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緊張的望着龍逸,彷佛這件事和龍逸有着莫大的關系。龍逸也不知道水伯在我十年前看見了什麽,急的在在一旁猛力的抽着悶煙。陳夢生突然想起了小琦雯的魂魄告訴自己龍天慶他就不是一個男人,看樣子水伯看見的事不同尋常……
龍逸擠出了一絲笑意道:“水伯,你看見了什麽就盡管大膽的說吧,我也很想知道龍家以前的事啊。”
“我……我跟着文勇誠到了龍家大院之外,我看到了牛氏哭哭啼啼的和文勇誠說了幾句話。文勇誠他也很惱火把一包東西交給了牛氏,牛氏拿着包藥就轉身進了廚房。我怕被文勇誠發現就偷偷的離開了龍家大院,我去過藥鋪問了那裏的夥計。文勇誠買的的一包砒霜,夥計聲稱是文勇誠說他屋裏鬧耗子買包砒霜回去毒耗子……”水伯回憶着說道。
陳夢生蹙眉喝道:“你親眼看見了文勇誠把砒霜交給了牛氏嗎?若是牛氏用砒霜害人豈不是要出了大事嗎?”
水伯點了點頭道:“我也擔心會出事啊,出了藥鋪我就又回了龍家大院正好是遇上了龍三爺。我就把這件事就告訴了龍三爺,龍三爺是龍家兄弟中最通情達理的人。他說大嫂失子之痛難免又有所偏激,大哥現在又在氣頭上。這件事他說他會去處理的,還告訴我不許外傳。”
龍逸不解道:“既然是我父親出面去調解,想必大伯母應該不會做出傻事吧。我從來就沒有聽我父親說起過這件事啊,我對大伯母實在是沒什麽印象了啊。那後來呢?”
水伯頓了一頓道:“我心裏也就納悶了,龍家大奶奶的事情怎麽會讓文勇誠去勞心勞力啊。我遠遠的看見龍三少爺進了廚房問了柳夫人,柳夫人那時候好像是在廚房裏做飯。她也承認了牛氏剛才來過,但牛氏隻是看了看晚上的菜并沒有什麽異常啊。龍三少爺打發了我先回家了,我也不好再呆着了啊……”
陳夢生笑道:“水伯你不會是就這麽走了吧?依你的好奇心那麽重肯定是會繼續躲在什麽地方看熱鬧的吧?”
“這怎麽叫看熱鬧啊?我是怕龍家出事啊!我在院裏看見了龍三少爺夫妻倆吃完飯以後柳夫人就先回屋裏去了,然後是二奶奶一家去吃飯。龍家不愧是大戶人家吃飯都很講規矩啊,等到最後是二少奶奶去廚房的偏桌吃飯。”水伯被陳夢生的話一激,一口氣說出了他所看見的事。
龍逸不以爲然道:“這個沒有什麽可奇怪的啊,在我小的時候家裏就是這樣啊。男的吃完飯女人和孩子才能上桌吃飯的啊,像妾室什麽的都要等人家吃完了以後才可以去吃飯的啊,而且還不能上桌子吃飯的啊。妾室的飯菜都要另外分開燒的,在張家墳就是這樣啊。”
“龍少爺說的對,可是我在院裏聽到了鍋碗瓢盆打碎的聲音和二少奶奶尋死覓活的哭聲。我也不好去看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二少奶奶和龍三少爺很久以後才出來的。……”水伯回憶着說道。
龍逸轉口問道:“那牛氏後來怎麽樣了?我大伯就沒有去管她嗎?”
“龍少爺啊,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牛氏平時就很兇的,來我們賬房裏幾次我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啊……”水伯脫口說出了這麽一句,又自覺失言緘口不說了。
陳夢生厲聲喝道:“水伯,你有話就直說吧,想必你對龍家鬧鬼的事也知道了吧。你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會是我們破解迷局的關鍵,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點!”
“這……呃……我是心裏害怕啊,二少奶奶就是吊死在龍家大院裏的。我不敢去說她的壞話啊,要是半夜裏她來找我算賬那我怎麽辦啊?”水伯終于是說出了心裏的顧慮,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是死的很慘的。
龍逸掐滅了煙頭信誓旦旦的說道:“你放心吧,我龍逸答應你隻要是解開了龍家的謎團,我會在城裏給你尋個住處。你要是不願意離開張家墳那也可以。你想要什麽隻管開口,我龍逸決不食言!”
水伯咬了咬牙說道:“龍少爺啊,我都七十多歲了。我啥都不指望了,你們龍家養了我大半生了。我……我哪能忘本啊,隻不過這個事情關乎到你們龍家的聲譽啊……唉,好吧!我就豁出去了,我看見了文勇誠買砒霜的第二天牛氏就來到了賬房裏。牛氏和文勇誠在小櫃房裏說了很久,我在外面隐隐約約的聽到了文勇誠和牛氏在争論什麽。”
陳夢生問道:“你有沒有聽到是什麽話?”
