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和伊絲夏互相看了一眼。
“我對做菜非常自信!”
“東西南北菜都拿手,國外料理也擅長,從法餐到烤串,從臭豆腐到藍龍蝦,就算是黑暗料理界我也可以一戰!”
“實際上,我已經序列7了,但不知道爲什麽,好像一直都演繹不完……”
聽着塗祝連連說着,蘇克轉過身,開口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有考核。”
這一下讓塗祝來了精神。
“什麽考核?我可以試試!”
蘇克笑了笑,“自然是做一頓讓所有船員都滿意的大餐,食材由我來提供。”
既然這個叫塗祝的男人能在一群囚犯中脫穎而出,成爲領袖,身上肯定有過人之處。
這些逃出來的人,說不定以後能派上用場,讓塗祝上船,也方便召集他們。
塗祝拍拍胸脯,表示這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吧!”
蘇克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雖然要求這些囚犯保密,但也隻限于短時間内,其實沒什麽可擔心的。
青蘋果号的事情遲早都會暴露,也沒打算在這片航道一直呆下去,隻要撐過這幾天,引起足夠的混亂就行。
這些大勢力也不是傻子,清怪現象第一次發生,懷疑原本就有矛盾的鄰接勢力理所當然。
但第二次第三次,如此往複下去還沒察覺,配合他們的蘇克都感覺是在侮辱自己智商。
因此,他不會把見縫插針當做唯一依仗,時常保持警惕和敬畏才能比他人多走一步。
漸漸的。
光月的船從背後接近了,但仍在視線之外。
而此時青蘋果号,也已經抵達了海域的邊界,再往前,就是神月和魔女協會的地盤了。
蘇克刻意繞開了樓羅天誅号和大魔導師号,如果光月騎士繼續沿直線追,很可能先遇到這兩條船。
剛損失過半的他們,恐怕沒那個膽硬沖兩艘四級戰艦。
沒什麽負擔地繼續往前,在抵達神月的海域邊界時,沈流月向他和伊絲夏告辭,跳海離去。
蘇克收回目光,走到船舵位,讓青蘋果号繼續保持全速,将船上被關押的新人類送至花園島。
離船時,塗祝也跟這些人說明白了,将今晚的經曆說出去,會引來殺身之禍。
某種程度上,他說的是事實。
蘇克找他要了一份名單,上面有每個人的名字和長相,包括塗祝本人在内,如果有什麽不軌的想法,制裁是立刻的。
這些人最終隻有塗祝一人留在船上,但他也弄不明白的是……
爲什麽停靠片刻後,青蘋果号又出航了?
……
巴澤爾看着海面上船隻的殘骸,重重歎了口氣。
從跨過白夜城的大傳送門出海以來,他還沒如此受挫過。
船隻損失近半,幾乎沒有人員生還,今晚的狩獵被耽擱了不說,沿路迷霧裏的怪物還被清幹淨了。
“媽的!”
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
那兩個新人類組織的戰艦也是極度讓人不爽,居然在他們光月自家的地盤裏硬生生把他們逼了回去。
要不是損失了近半的戰力,當時怎麽可能灰溜溜的調頭。
他心裏最恨的,還是那個惹出了這一切禍端的家夥。
具體情報寥寥無幾,但自己手下在臨死前,傳遞過一個重要信息。
對方隻有一艘船。
在這片海域上,一條船航行的勢力不多,範圍大大減小。
據說前天神複會的船隊,也是被單獨一條船覆滅的。
而且那條船上的人,似乎也會光月之劍。
結合到這船以前從沒聽說過,直到最近才出現,答案簡直呼之欲出了。
巴澤爾右手重重拍在欄杆上。
“别讓我看到,否則一定把你們碎屍萬段,把你們的木闆一根一根拆下來!”
當他說着這句話的時候。
背後的夜空,突然亮了起來。
咀——
砰!!!
光束從船隊中間穿過,扶着欄杆的巴澤爾臉色慘白,甚至沒有回頭。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
連今晚都還沒過,對方居然又回來了!
……
塗祝在青蘋果号的甲闆上,注視那道耀目的光束穿過黑夜,深深吸了口涼氣。
他壓根沒能理解,爲什麽好不容易從光月騎士的地盤逃出去的他們,此刻居然又原路返回了。
而且這炮……
威力也太誇張了吧。
再次出航的時候,沒有人問及原因,那個叫庫洛的船長也沒有解釋。
這曾讓塗祝一頭霧水。
但現在他明白了。
船長的意思,就是規則。
什麽都不需要解釋,船員們都相信着船長的決策。
有一個值得用性命去信賴的人,這種氛圍,莫名讓他有些憧憬。
塗祝看向甲闆,身爲船長的那個人,此時已經不在船舵前了。
船長他……居然跳船了。
這再次刷新了塗祝的三觀。
船長還能這麽玩的嗎。
……
組織打撈和搜救的光月船隊突然吃了一炮,兩艘船頓時沉入大海。
一片混亂之中,一個人影悄悄從外圍海中躍起,高舉了手中純白的光月之劍。
唰——
碩大的月華重重落下,将一艘毫無防備的戰船幾乎切成兩半。
一片哀嚎傳出,周圍其他船上的騎士紛紛側目,卻根本找不到揮劍之人的身影了。
“在海裏!”巴澤爾大聲吼道,騎士們紛紛掏出弩箭,點燃火炮,朝着海中不斷傾瀉。
“把船上的光月礦石罩起來!别讓他利用我們的力量!”
原本裝載在船上,對光月領域有着各種好處的礦石,現在卻變成了增強敵人的累贅。
“可惡,爲什麽他會光月之劍啊!”
最令巴澤爾惱火的是,他認爲就算是自己,都不一定能在對劍中壓制對方。
爲什麽月亮偏偏選中了那樣的人啊!
……
蘇克潛在深海區域擡頭看了一眼,箭矢和炮彈絲毫無法觸及自己。
自從有了海柔兒的那個吻,水下作戰同樣成爲他的主場。
驅動洋流,飛快穿梭在波濤間,他在衆人視線的背後一躍沖天,借助風力高高騰起,籠罩在深邃迷霧中。
蘇克睜眼,凝視眼前的血字提示。
他知道一句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有能力報的仇,沒必要留到隔夜再算。
停留在天空之中,他左手蓄起炎爆術,附加一個“排比”。
灼熱的火焰在信仰之名的浸染上,變得極度不穩定。
等巴澤爾察覺到頭頂異象的時候,已經晚了。
碩大的火球從天幕傾瀉而下,如同下了一場流星火雨。
蘇克冷冷盯着迷霧後透來的火光。
“我家的孩子,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