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上的人正是李茂信,陳夢生在剛進小區時就發現了樓頂上有着道家肅殺之氣。隻是沒有把握去弄清是誰在掌控着這股道門罡氣,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将計就計裝作被受槍傷倒地的假象。果不出陳夢生的預料,自己被丢進了樁眼後樓上的人馬上就開始殺人滅口了……
陳夢生手握符印厲聲大喝道:“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之内惟有道尊……”
李茂信不緊不慢的踱着方步挪動龐大的身軀氣喘籲籲道:“陳夢生……你就不要神神叨叨念那些破咒了……實話告訴你,你的那套早就不靈了。今天要不是解決那幾個廢物……我也不會用這寶貝,你就安心的去死吧!”李茂信揮手間就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熏黑的陰陽魚銅盤,霎時間符印就像是塊燒紅的烙鐵從陳夢生手裏騰空而起竄入了陰陽魚裏。
陳夢生看到了陰陽魚中陰風陣陣暴怒喝道:“大膽惡人竟敢用邪祟之物控制三清道符,今日我必饒不了你!惡人受死吧……”兩道陰雷火疾射李茂信,陰陽魚裏伸出了無數道鬼氣擋在了李茂信身前。陰雷火竟然是沒辦法透過鬼氣還被陰陽魚吸納其中,刻有陰陽魚的銅盤受了陳夢生的陰雷火頓時淩空暴漲了數倍虛影呈泰山壓頂之勢籠罩在了陳夢生全身。
女人攏了攏裘皮大衣顫聲道:“信哥,這裏好冷啊。我想回去了……”
“哈哈哈,回去?是啊。我的寶貝功力大損,正要好好的進補才可以恢複啊。你在我身邊都四年了,知道我的太多事情了。”李茂信殘酷的冷笑道。
女人驚恐的哭道:“不要啊,信哥……我對你忠心耿耿,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李茂信眼裏閃過了一絲兇光道:“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勾引賈大少的事,哼,要是沒有我你現在還是窩在鄉村的語文教師!現在翅膀硬了想要撇開我去攀高枝兒啊,可惜人家賈大少看不上你啊!我原本不想殺你,可是賈大少特地關照過我一定要把你除去。其中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等我把你活祭了柴罔大師的陰陽魚後就不會有麻煩了。”
“不要啊,我沒有想撇開你去勾引賈大少啊,是你叫我去接近他的啊!我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全心全意的幫你做事。你不能把我喂了那個東西啊,我錯了……”女人悲悲切切的撲向李茂信,李茂信不耐煩的掏出了手槍朝着女人的胸口打去。女人猶如喝醉酒的踉踉跄跄的走了幾步仰面倒地,李茂信轉身看着陰陽魚裏苦苦支撐的陳夢生。
陳夢生在通體火紅的陰陽魚裏被團團黑色的陰火裏煎熬着,自己的道法來自于三清道教打出的陰雷火和風雷咒彷佛都像是在助長了陰陽魚的威力。照此下去恐怕是兇多吉少了,隻有打破陰陽魚才能有一線生機。陳夢生放棄了抵抗在巨大的陰陽魚虛影,氣沉丹田抱元守一盤腿坐定于陰火之中。
從陳夢生的周身散發出了一股青氣,黑色的陰火一遇到青氣猶如水火不容。陳夢生在青氣裏積聚着道家的罡氣,天空中散落的飛雪頓時在陳夢生的頭頂形成了一個湧動的漩渦。李茂信皺着眉頭胡亂的向着陳夢生開槍,子彈就停在陳夢生身體外的青氣裏化成鐵水……
陳夢生運氣調息一周天後,神識鎖定了頭上雪化飛舞中的陰陽魚豹眼環睜怒喝道:“茫茫三界中,重重金剛山。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煩。九幽諸罪魂,破地獄神咒!”陳夢生渾身的青氣沖天而起,把陰陽魚的虛影撕扯成了碎片!陳夢生一招全力打出的破地獄咒後,人就好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仰面八叉倒在了地上。
李茂信心疼的看見陰陽魚銅盤上被赫然打出了一道裂紋,這不知道要多少活人血才能養好它了。李茂信上前去踢了陳夢生幾腳,卻發現他渾身冰涼早已氣絕。咒罵之下拖着陳夢生把他丢進了樁眼,看到陳夢生慢慢的被未幹的水泥所浸沒李茂信朝着樁眼裏吐了口濃痰。
處理完陳夢生的屍體後,李茂信彎腰探了探女人的鼻息惱怒的将女人的屍體丢進了樁眼,要不了多久他們兩個的屍體就會陷入水泥裏。再也沒有人再找自己的麻煩了,做好了善後事情李茂信才打電話讓人把水泥罐裝車開走,他自己卻開着停在毛坯房後面的汽車離開了……
就在陳夢生被徐海慧壓着慢慢沒頂沉入水泥之中,從陳夢生的丹田裏閃出了一道金光。陳夢生彷佛看見了三清師祖在昆侖山玉虛宮裏講經說法,可是突然間三清師祖的臉上湧起層層黑氣,一道道怨魂鬼氣彌漫了整座玉虛宮。
