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早春的雪漫天飛舞在通往前門大街的公路上,陳夢生扶着肩頭中彈的年輕人正行色匆匆的離開了火場。年輕人不解的看着陳夢生是怎麽做到把自己救出車子的,要不是陳夢生拽出了自己恐怕現在也會随着車子炸的粉身碎骨……
“大哥……大哥,你走慢點啊……我疼啊……”年輕人呲着牙叫道。
陳夢生喝道:“你要是想等警察來抓你回去頂罪就慢慢的走吧,他們幾個都是身負着人命的惡人!我救你是因爲你還罪不緻死,肩膀上的傷是你作惡應受的報應。”
“大哥……我叫黃斌,我就會開車。我不敢去害人,跟着彪哥他們也就爲了混口飯吃,大哥你放過我吧。”黃斌聽了陳夢生話吓的臉都白了。
“黃斌,你聽着!李茂信和奎九隆的事是由我而起的,李茂信作惡多端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就算是我放過了你,李茂信又會放過你嗎?你隻有和我合作,告訴我李茂信現在什麽地方?”陳夢生正色說道。
雪越下越大了整個大地被披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顔色,幾輛消防警車風馳電掣的卷起了半個高的雪花從陳夢生身邊開過。黃斌捂着肩膀神情慌亂的盤算着,事到如今隻能是奢望李茂信放自己條活路了。但李茂信的爲人陰險毒辣,求他網開一面估計比登天還難……
陳夢生冷冰冰的問道:“你想好了沒有?你若是不願與我合作,那我自會去找别人,世上的聰明人有很多譬如那兩個律師。你自己惦量着辦吧,天可是快要亮了。”
黃斌愁眉苦臉道:“是不是我帶你去見李老闆,你就會放過我了?”
陳夢生踏着碎雪道:“你不需要親自帶我去,你隻要說出地方就行了。”
黃斌猶豫了會掏出手機撥号顫聲道:“慧姐,我是黃斌,李老闆在嗎?”
“你們幾個事情平了沒?”陳夢生聽到電話裏嬌氣嗲聲的聲音正是引奎九隆在車子裏竊聽的打電話人,找到這個女人就能找出李茂信了。
黃斌急道:“慧姐,出事了!彪哥把*掉車上引爆了,他們幾個都被炸死了我也受了傷。現在滿城的警察在東大街……”
“你們怎麽辦事的!這麽點小事竟然弄成了這樣,你讓我和李老闆怎麽交待!你給我先等着,我問過李老闆後再聯系你。”對方女人突然間挂斷了電話,黃斌苦着臉望着陳夢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陳夢生橫了他一眼道:“那女的是什麽人?”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我們都是跟着彪哥混飯吃的。我記得彪哥說過,隻有出了事才能打電話給那個女人。那女人好像是姓徐,我們幾個在西單看過她一面。彪哥叫她海慧是個美人胚子,她就是李茂信的中間人……”黃斌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陳夢生,手裏的電話不合時宜的突然響了。
黃斌朝着陳夢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電話道:“慧姐,李老闆怎麽說啊?”
“呵呵,你馬上拍張傷口照片發給我。”女人用着不容商量的口氣說道。
黃斌挂了電話借着路邊的燈光在自己肩膀上拍了張照,身上結白的雪花赫然有被汩汩湧出的血迹染紅了大片。黃斌拍了照急忙的發了過去,黃斌知道這是李茂信對他們幾個起疑心了……
過了十分鍾後,黃斌的手機又響了。“喂……喂……慧姐……”黃斌接了電話叫道。
從黃斌手機裏傳出了讓人發悸的聲音道:“小子,聽着!你自己弄輛車十五分鍾内趕到華苑小區,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錢。你給我出去避避風頭,沒有我的指示不準回北京!”
沒等黃斌開口說話電話已經挂了,黃斌四處張望看了下道:“大哥,是李老闆打來的。他讓我去華苑小區,可是我現在開不了車啊。”
陳夢生冷笑道:“你還真的以爲李茂信會給你錢?你走吧,你要是再敢作惡就休怪我不饒你了。”黃斌捂着肩膀退身怔怔的看了一眼陳夢生,撒開大步就跑了……
十五分鍾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華苑小區門口。陳夢生擡腳走進了小區就驚呆了,幾幢十多層的小高層毛坯房孤零零的上還架着預制闆。在雪地上還清晰的留着淩亂的腳步和汽車胎痕的印迹,從小區裏時有時無的散發出肅殺之氣。陳夢生小心翼翼的踏上布遍了樁眼的施工地上,總感覺黑暗中有人在窺視着自己。
從毛坯房上輕輕的傳出了嬌笑道:“咯咯咯……你還真是傻的可以,讓你來這裏你就來了啊!”
