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生剛走到紫水晶公寓門口就被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押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汽車,上車後陳夢生就被他們用手铐鎖在了車門上。有武警拿着黑頭巾要套住陳夢生的頭,這不僅讓陳夢生回想起剛認識趙海鵬那會的情形。
陳夢生冷冷說道:“我不喜歡被人糊裏糊塗的帶走,就算是套住我的頭也是沒用的。開車吧,你們這麽這幅架勢肯定是有人等我很久了。”
武警看了看西裝男有些拿捏不準,西裝男擺了擺手說道:“開車吧,陳先生不是個尋常人物。我們就随他吧,不過陳先生要是想耍花樣我允許你們開槍!”
陳夢生冷冷的瞪了西裝男一眼,雙手突然一掙手铐就像油條似的被陳夢生斷成了幾截。陳夢生攥緊了拳頭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是因爲我的家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就憑你也想帶走我?廢話少說,快走吧!”
車子往東急馳而去,半小時後開進了東大街一道鐵門後停了車。西裝男打開車門有點心有餘悸的說道:“陳先生,下車吧!”
陳夢生看到了這裏有着不少的武警站崗,西裝男在前面引路帶着陳夢生走進了一間三面是玻璃鏡子的房間。西裝男笑道:“陳先生請稍候,我去請我們科長過來。”
陳夢生哈哈大笑道:“鏡子後面有那麽多人看着,你還去請誰啊!都讓他們出來吧,有什麽事就直接當面說!”
西裝男臉色尴尬的退出了房間,陳夢生輕輕的彈指在玻璃鏡子上試了試。這玻璃發出的悶聲竟然是像鐵石般堅硬,房間的四角上都裝着監視器。陳夢生透出玻璃可以看到四五個人正在盯着自己,反正是來在了這裏就幹脆見招拆招吧。陳夢生盤腿打坐入定,既然有人要和自己比耐心那就試試吧……
一個小時過去了,二個小時過去了……外面終于是有人忍不住的破口大罵道:“什麽玩竟嘛,來這裏還敢擺譜!他把這裏當他家了啊!”來人氣勢洶洶的把一疊檔案往陳夢生身前桌子上一扔,可是陳夢生依然是穩若磐石不爲所動的調息靜坐。
“喂,你小子少來跟我裝蒜。我在資料庫一直查不到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叫什麽名字?從什麽地方來的?在北京都幹過些什麽事?”陳夢生對他的咆哮置若罔聞,氣的他吹胡子瞪眼連拍桌子……
來人惱怒的把記錄口供的紙筆一拍,可是陳夢生還是端坐入定不去理會來人,那人氣的火冒三丈幾次回頭看了看身背後的鏡子。陳夢生突然閉着眼睛冷笑道:“這個時候你們把我請來肯定不會爲了查我的身份吧,有什麽話就直接讓你的主子出來說吧。我最不喜歡被人當猴兒玩,要是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你小子拽什麽啊!到了這裏你還以爲到了酒樓茶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老實告訴你進了這個門就别想着能安安穩穩的出去!”那人點起了一根煙,大口大口宣洩着心裏的悶氣。
陳夢生雙眼猛睜揮手之間出掌淩空一劈,桌子對面那人的香煙頓時就斷裂了兩段。那人除了不可置信的呆望着陳夢生一時啞然無言了,這叫什麽功夫啊?隔着一張桌子劈斷了自己手上的香煙。要是對着自己脖子這麽來一招,豈不是自己死的不明不白了啊……
門外響起了一陣清脆的皮鞋踩步聲,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進門說道:“牛科長,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下去休息一會吧,我想和陳先生單獨談談。你去把這間審訊室的監視器關了吧,我不想我們的談話被别人知道。”
“賈副部長,這……合适嗎?萬一要是這小子動起手來,恐怕會對您不利啊。要不我在這裏陪着您……”老人不耐煩的連連擺手,那人狠狠的瞪了陳夢生一眼後急匆匆的離開了審訊室。老人倒是很和氣的走過來把桌子上的檔案全撩在地上,抽出了一根九五之尊香煙親自給陳夢生點上火。
陳夢生笑道:“禮下于人必有所求,我想你是爲了你兒子的事來找我的吧。要是閣下認定是我做的,也不會大動幹戈請我到這裏來了吧?”
“陳先生你很聰明,但是我隻想提醒陳先生一件事我的身份你心裏知道就可以了,我不想爲了這件事再搞的滿城風雨了。我這幾天一直對陳先生很感興趣,你能夠假扮邱老闆卻會拱手把震驚媒體的資料交出來。我很是不解,除非是你有着更大的目的。”老人袅袅的吐着一口青煙說道。
陳夢生哈哈大笑道:“或許别人不明白我還有些理解,可是老先生你會不明白其中緣由嗎?我就算是把那些照片交給了媒體,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神秘被蒸發了。賈大少的事我聽說了,你作爲人父難道會不知道令郎在外面的所作所爲嗎?”