陳夢生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會多想師尊元始天尊對自己的種種兇狠,隻想驅散玉虛宮的鬼氣。但是層層疊疊的鬼氣洶湧而至像粘稠的血漿撲面打來,陳夢生一聲爆喝靈台頓時就清明了許多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被陷在了水泥裏,水泥正往口鼻裏灌來。頭頂上還有一條女人的大腿壓着自己下沉,陳夢生腳下蹬步拔地而起頂着頭上的女人逃離了樁眼……
陳夢生氣血翻湧吐出口血箭走向了雪地裏躺着女人身旁,李茂信的子彈穿過了女人左胸第五根肋骨。陳夢生一道甘露咒打入了女人身體裏,女人全身上下顯出一股青色。胸口的槍眼正快速的恢複,女人蠕動了幾下張開眼睛怔道:“你……你還沒死……我們是不是都被……都被李茂信喂了陰陽魚啊……”
陳夢生喝道:“你不要多說話,你的運氣很好。子彈身穿了你的身體,要是再差一絲你就已經死了。我給你用甘露咒止了血,你身上可有電話?”女人在迷茫中回過神來從大衣裏摸出了沾着星星點點水泥的手機,女人想不明白陳夢生救自己的道理……
“喂,岚兒你現在派人開輛車過來……我現在的位置在花苑小區……事情比我預料的複雜,我人沒事,你不要爲難周堅等我回去再說吧……你自己多加小心,李茂信是要狗急跳牆了……”陳夢生挂了電話歎了口氣,望着漫天的大雪也說不清自己心裏懼怕的三清師祖怎麽會被鬼氣所控。
躺在雪地中的女人凍得瑟瑟發抖,陳夢生俯身抱起了她走進了毛坯房裏。女人撲閃着長長的睫毛道:“你爲什麽要救我?”
陳夢生冷冷的說道:“即便是惡人也有不爲人知的苦楚,你是李茂信手裏的一個棋子罷了,你和我剛才一起經曆生死劫所以我想救你。我還有許多事不明白,希望您能告訴我。李茂信手裏的道符是怎麽得來的,爲什麽會有那麽重的怨魂陰氣聚成陰陽魚控制着道符?”
“咯咯咯,原來你救我是另有目的!”女人輕蔑的看了陳夢生一眼道。
陳夢生無所謂的說道:“你不願說,我絕不會勉強。等車子送你去醫院後,我自己去找李茂信問清這件事。”
女人掙紮着想要起身道:“我不要去醫院,那裏都是李茂信的眼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現在哪裏也不能去,你隻要一走動就會引發傷口再出血。你回家就不怕李茂信找到嗎?等車子來了你再決定去哪裏吧!”
女人凄苦的笑道:“都是一群王八蛋,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在學校做個老師好。這幾年讓我過的太累了,李茂信的三清道符是從一個泰國人手裏得來的。他口口聲聲說是家裏祖傳的,其實是想掩蓋他殺了泰國人搶寶貝的事實。”
“泰國?我聽說過那裏,就是沒去過。泰國人怎麽會有張天師散布善男信女的符咒啊?”陳夢生不解的問道。
女人靠着牆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茂信那時候還是一個拍賣師。泰國有個柴罔大師因爲在他們國家養小鬼被同行打成了廢人躲到了北京,那個陰陽魚是他養小鬼煉成的。不知道他在這裏害了多少人才用活人血煉出了陰陽魚,然後就用陰陽魚控制了三清道符。他想拍賣那件東西就找到了李茂信,但是那是一件亦正亦邪的東西啊。有誰願意花錢買下那個勞什子啊,柴罔大師就把三清道符的種種威力告訴了李茂信。”
陳夢生恍然大悟道:“李茂信就用三清道符的威力殺了他?”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那個陰陽魚是要人血來喂養的。但是陰陽魚不能用和施術人有血緣之親的血食,要不然三清道符就會反噬施術人。這些都是李茂信在床上告訴我的,他有了三清道符後能夠控制人的生死。他發迹後他第一個想害的人就是他的老婆,可是他的老婆早有了他的女兒。李茂信反倒是被三清道符反噬差點喪了命,從此後他就不敢輕易的動用三清符咒了。”女人抱臂哆嗦道。
陳夢生見她楚楚可憐脫下了自己滿是水泥漿子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女人隻是抽了抽鼻子并沒有說話。陳夢生問道:“那你又爲什麽會跟着李茂信呢,你明知道他不是好人還甘心爲他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女人苦笑道:“還能爲了什麽?自然是爲了錢啊,我已經受夠了窮人的日子。我辭工來北京處處受人白眼,不得已才拿自己的身子出來換錢。李茂信是經典拍賣行的大老闆,我爲了生活有的選擇嗎?上次你到拍賣行來找李茂信就已經是被他視爲了眼中釘,後來李茂信打聽到你是北京奎九隆的女婿就一心想除掉你!可是李茂信怕自己不是奎九隆的對手,就搭上了賈大少這條線。”女人咬住牙眼裏閃出了一絲淚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