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無光的看着天空,程逸雪的腦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人影,無靈谷時沈梳梳,陽山的甯采宣,與自己有過合歡的甯采樂,年幼時自己的家人,直到此刻,死亡降臨時,程逸雪才明白原來他還是有些畏懼的...
從他身上破碎的黑色鱗片正是早年程逸雪煉制的禦靈铠,沒想到僅僅是元嬰期修士的一擊之力就将其破壞殆掉了,另一邊,梵若衣的情況也是差不多,半跪于地上,雙掌撐地,那面黃色靈符形成的護罩早已破碎了,殷紅的鮮血從其口中不斷流出,顯然也是将死之人了.
桑水沂輕咦出聲,顯然對二人在如此一擊下還能活下命來大感好奇,不過,桑水沂面上的表情随即便陰狠下來,以指成劍,淩厲的劍氣再一次浮現,程逸雪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這一幕,直到這一刻,程逸雪心中的畏懼忽然減少了許多..
心中無盡的悲歎,無力的看着天空他突然笑了,自從塔上修仙路的那一刻起,程逸雪就明白這終究是條不歸路而已,程逸雪沒有後悔過,唯有一絲遺憾,想到了那個與自己私立終生的紅衣女子,想到那個清冷的白衣藍月女子,程逸雪咧嘴一笑,蒼白的表情上也有幾分灑脫...
心中飄過的想法不斷浮現,等了好久,卻不見那桑水沂出手,程逸雪心中有些愕然,用餘光瞟去,隻見桑水沂手中淩厲的劍氣早已消失不見,反而一臉憎怒的向着天空望去,轉而淡淡說道:"閣下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呢?"
桑水沂言畢,隻見那莫大空間,忽然一陣無端的靈光閃動,随後一個身穿白色拖地長裙的女子便出現在那裏,此女子容顔三十餘歲,表情淡然,沒有理會桑水沂的話語,反而向着地上的梵若衣看去。
"是你?"桑水沂略有驚異的說道,而女子沒有說話,徑直走向了梵若衣,手中法訣連動,,沒于梵若衣的身體,沒過多少功夫,梵若衣身上的傷勢竟然好了一大半。
桑水沂露出一絲冷笑,轉而說道:"百初凝,你若來這裏是救人的話,那現在便可帶着此女走了,老夫今日就讓你一次。"
此女子正是天淺門的太上長老百初凝,聽到此話後,百初凝微微一笑,然後不以爲意的說道:"呵呵,桑道友,你可瞞的妾身好苦啊,身懷八縷真魔之氣,啧啧,若不是妾身留了一後手,還真被道友給騙過去了,那紀老怪這一次還真是膽大,竟然敢搖道友欺騙這般多同道。"
"你亂說什麽,老夫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桑水沂聞言臉色大變,口中冷喝道,身軀上靈光閃動,百初凝同樣是冰冷的神色,兩人仿佛随時都要爆發大戰的樣子,局面一觸即發。
"噗哧.."兩人怒目了一陣,百初凝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搖曳的身姿風情盡顯,頗有幾分韻味,饒是桑水沂元嬰期修爲,一看之下也是心神恍惚,沉淪其中..
随着輕笑,百初凝眼波之中更是淚光盈盈,身前疏胸挺動,嬌媚的話語聲傳出:"桑道友,你那真魔之氣交給妾身把玩幾日可好?"
