一側則是一名美婦,身穿粉色宮裙,看起來頗爲溫婉,嬌嫩的肌膚水波盈盈,一雙鳳眼柔情的看着身邊的少女,頭上的珠钗更是爲其添了幾分華貴之氣。
"李道友,那女子是誰?竟然可以與兩名元嬰期前輩坐在一起,怎麽以前從未聽說過有此人物?"不遠處,一名結丹後期的男子忍不住好奇向着身旁的男子問道。
"鄭道友都不知曉,李某怎可能知道的,不過,我倒是聽聞北域中的流清島流前輩會攜帶妻女前往隕神域尋寶,若是李某沒猜錯的話,那位女子便是流前輩的千金流芳馨了,而身旁那兩位恐怕便是流原衣島主與其妻子梅靈素了。"姓李的男子雖然面色難看,但心癢難耐之下還是将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什麽?連海域中的修士都前來了,看來這隕神域中必定會再次掀起一場波瀾了。"姓鄭的男子驚呼道,不過,随即便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連忙低下了頭顱,面色也有些拘謹起來。
"這又有何好奇怪的,自隕神域在羅天大陸出現的那天起,哪一次鬥個天翻地覆才罷休,畢竟傳說中那件寶物神乎其神,海域中的幾位前輩也不肯舍棄的,這也僅僅是海域中的諸位前輩,若是被那些深海中的化形妖物闖進來,恐怕後果更是不堪設想。"李姓男子微揚着頭顱緩緩說道。
聞聽此言,鄭姓男子倒是不再多言了,隻是一臉羨慕的向着流芳馨看去,縱是自己機緣在好,恐怕也敵不過這等地位強大的修士,更何況,流原衣與梅靈素皆是元嬰中期修爲,在海域中名頭極爲不小,主修劍道,無人能匹,或許隻有最初的劍湖宮才能與之較量,不過,現在劍湖宮劍道傳承早已輝煌不在,所以,比之也無用矣。
"娘親,爲何那弦月雙仙還不曾前來,難道是她們想失約?"這時,流芳馨盤坐在那裏也倍感索然,于是傳言向着身旁的梅靈素傳音問道。
"馨兒,莫要胡言,弦月雙仙縱橫羅天數百年之久,成名更在你父親之前,便是爲娘也要敬她們三分,她們絕不會做出如此事情來的,再說,距離傳送時間還有半月有餘,多等幾日又何妨?"梅靈素拂了拂眉間發絲輕言道。
"就算不是,她們竟然置之娘親與爹不顧,未免不将我們流清島放在眼裏?"流芳馨撅了撅小嘴不滿的說道。
"好了,莫要再多說,你這丫頭便愛橫生事端,多年之前便私自外出,到後來更是多次瞞着你娘親,你以爲這些爲父都不知道嗎?這次帶你前來,便是你娘親極力要求,生怕你外出生事,這隕神域中機緣頗多,若是你真的有心自己闖蕩一番的話,這隕神域便是最佳之地了。"流原衣将這母女二人的對話聽在耳中,然後閃過愠怒之色說道。
聽的此話後,流芳馨倒是不再多言了,然而,就在這時,卻聽梅靈素說道:"說起來,馨兒百年前外出遇到的男子想必與我們頗有緣分,否則,怎會在數月前将雲星蠱石收了去,按照範師侄描述應該不會差的,這人倒是打的好注意,竟然借鎮壓碧眼雲流骢奪走雲星蠱石,膽子可是大的很呢。"
梅靈素看着流芳馨眼中頗有興趣的閃過一絲打趣之色,至于流原衣倒是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麽,而流芳馨蓦地響起百年前的那名男子,當年,程逸雪落在洛康手中,流芳馨自覺愧疚,照她所想,前往琅芷島乃是她邀約程逸雪,可是自己最後獨自離去,心中難免有些不自在,數月前,聽聞程逸雪沒死,而且修爲也進入了結丹期,倒讓此女頗爲舒心起來。
就在流芳馨想的入神時,卻見遠處一道黑色遁光猛然射來,不時間,遁光中更有着血色光華出現,站在傳送陣上的安秋邺蓦地凝滞,神色頗有些古怪,流原衣察覺到遁光後,雙目精光微閃,面色複雜。
那血黑色的遁光極快,轉眼到了眼前,徑直落在了前方,待遁光斂去後,衆人才看清面前之人是一名極爲貌美的女子,烏發垂落,實乃閉月羞花,修長的身材,凹凸有緻,讓人一看之下便心神晃蕩,身着烏紗,笑意盈盈,正是羅刹侍**菡侍。
"安道友,多年不見,道友倒是風采依舊。"羅刹侍女看着安秋邺嬌笑着說道。