老人不動聲色的抽着煙靜靜的一直在聆聽陳夢生的話,等陳夢生說完後老人從大衣兜裏掏出了一包東西說道:“我知道你會些手段,我也希望陳先生能夠體諒我現在的心情。老來喪子自古就是一件大悲事,我還有沒多久就要退休了。不論如何我希望陳夢生在三天裏能夠查出兇手,倘若三天之後還是沒有結果,那我想奎九隆的的一家還有你的那些紅顔知己都會消失的!”
陳夢生沒有去接老人手裏的東西,雙眼直視看着老人說道:“我師尊告誡過我,凡事都要以善爲本。可是我不會容許有人對我家人有任何的不敬,你想要威脅我幫你查出兇手也是妄想!”
老人彈去了手裏的香煙冷冷的說道:“那看來陳先生是不想合作了?那我現在就可以讓奎家别墅在夜裏發生一起瓦斯洩漏爆炸事故,等到明天我還會讓媒體公開追悼他們。你要不要試試啊,我的耐心向來就不怎麽好的哦!”
陳夢生在當年就明白權勢通天的官家是怎麽對付百姓的,官家的一句話可以讓一家人突然的消亡。可是眼下賈大少的死乃是惡人所報,若要是不爲他查出兇手奎九隆一家很可能就遭遇毒手了。陳夢生久久的思索一直到了手指被燃盡的煙蒂燙到了才清醒過來,陳夢生無奈的接過了老人手裏的東西。
那是一些案發現場的照片,賈大少好像是被什麽重物碾壓過似的血肉模糊的成了一團。在賈大少的身上還被人裹了一層黑色的東西,陳夢生翻查了所有的照片并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低頭沉思了片刻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是仇家幹的嗎?”
老人桀骜不馴的喝道:“你覺得有人會傻到和我們家結仇嗎?我盤查過所有的人後都沒有發現有誰對我兒子有所不利的,這些照片是在向我挑釁!”
陳夢生冷哼道:“或許是你們官面上的人派人做的呢?”
“哈哈,陳先生真會開玩笑。世界上有着兩種秩序。一種是明面上的官道,一種就是背地裏的黑道。但是做什麽事都會有着他的利益性,黑白兩道還不會傻到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再說我也沒有收到任何風聲,我兒子的死他們以爲我會坐視不理?”老人咬着牙道。
陳夢生面沉似水的說道:“現在賈大少的屍體何處?你要我查線索,我要看到屍首才能開始查辦!”
老人的臉馬上是變色冷笑道:“這個恐怕沒辦法了,你也看見照片了。兇手很殘忍,對方用麻醉藥麻倒了我兒子。用油毛氈蓋着他,将他放在了三環路上任憑着來往的汽車碾壓一直到了淩晨2點才有人報警,可是我兒子已經成了肉泥!屍體就在今天已經火化了,我不能因爲這件事被人落下把柄。”
陳夢生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老而彌堅做事滴水不漏,但是我的道法已經是不能爲他招引魂魄了。你想要知道真相我恐怕是無能爲力了,這個我想你應該明白吧!”
老人一拳砸在桌子上喝道:“難道陳先生就是靠着招引魂魄這種鬼把戲來糊弄世人的嗎?”
“那倒不是,關鍵我要知道事發前後的所有事。”陳夢生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老人轉身出門喝道:“把何冰給我帶過來,其他人都給我退出審訊室!”
陳夢生聽到了一陣鐵鐐拖動的聲音,沒一會工夫有個渾身是血的大漢被帶進了房間,老人神情陰冷的喝道:“何冰,我平素也待你不薄啊。爲什麽會發生了這種事,你要是不老老實實的把前日晚上的事說清楚,那今天将是你在人世間最後一個晚上了。”
被打的血迹斑斑的大漢連聲說道:“賈部長……我說的句句是實話啊,我沒有和外人聯手對付賈大少……我是真的不知道賈大少離開了寶路健身房去了哪裏啊。要是我何冰有一句假話就讓天打五雷轟,賈部長你要相信我啊……”
老人上前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來了冰冰的說道:“你要我相信你,可是你負責賈大少安全的人倒是沒事,我兒子卻被人壓成了肉泥!你叫我怎麽相信你,你們在外面的那些事情隻有你們自己知道。現在出了事你就給我說一句不知道?”
何冰哆哆嗦嗦的辯解道:“賈大少從來又不聽我的話,我又管不了他。我就是一個開車的司機啊,我隻知道賈大少一直叫我在寶路健身房外面等着。但是我都不知道賈大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啊,他也沒有通知我發生了什麽事。我還是聽到了内部組的電話,才知道賈大少出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