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裏詳細介紹了“長夜計劃”的準備過程,卻沒有寫明具體是如何實施的。
恐怕在找到貝阿朵莉切之後,整個計劃開始投入到實施當中,弎月教皇已經沒有工夫接着寫下去。
之後發生了什麽,還是要另尋真相才能得知。
蘇克之前在大書庫裏,也找到了白夜城的完整地圖。
從教堂背後的鍾樓和懸空走道,往後還有一片較爲寬廣的區域。
其中包括主宮殿、離宮、教廷工廠、審判所、祭禮館、巡月礦坑等設施。
再往北,還有一條懸空走道,通往“聖域”。
那裏可能是通往月上神國的大門。
也可能是離開白夜城,通往永寂海的道路。
至少,在其他地方,蘇克完全沒找到可以離開這處大型地窟的通道。
将剩下沒調查過的尖塔做好标記,蘇克從光月教廷離開,把四周建築又搜索了一遍,收獲少量物資。
當然,避開了那座鍾樓。
随後,他和愛麗絲跨過幾百米高的懸空走道,花費四天時間,将主殿和周圍區域探索完畢。
這裏空空如也,搬得比什麽都幹淨。
不過,他找到了不少肆意生長在外、受光月影響的靈性植物,喂給5-002:與靈魂同在的生命,加速其魔晶産出。
星霜湖的湖面他也調查過,這裏和白夜城的入口不同,湖裏面空空如也,一個白布怪物都沒看到。
讓愛麗絲潛下去,湖底也沒有收獲。
人類抵達地窟世界的第五十七天,蘇克來到了白夜城最深處。
看着眼前的懸空走道,隻要走過這段路,就能抵達所謂的“聖域”了。
身後的區域不說刨地三尺,至少也全部仔仔細細調查了一遍。
從數百米的走道往對面看,是一座圓形的如同露天神廟一樣的建築。
它高高聳立在星霜湖表面,數百米高的象牙白石柱将其撐起,是一片相當大而空曠的區域。
爲了避免半途出現什麽意外,蘇克讓愛麗絲背着他懸浮過去。
如此長的走道,又經過了數千年,讓人很懷疑它的質量。
到達大圓環區域,這裏宛如一個懸空廣場,和之前看到的一樣,上面什麽都沒有。
也沒有感受到有任何的靈性殘留。
不過,神廟周圍聳立起來的環形結構,給人一種莊重而神秘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保持敬畏。
而且,這些建築,印紋都沒有顯示信息。
沿着空曠的神廟走了一圈,在偏向西方的邊緣,有一條向下通行的階梯。
這條階梯圍繞着神廟外圍盤旋向下,像一條蜿蜒的巨蛇,纏繞着那些立柱。
階梯兩側同樣是懸空的,而且通道很窄,幾乎隻能讓一個人通過。
稍微考慮片刻,蘇克讓愛麗絲背着他沿着階梯下行,圍着數百米高的石柱轉了一圈又一圈。
就在蘇克懷疑這條路會不會沒有終點的時候,兩人看到了階梯的盡頭。
那是一個五米多寬的平台,側邊,一扇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大門擋在了二人面前。
它有着極其複雜的符号,門的造型也并非長方形或圓形,而是如同一張混合了月亮、人類、天使、惡魔等要素的臉孔。
僅僅隻是看着,就會感覺意識被吸了進去,身體越來越輕,仿佛要墜入深淵。
理智提醒蘇克,這扇門背後的秘密,千萬不要去深究。
如果白夜城真正有神明留下的什麽東西,這扇門恐怕是唯一的答案。
勉強看清門上有個獨特的凹槽後,蘇克便拉着愛麗絲轉身,不再打量。
他大概記住了凹槽的樣子。
這裏恐怕就是白夜城的盡頭了。
蘇克倒是沒想到,發現了真相的前半部分後,留給他探索的會是一片空白。
這片空白隐藏着月上神國的秘密,由多位高序列強者共同實施,從結果上看,祂們似乎成功了。
正在思索哪裏有所遺漏,私聊提示突然穿了過來。
是沈流月。
又是你……
不過現在,他的确需要發生點什麽,來打破這個現狀。
沈流月:“有人來到白夜城了。”
蘇克一愣。
他當即讓愛麗絲背着自己,沿着階梯回到聖域上方。
如果是正常探索的方式來到的,那麽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弱。
所以是誰?
獵人工會?治愈教會?趙夢靈他們?
蘇克打開世界頻道,果然裏面正在熱議這件事情。
“我去,終于啊,又有人抵達白夜城了。”
“蘇克呢?十幾天都沒反應,該不會沒了吧。”
“你敢說沒?小心畫家把你的頭像畫下來,發到獵人公會那裏懸賞。”
“畫家?你居然還記得呢,那家夥很久都沒露面了吧,蘇克在不在不清楚,這個畫家恐怕是真沒了。”
蘇克快速翻到讨論最開始的地方。
那裏靜靜發了一張圖片。
的确是白夜城,而且是在入眠大橋拍攝的。
他可沒有在那裏開啓過直播。
也就是說,真的有人來了。
發送圖片的人名字叫做徐淩,帶着眼鏡,看起來有些文弱,有一股書卷氣。
如果沒有人來,蘇克可能會考慮去探索一遍鍾樓,或者前往地下街鐵匠鋪底下的通道。
但現在,他的計劃改變了。
他決定去見見這個人。
如果是經過了其他大型地窟的探索者,說不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線索。
沿着懸空走道返回,經過主殿,路過已成廢墟的大教堂,蘇克在月禮大街的南部外圍見到了這個人。
對方正在噴泉廣場上,四處調查着什麽。
蘇克看了一眼周圍。
一個人?
沿着月禮大街的階梯往下,這位叫徐淩的男人很快注意到這邊,他直起身子,笑着朝他們揮了揮手。
雙方很快彙合。
徐淩走上前,朝他伸出了手。
“蘇克對嗎?久仰大名了。”
眼前的男人大概二十四五,有種溫和的氣質,看上去待人很親切。
蘇克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随即問道:“你一個人?”
徐淩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大橋,“對啊,我是一個人挖掘地窟來到這裏的。”
一個人,挖掘地窟?
蘇克不禁眯起了眼。
“啊,這個……”
徐淩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笑着說道:
“我是有信仰之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