桑水沂心中一陣悸動,看着那飽滿的身姿張口就要答應時,但是一想到真魔之氣幾個字眼時頓時大凜,腦中也瞬間恢複清明,怒哼一聲,看向百初凝是無盡的怒意,手掌之中白光大起,幾道淩厲的劍氣蓦然向着百初凝激射而去了。
百初凝輕笑一聲,身軀一動,長裙迎風飄動,下一刻,身影便詭異的出現在另一邊了,白色的劍氣也擊在了遠方的巨石上,下一刻,一聲巨響,那巨石便化爲了飛灰,但就在這時,百初凝檀口微張,随即一白色的飛劍就激射而出。
百初凝嬌斥一聲,輕指點去,下一刻,那法寶便出現了詭異的一幕,本來還是一柄飛劍,在百初凝的操縱下,竟然詭異的幻化成兩柄,接着,再次演化,兩柄成爲四柄,四柄飛劍再次演化,似無窮無盡一般,此術說起來倒與程逸雪的無靈離劍術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百初凝是元嬰期修爲,所以,施展起來還要精妙幾分。
桑水沂見到此幕瞳孔驟然一縮,臉色頓沉,對于他來說,此術顯然不好對付,接着,百初凝雙手掐訣,大喝一聲,而後那赤紅小幡便來到了近前,此物正是桑水沂的本命法寶,神念一動,赤紅小幡那血色光罩便出現了,桑水沂屈指連彈,随即那血色光罩便向着百初凝的劍氣罩去了。
天空中,赤紅的血影飄動,白色的劍氣縱橫披靡,一場元嬰期修士的鬥法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程逸雪躺落在遠處地上苦笑不已,這百初凝的來到卻讓了多活了一場鬥法的時間,隻可惜,這些時間對于程逸雪這樣一個将死之人也是無濟于事的,被桑水沂的随手一擊,不僅将九聖天塵的光幕破去,而且直入程逸雪體内之中,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程逸雪的經脈已經受損,不是短時間可以恢複的。
餘光瞟去,梵若衣正在盤坐那裏療傷,而沙蘋纖則呆站在那裏目光閃動,不知在思考着什麽,時而向着程逸雪看來,時而向着梵若衣看去,時而向着遠處眺望,不知心中何意。
又是一陣轟鳴聲落到耳中,程逸雪明白桑水沂與百初凝的鬥法不是短時間可以結束的,這二人一個是天淺門的長老,一個是有名的散修,再者,元嬰期修士也是極難隕落的,就算斬滅肉身,那元嬰也可施展瞬移之術逃遁,所以,要向斬滅元嬰期修士必須連帶着元嬰一起斬滅,否則,一旦被其元嬰逃遁,那後患絕對是無窮的。
空中,一團白光耀眼,随後,隻見百初凝的白色飛劍竟然将桑水沂的赤血光罩穿破了幾個大洞,那血色光罩無法維持,殷紅之光蕩漾了一陣後便消失了,桑水沂面目凝重,身上白光刺目,突然飛身而上,随即,那赤紅小幡便被其拿在手中了,下一刻,桑水沂法力瘋狂的湧入了小幡之中,接着,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一層血雲突然在那小幡上蔓延而出,而桑水沂手中的法力卻沒有消散,飛射到天空中,猛然大喝一聲"疾!"随即,那小幡便迎風狂漲,眨眼間,一柄高達三丈的小幡便出現在桑水沂的手中,飄動的血旗更是有兩丈之長,桑水沂狂笑出聲,手臂揮舞,接下來,更爲驚悚的事情發生了,巨幡之上又是演化出層層血雲,不一會的時間,天空都被血雲蓋滿,血雲聲勢浩大,如雲海之上的晚霞一樣,如海上的狂風,卷起千重雪,激起萬層浪。
百初凝靜立空中,此刻看到如此神通也是大爲凜然,嬌斥一聲,法力向着那白色法寶之劍狂湧而去,下一刻,法寶之劍也狂漲起來,隻是一個呼吸的功夫,法寶之劍就狂漲了三倍之巨,一柄丈長的巨劍就此出現,而後,隻見百初凝一道法訣打出,随即,那巨劍就向着迎面而來的血雲狂斬而去了。
