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偶像歌手”後,“聲援”可以對區域使用,“記者”的能力無疑擴大了這一效果,無論是幅度還是範圍。
事實上,與自己的虛影接觸這麽久後,趙夢靈已經隐隐發現了蘇克的魔藥途徑,隻是從未說出來。
遠方的戰場上紅光一片,而她的舉動,也吸引了無數眼球朝這邊側目。
“你,你們不盡快躲避嗎?”一旁的“記者”問道。
李微娜在繼續彈奏,趙夢靈則立在山崖邊,用靈性生成一個手搖助威花。
“這麽遠的距離應該沒問題,我們也要承擔起吸引視線的工作。”
頓時,無數雨幕朝着這邊密密麻麻襲來,可是還沒有離開聖域區域,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将雨幕如洪水一般朝兩側分開。
山崖上的趙夢靈愣了一下,李微娜雖然也轉頭,但并未停止演奏。
聖域那邊,也有什麽人出手了。
與魔女們生成的圓形光罩不同,攔在那裏的,是一個尖三角形的護盾,雨幕落在斜面上,被略微偏轉角度,朝着另外兩側的方向,彙聚成兩把薄薄的尖刀,斬在了遠處城區的建築上。
“兩邊再各擴大0.33度角。”沈流月站在尖形屏障内,眼神緊盯着雨幕的走向,計算出完全适合偏轉的角度。
這是“學生”的序列7,“數學家”的能力。
原本她想給蘇克一個驚喜,但既然他不在,現在也該是使用的時刻了。
而護盾,自然是梅芙生成的,作爲叛逆的魔女,她就連護盾的畫風也跟其他魔女不太一樣。
徐淩站在沈流月側前方,捂住左眼,将正面擊向尖角的雨水凍結成冰,這樣就不會導緻正面唯一的弱點被雨水擊穿。
山崖這邊,一名“記者”遙望遠方,喃喃開口說道:
“好像是始源會的人……”
趙夢靈點了點頭。
“‘記者’先生,能麻煩你們再給我使用一遍‘排比’和‘誇張’嗎。”
兩人沒有異議,趙夢靈走到懸崖邊,手持彩球開始跳了起來。
身後兩人一時眼睛眨個不停,但也不敢怠慢,将對應的能力附着在她身上。
随着助威加油的舞蹈進行,五彩華光彙聚在她手中,那顆助威球化作一團極亮的光,隐隐隻是看着就感覺極爲不妙。
就像突然灑進夜裏的太陽一般,連根根雨絲都反射着光芒。
雷格那邊紛紛望了過來,每個人都微微張着嘴,光芒在他們臉上閃動,将他們身後的影子拉得老長。
“這就是世界第一人氣嗎……”
旁邊有人吸了口涼氣出聲,雷格這才記起把嘴巴合上。
這一邊,趙夢靈完成了最後一個動作,将手高舉。
璀璨的光華如同星辰一般升上夜空,拖着無數五角星一般的光尾,隐沒進了黑雲裏。
她要幹嘛?
正在疑惑間,雷格等人收到了李微娜的私聊,看完紛紛一愣。
他連忙讓“廣播員”負責傳聲:
“各位,從怪物的身邊離開!”
前方的衆人雖然有所疑惑,但還是決定遵照這個指示來做。
事實上,他們頭頂的天空,驟然變亮了。
李草站在雨裏,喃喃擡頭看了一眼,不由得顫了顫嘴角。
“喂,開玩笑的吧。”
就算是他,也不敢待在原地停留,喊住了周圍發愣的其他人。
短暫的寂靜後,那顆五彩的光球如同隕星碎片一般落了下來。
轟隆隆隆——!
巨大的爆炸在黑幕背上爆發,光芒遮蔽了一切。
……
虛空中,雙方的交戰仍在繼續。
蘇克從未如此頻繁使用信仰之名,火之普羅米修斯的源火亮得如同白熾。
看來,使用信仰之名長時間進行戰鬥,也會使能力更加得心應手,激發出更多潛能。
米哈瓦洛夫仍舊顯得遊刃有餘。
而蘇克,不斷在各種恢複藥劑的補充下,雙方似乎陷入了一種僵持。
“不知道外面打得怎麽樣了,你還沒有想出能解決我的辦法嗎?”
蘇克并未回應他,辦法雖然有,但如果不撕開一個口子,一旦被對方用上魔藥能力,勝算會大幅降低。
米哈瓦洛夫顯然看透了這點,與其說是玩弄他,不如說是雙方對彼此的魔藥能力都未知,讓他想以同樣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後手決出勝負。
“既然你想不出來,不如來聊聊過去的事吧,”米哈瓦洛夫讓荊棘攔在身前,笑着說道,“你知道‘康斯坦’這個名字嗎?”
蘇克再次陷入一輪的新補充,搜尋腦海片刻後回應道:
“這是紅月教派長的名字吧。”
弎月教皇在大書庫裏留下的那本書有提到過。
“連這個都知道嗎,”米哈瓦洛夫笑了笑,“實際上,那是我同胞哥哥的名字,我從小就和他不一樣,雖然接受的是紅月的教派傳承,但我始終對戰鬥和血腥提不起什麽興趣啊。”
“看出來了。”蘇克冷冷回應道。
身爲序列5,兩千年來卻沒想過要統治人類世界,說明他對權力和欲望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
建立家族,恐怕也隻是爲了自身方便而已。
“老實說,比起這邊,我更喜歡你們的世界,就算沉溺了兩千年,那樣無憂無慮的紙醉金迷,還真是令人沉醉啊。”
他慢慢收起目光。
“不過,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就當是我爲了我那愚蠢的哥哥和原本的家族吧,我會找到那幫家夥複仇的。”
蘇克冷靜分析着他話裏的話。
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米哈瓦洛夫,在兩千年前就知道,人類會降臨地窟世界?
“哎呀,好像一不小心就多說了些什麽呢。”他裝作驚慌失措般捂住了嘴。
實際上,恐怕根本就是想把這個信息告知蘇克,來讓他獲得更多的提示。
“你覺得很好玩嗎。”
蘇克從火焰中拔出一把火焰形狀的劍。
這并非魔藥能力,而是純粹由源火構成的類實體武器。
“呵呵,人活得太久,總要給自己找些樂子不是嗎?”
說話間,他生出一把血荊棘構成的長劍。
“來吧,讓我看看你在劍術方面的造詣,是否也能讓我驚訝。”
雙方再次交戰。
但這一次,是頭一次的近身戰。
……
光芒逐漸散去,聖域上的衆人放下遮蔽光芒的手臂。
爆炸足足持續了十幾秒,整個黑幕背上焦黑一片。
“我們,打倒祂了嗎?”
有人在問,但天空中的雨幕,完全沒有要減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