"哼,安某如何用不着仙子挂懷,倒是仙子此次離開羅刹宮,想來貴宮中又有姿色比的上仙子之人了,否則,仙子豈肯離開那床榻?"安秋邺并怒哼一聲,随即冷嘲熱諷般說道,完全沒有将羅刹侍女放在眼裏。
此言正是說中了羅刹侍女心中之痛,殺機隐現,不過,随即便消散了,此處是魔吟宮的勢力範圍之内,羅刹侍女雖然是名動羅天的人物,法力通天,但是也不敢在此得罪面前此人。
旋即,臉上便換成那嬌媚的笑容,沒有理會安秋邺,反而轉眸向着旁側看去,那裏正有一名矮胖老者蹲坐在那裏,老者年約五十多,雙掌布滿了老繭,那臉上也有些塌陷,絡腮胡子占了大半臉頰,身着布袍,極爲平凡,羅刹侍女看到後,神色猛地一怔。
"原來是軒轅道友,妾身多年之前與道友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友可還記得否?"羅刹侍女欠身說道,神态多有忌憚,眸中的恐慌之色更是無法掩飾,顯然,面前這人是大有來曆。
"轟...!"衆修聽的此話後更是大嘩出聲,面色震驚難掩,但随之又将信将疑起來。
流原衣與梅靈素聽到此話後,面色也登時一變,二人對望一眼後,均看到了對方的驚駭之意,唯有流芳馨還是一副好奇的模樣,左右打量個不停,但是又不敢直視那軒轅男子。
"想不到你還記得老夫,也算難得了,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也會有如此成就,看來是老夫走眼了。"那姓軒轅的男子頗爲意外的看了羅刹侍女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
"呵呵,妾身當年跟随師傅可親眼見過道友屠龍時的驚天一擊,一直以來對道友的神通欽佩的緊呢,這隕神域雖說有諸多危險,但對而言想必還是不值一提的,若道友有任何需要菡侍效勞的地方,盡管提出,菡侍必當爲道友辦到。"羅刹侍女緩緩說道。
"用不着。"軒轅修士淡淡甩出了三個字,看起來頗爲不耐。
羅刹侍女見此也不好再說些什麽,隻是在心中腹诽道:軒轅策這老怪物怎會來此的?難道是知道壽元将近要來拼一把,定然如此,如今這老怪物壽元已過千年,定然是來爲奪那件寶物而來的。
也難怪羅刹侍女會如此懼怕了,軒轅策雖然修爲同樣是元嬰中期,不過,那實力就是比起後期修士也不遑多讓,此人也是海域修士,雖然沒有創建宗門,不過,也有門人弟子,在海外占據島嶼而居,因爲甚少露面,所以,即使像流原衣這樣的人物也不曾認識。
而羅刹侍女也是當年還未進階元嬰之境是因緣際會的與軒轅策見過,并且目睹了軒轅策在北域深海怒斬一條蛟龍的驚人神通,那等實力讓她至今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不敢較量,其所修的魔功也是自承一派,與魔道六大宗的傳承魔功并肩,驅使的寶物也實屬難見。
"哈哈,原來是軒轅道友,想不到道友也會屈駕來到此處,流某雖然身居海域,但是卻從無能得見道友一面,對此一直引爲憾事,今日能見到道友也算得嘗心願了,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羅刹仙子吧,仙子之名如雷貫耳,我夫婦二人一直都對仙子敬佩的很啊。"這時,流原衣上前一步笑着說道。
梅靈素也走上前去向着軒轅策與羅刹侍女見禮,然後嫣然笑道:"我夫婦二人雖然久住流清島之上,但對兩位道友之名可是神交已久,今日能見的二位道友,也算幸事了。"
"流清島?素聞道友的劍道之術修仙界少有敵手,不知比起老夫的魔功如何?"軒轅策看着流原衣頗有興趣的問道。
"軒轅道友言重了,區區小技怎能與道友鼎鼎大名的"天羽魔功"相比,更何況,這修仙界奇功異法衆多,流某偏居一隅,見識粗鄙,又豈敢自言少有敵手,素聞羅刹宮的羅刹天絕魔功玄妙異常,想必更勝我劍道一籌,若是二位道友出手,那這羅天大陸定然少有阻擋者。"流原衣眯着眼朗笑說道,與之前那副嚴肅的面容完全不相符。