"轟....."巨響聲徹底爆發在魔淵之底,血雲之中那白色劍光就相月夜下清冷的光輝,橫亘天際,無法摧毀,劍氣縱橫,在血雲之中盡情的狂斬,如一隻嗜血的妖獸,隻要劍光縱橫處,桑水沂的血雲必要消減幾分。
不過,桑水沂的臉色平靜之極,看起來沒有絲毫擔心,任那劍光肆虐,百初凝似乎也察覺到了詭異之處,向着桑水沂看去,隻見桑水沂臉上泛起了一絲詭異之極的笑容,百初凝心中一凜,暗道不好,法訣一招,法寶之劍疾風而回。
"哼,仙子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在老夫這血雲中,還從未有什麽法寶能任意出沒。"桑水沂的聲音冷冷傳來,然後,手中巨幡輕輕一搖,随即,空中的血雲開始翻湧起來,接下來,那些血雲竟然向着白色的法寶之劍合圍而去,霎時間,所有的血雲便将百初凝的法寶寶卷了。
百初凝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此法寶可是她的本命法寶,一旦受到重創,那可就傷及自身,那等愚蠢之事百初凝自然不會做的,想到這裏,百初凝臉上決然之色閃過,随即,身上法力轟然勃發而出,下一刻,身上靈光護罩便極爲刺目了,而後,身軀一動竟然向着血雲飛去了,幾個閃遁便激射進入了那滔滔的血雲之中,此女也不虧是元嬰期修爲,任那血雲再厲害,此女在其中還是如履平地一般。
桑水沂看着此女的行爲也是不解其行,然而,就在這時,百初凝沖入血雲之中一把将那白色法寶之劍拿在手中了,桑水沂面色漸沉,手中巨幡急速揮動,随後,空中的血雲合圍之勢更加淩厲起來,不過,一陣苦澀的咒語聲突然從百初凝的口中傳了出來,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白色的飛劍載着百初凝飛天而起,桑水沂怒喝出聲,催動着血雲向着百初凝緊追而去了。
那血雲的威勢當真是不可小觑,就連遁速也極爲快速,眨眼間就追到了近前,不過,這時的百初凝可沒有了先前的恐慌之色,略一回眸,對着桑水沂盈盈一笑,而後,嬌軀在空中連走一步,手中白色法寶之劍連連揮舞,随即,一個豆大的白色符文光紋就出現了,不過,并沒有因爲一個光紋的刻畫就停止下來,百初凝不斷揮舞,接下來,密密麻麻的光紋背其刻錄在空中,随即,一個紋陣便出現在空中了,那紋陣中竟然有着米粒般大小的光符,此刻正在閃動不停,然後,百初凝玉手一按,下一刻,那紋陣光芒大作,向着下方的血雲轟然砸去。
"天淺光紋陣!!"桑水沂驚叫出聲,天淺門也是羅天大陸有名的大宗,其中最有名的神通便是這天淺光紋陣了,百初凝做爲天淺門的太上長老自然會會此術,不過,此術名頭之大,在整個羅天大陸無人不知,桑水沂第一次面對此術也是有些不安。
不過,他也不會坐以待斃,搖晃着幡旗,接着,那血雲便向着天淺光紋陣轟然砸去,從遠處觀望而去,如煉獄與天庭中兩顆迸射的極光,留下一片殘影虛勢..
"轟...."猛然間,無盡的血雲與漫天的天淺光紋陣撞擊在一起,随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聲,桑水沂與百初凝均是身軀一陣齊齊向着後方退去,血色光暈與白色光團蓦然交織在一起,滔天的威壓自爆炸中心向着四周彌漫而出,地面之上突然開始搖晃起來,然後,三條巨大的裂縫憑段出現,竟然是不堪那恐怖的威壓硬生生撕裂而開的,梵若衣與沙蘋纖身軀大震向後退去,至于程逸雪,全身肋骨斷裂,不能動彈,隻有蒼白的臉龐,渙散的目光,不斷從傷口湧出的鮮血說明他還未死去,但是距離隕落也僅僅是一步之遙了,程逸雪能感覺到自己的生機正在不斷的消減而去...