“我隻聽見是關于牛氏肚子的孩子沒保住,牛氏知道是二少奶奶在害他。文勇誠罵她是人頭豬腦爲什麽沒有把東西放進水缸裏,牛氏有些不高興就和文勇誠争執了起來。後來牛氏摔門就走了,我看見文勇誠的臉色都氣的發青了。文勇誠是大奶奶的親戚,我怎麽敢去多問啊?”水伯惴惴不安的說道。
龍逸雙拳攥的咯咯作響喝道:“好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他這是想要牛氏害了龍家上下啊!好在是被你看見了,通知了家父啊。要不然龍家真的是要滅門了啊!”
陳夢生搖頭道:“這個不對啊,我想牛氏不是想對龍家下手而是想要毒死小琦雯,你想啊,龍家三兄弟還有着龍天慶和龍天建并不在啊。要是他們回家發現有人毒死了,還會坐視不理嗎?以我猜想牛氏知道是小琦雯在害她沒了孩子,她是在報複小琦雯!”
龍逸平複了下情緒道:“這倒也有可能,龍家廚房裏尊卑吃食都是要分開的。如此說來是牛氏想要小琦雯的命了,我大伯死後牛氏又突然的失蹤了。不用去說肯定是她跟着文勇誠那厮跑了,要不我回去查查她們倆是不是回了沙河鎮老家!”
陳夢生笑道:“這裏應該還有什麽事,要不然你父親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牛氏卷走了龍天慶的錢财而不動聲色了。水伯,你說是不是啊?”
水伯尴尬道:“呃……這個……這個……,我隻知道牛氏失蹤後龍三爺和杜大櫃說過一句話。我那時是沒明白,現在被你這麽一說倒是有些懂了。”
“哦?是句什麽話啊?”陳夢生問道。
水伯猶豫了一會道:“龍家三兄弟的錢财是由杜大櫃親自掌管的,牛氏要來拿錢杜大櫃也沒有辦法啊。龍三少爺說了句由她去吧,留着恐怕也是個禍害!現在一想的确就是那麽回事啊,牛氏和文勇誠都敢下砒霜了留在龍家反而是個麻煩啊。”
陳夢生面沉似水道:“龍先生,不知道沙河鎮離這裏有多少路啊?我想我們是應該去知道整件事了,弘業大師留下的風水局我想我已經是懂了。”
龍逸迷惑不解道:“沙河鎮離這裏隻有幾十裏路,我讓趙廣志開車帶我們過去也就片刻的事情。陳先生,你說的風水局懂了是什麽意思啊?”
陳夢生轉身說道:“走吧,到了沙河鎮我再告訴你吧。弘業大師果然是個高人啊,十局九破的破綻是在于人心不古啊……”
沙河鎮明顯是要比張家墳大了許多,龍逸在車上向當地的民警詢問牛氏和文勇誠的老家位置,可是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誰還知道他們現在會不會還留在沙河鎮上啊?龍逸的電話是一個接着一個的查詢,可是依舊是石沉大海不見絲毫的動靜……
龍逸在車上向陳夢生問道:“陳先生,眼下已經是到了沙河鎮了。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都懂了什麽啊?”
陳夢生點了點頭道:“我見過龍家的女鬼,她跟我說過牛氏在龍家有着一個相好的。所以我才會問及龍家賬房的事,看來那個相好的就是文勇誠。龍天慶死後她們兩個極有可能是來過這裏,但是以文勇誠買來砒霜想要毒害小琦雯的手段來看。文勇誠就不是一個善茬,牛氏隻是一介女流她拿錢恐怕也是聽了文勇誠的話,我想他們是不會輕易舍得放過龍家的錢财的啊。”
龍逸狐疑的問道:“陳先生的意思他們現在還是在沙河鎮上?那我的父親怎麽會容許他們如此膽大啊?”
“我從龍天行夫婦倆的照片上看見了一絲無奈,這種無奈大概是被人抓住了什麽把柄或者是有什麽不願意被人知道的秘密。張家墳和沙河鎮相隔數裏,我想龍天行不可能不知道牛氏回到了老家。等到找到了牛氏和文勇誠一切謎題都将迎刃而解了,這也就是弘業大師風水局的破綻!”陳夢生說完話閉上了眼睛開始把龍家每一條線索都想了遍,風水局的破綻難道将會在這裏揭曉……
龍逸守在手機正在焦慮不安的等待,陳夢生閉着眼睛問道:“剛才水伯的話裏你信了幾分啊?”
“什麽?陳先生是對水伯的話不相信嗎?”龍逸驚聲問道。
“停車!快回去!我們好像是中計了!水伯他在故意隐瞞!我整理了一遍線索,發現了一個差點被我疏忽的事情……”陳夢生睜開眼大喝道。
龍逸的車子在路上急刹調頭又開了回去,陳夢生還沒等汽車停下拉開車門一個箭步就竄上了水伯的房頂。沒過多久水伯的門被陳夢生打開了,隻見水伯雙手拎着兩個大包袱哆哆嗦嗦的被陳夢生拽了出來。
龍逸上前不解的問道:“陳先生,你這是做什麽啊?”
陳夢生坦然的說道:“我要是沒有說錯的話,水伯兩個包袱裏裝的應該就是從牛氏身上騙來的錢财吧?牛氏的相好不是文勇誠而是你吧?”
水伯怒道:“你……你胡說……你這是血口噴人……”陳夢生擡手一記手刀劃破了水伯的包袱,從包袱裏滾出了很多的銀元金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