軒轅策聞言眸中冷光閃過,身上那睥睨天下的氣勢陡然外放,四周之人猛然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威壓向之襲去,外圍衆多的結丹修士紛紛退後了數裏之地才堪堪聞了下來,梅靈素輕笑一聲後,玉手向着流芳馨的背後輕輕一拍,玄青色的靈光閃過,然後,流芳馨那慘白的臉色才稍稍有些恢複過來。
"老狐狸!"羅刹侍女暗中對流原衣輕罵一聲,流原衣此言對她而言無疑是引來禍水,這軒轅策生性好勇鬥狠,在羅天大陸上能将其震住的也就那兩三人而已,若是軒轅策真的要和她鬥法,她還确實沒有必赢的把握,甚至很有可能還要受傷,軒轅策才肯罷手的。
不過,此類虛以委蛇的功夫,羅刹侍女顯然駕輕就熟,沒有理會流原衣,反而向着梅靈素輕步而去,然後附在其耳低語了幾句,旋即惹得梅靈素也嬌笑起來,這兩位美婦也頗有些趣味,到最後更是說的異常火熱起來,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流芳馨看的大爲不滿,但也不敢在元嬰期修士面前放肆,隻能随着流原衣繼續閉目養神了,時間就這樣過去。
翌日,還有着大批的修士向着此處趕來,這其中既有持着隕神令的修士,也有着前來觀望的修士,所以,不時便可看到各色遁光而來,或爲三五結群而來,或爲單一遁光,不曾間斷過。
時值正午,悶熱的天氣雖然炙熱,但對這些修仙者而言則沒有任何作用,衆多修士皆是興趣盎然,站在數裏之外向着遠處眺望,又過了沒多久,悶熱的天氣忽然帶來了濃郁的冷風,随之天色也暗沉下來,眼看便要有一場暴風雨來臨。
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一道銀色遁光瘋狂卷來,幾個閃遁便進入了那觀望的人群中,由于此類情況不在少數,所以,銀色的遁光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那遁光卷進人群之後,便顯出一名年輕男子,定睛看去,身着淡藍衣裝,相貌俊俏,正是程逸雪。
程逸雪站在人群中,向着遠處眺望而去,隻見那裏已經有數十名修士了,這些修士雖然都在那閉目養神,但是大緻可以分爲兩個圈子,最裏的隻有寥寥數人,身上的靈壓極爲強大,程逸雪稍一感應便知曉是元嬰境強者了。
而稍外些的修仙者則多了些,程逸雪神念略一掃去,神色蓦地抑制,這十數名修仙者中,竟然隻有兩名結丹中期,剩餘的全部是結丹後期,看來結丹中期在此處果真是稀罕之物,程逸雪心中不由對自己如此嘲諷道。
不過,此時程逸雪也顧不得什麽了,再不久,那傳送陣便要打開,到時持有隕神令者都會進行傳送,呆在此處可沒有機會了,想到此處,程逸雪遁光展開,化爲銀色的流光便向着那圈子處激射而去了。
那些眺望的修士看到程逸雪後,難免一陣羨慕。
程逸雪落下遁光,一言不發,便找了個角落獨自坐了下去,不想引起其它人注意,而四周的結丹修士顯然也是存了此想法的,也沒有修士主動向着程逸雪攀談,衆修皆是小心翼翼,程逸雪環目掃去,見衆修連大氣也不敢出。
想想便釋然了,畢竟在身邊還有元嬰境強者,這可是站在人界頂峰的存在,根本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程逸雪巧合下滅殺過元嬰境修士,所以,那害怕倒是小了許多,不過,爲了惹人注意,程逸雪同樣大氣不出,垂着頭顱,默默呆在角落裏。
程逸雪本是打了此意,然而,讓人意料不到的是,清脆的聲音傳入程逸雪耳中:"程兄,果然是你,想不到事隔百年,你我還能再度相遇,實在讓小妹意外的很。"
程逸雪回眸看去,同樣猛地一驚,此女赫然是當初同去琅芷島的流芳馨,流芳馨能以小妹自稱,倒是讓程逸雪頗感詫異,對程逸雪也沒有那麽生分,程逸雪咧嘴笑出,這時,流芳馨也蹑手蹑腳的蹲坐在程逸雪身旁了,生怕惹得那些元嬰境強者不滿,雖然此女父母均是元嬰中期的修士,但也不敢在此地太過放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