"哈哈,貴宗的紋陣當真是名不虛傳,看來仙子今日是打定注意要與桑某拼個你死我活了?"空中,桑水沂看着百初凝緩緩疑問道,目中盡是冷色,全身靈光閃動不已,顯然做好了随時再站的準備。
百初凝微微一笑,旋即說道:"桑道友過譽了,道友的神通才讓妾身大開眼界,不過,今日妾身前來卻無意與道友一戰到底的,說不準,那真魔之氣道友與妾身還有商量的餘地。"
"哦?想必仙子心中早有想法了吧,既然這樣,仙子盡可說出來聽聽,隻要是桑某能答應自然就會應允的。"桑水沂如是說道,其實,在桑水沂眼中,這百初凝也是極爲難纏的對手,若是有可能的話,他自然是不願意與百初凝大戰的,所以,一番衡量之下才如此說道。
"道友如此說,那妾身也就直言了,道友與紀道友的事情妾身也能猜測出個大概,妾身說道友身上有那八縷真魔之氣,桑道友也不必急于否認,妾身既然敢這樣說,自然是經過一番調查的,而道友身懷真魔之氣,那來到這裏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真魔之氣可以同化其它魔氣,這墨蛟魔地是魔淵之中魔氣最精純的地方,确實是同化魔氣的絕佳之地,眼前這血氣魔引大陣想必也是道友與那紀老怪布置下的吧,紀老怪乃是血微商盟的太上長老,要從斬屏峽得到此陣法的陣圖還是輕而易舉的,桑道友,不知妾身說的可對?"百初凝輕笑着說道,随即向着桑水沂詢問道。
桑水沂目光閃動,臉上陰晴不定,聽到百初凝這樣詢問,當即朗聲笑了起來,轉而說道:"仙子所言不錯,但不知到底是何想法,難道還打算讓老夫将真魔之氣拱手相送?"
桑水沂身上的靈壓向着四周肆虐,不經意間向着百初凝逼去,但是百初凝卻是怡然不懼,身上靈光閃動,下一刻,桑水沂的靈壓便再次消失于無形了,怒哼一聲,沒有說什麽。
"桑道友大可不必生氣,其實道友想同化如此多魔氣無非也是爲了進入隕神域之中,到時候妾身自然也會前去,紀道友現在已經将司血夜與簡星泫引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所以,道友大可放心與妾身做一筆買賣,妾身可以協助道友進入這陣中同化魔氣,但是,道友必須将同化後的魔氣交與妾身一些,道友也大可放心,妾身絕對不會獅子大開口的。"百初凝沉默了一會後繼續說道。
桑水沂聞言大笑,随即冷聲質問道:"仙子以爲就憑這幾句話桑某就可以答應你嗎,仙子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
百初凝似乎早已料到了桑水沂會如此,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的越發燦爛了,徐徐說道:"也是,不過,就不知若是那司血夜與簡星泫兩個老東西來,道友是否還會這般自大?"
桑水沂聞言身軀蓦然一陣,目光忌憚之色突現,随後寒聲道:"你是在威脅我?"
"威脅卻是談不上的,此事還是要道友說話才能算數的。"百初凝大有深意的看了桑水沂一眼,然後這樣說道,不過,話語聲中卻總有幾分輕佻之意。
"好,此事老夫可以答應仙子,不過,老夫還需要一物,望仙子答應,若仙子大答應的話,那此事也就免提了。"桑水沂沉思一陣後決然說道。
百初凝也是大感好奇,不知桑水沂需要何物,不料就在這時,桑水沂卻嘴唇微動,向着百初凝施展起傳音之術,言畢,百初凝突然咯咯嬌笑起來,神情軟媚,眸含春水,口齒微動道:"原來道友還有這般興趣,此事妾身答應你便是了,到時候可要看道友的表現了,希望不要讓妾身失望,呵呵!"
桑水沂見此也是大笑出聲,神情帶着幾分荒淫之色。(未完待續)
Ps:今日還有事,抱歉,7号差不多就有空閑時間了,到時候多更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