陳夢生擡頭看到面對二樓上有個上身穿着裘皮大衣,下身穿着墨綠色皮裙的美貌女人。大雪天竟然穿着緊身皮裙越發顯出了女人凹凸有緻的身材,陳夢生冷笑道:“我好像見過你,你是李茂信的秘書!沒想到你面如刀削卻心如蛇蠍派人連傷幾命,李茂信他人在什麽地方?”
“怎麽是你!黃斌呢?”女人看清了陳夢生急聲喝道,白皙的瓜子臉閃過了一絲疑惑但又馬上恢複迷人的微笑。
陳夢生歎道:“你的人都已經死了,黃斌是不會來了,你若是識時務就告訴我李茂信的下落。”
女人誇張的拍了拍豐挺的胸脯發嗲道:“呦,吓死我了!到底誰不識時務啊?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你腳步周圍都是樁眼。你是自己跳下去呢,還是一會讓人把你扔下去?等倒上水泥你可成了活神仙,或許很多年後才會讓人給刨出來了!咯咯咯……”
“死不悔改的惡人,你們約黃斌來就是想把他殘害!”陳夢生看了看腳下比人腰還粗的幽黑深遂樁眼明白了李茂信選這裏的用意,把人扔進那麽深的樁眼裏再澆上水泥的确是殺人滅口的狠招。
女人就像是欣賞一幕即将上演的好戲,優雅的從掏出香煙點燃道:“隻要我的打火機落地,你就會在人間蒸發了。這裏方圓幾百米都沒有人,你還有什麽遺言就快說吧。”女人笑靥如花的扔出了手裏的打火機,黑夜雪地上騰起一道火光。随着火光逝去陳夢生身後有着汽車發動的聲音,龐大的水泥罐裝車緩緩的朝着陳夢生駛來……
罐裝車刺眼的強光直照陳夢生,巨大的滾筒正攪拌着水泥發出嗡嗡的響聲。從罐裝車上直接跳下了兩個人不由分說的舉槍就射,子彈打在地上蹦出了一溜子火星。陳夢生在槍聲中東躲西藏,惹得二樓的美女笑的花枝亂顫。
“咯咯咯……,都給我麻利些。李老闆可是不喜歡養着沒用的廢物哦,幹掉他李老闆自會重賞你們的。”女人從容不迫的樓上輕笑着走了下來,在她的眼裏陳夢生已經是個死人了。
開槍的兩個人被她這麽一串掇更是狠狠的朝着陳夢生開槍,陳夢生的鬥步在子彈飛射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最終呼嘯而來的子彈無情的擊中了陳夢生,女人眯着眼睛看到雪地綻開的血花時吃吃的媚笑……
陳夢生一動不動的趴在了地上,任由着那兩個開槍的男人架起了他拖向樁眼丢了進去。水泥罐裝車不失時機的開了過來,罐裝車巨大的筒體裏水泥傾洩倒入了樁眼。用不了多久樁眼裏的陳夢生将會和這棟大樓融爲一體了,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了。
女人翹起蘭花指捂住鼻子皺眉探身看了看黑乎乎的樁眼,摸出電話木無表情的說道:“麻煩已經解決了,不過這次是意外收獲,竟然幹掉了上次來鬧事的家夥。黃斌他們幾個應該是被他殺了,下一步我該怎麽做?”
在場的三個男人都聽不到女人打電話的内容,但是三個人都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陣心悸。三個人緊張的看着女人,這時候在樓頂上好像是有人在抛灑東西。半空中突然間就升起了一道紅光,隐隐約約的紅光裏端坐着幾個模糊的人形。紅光觸地就化成了一個巨大的八卦圖,一個男人擡手舉槍喝道:“徐海慧,你這是什麽意思?”
女人嬌柔的笑道:“李老闆說了,隻有死人才最會保守秘密。你們殺了人拿到錢就會肆意揮霍,眼下風聲那麽緊你們一定會壞事的。所以李老闆已經爲你們想好了去處,你們就安心的上路吧。等到明年今天我會給你們燒些紙的,出來混的遲早有這麽一天的!咯咯咯……”
男人氣的渾身發抖想要開槍射那美女,卻不料想地上的八卦圖紅光大盛一下子就要吞噬了那個男人。也就眨眼的工夫,紅光之中一片肅殺。裏面的人還來不及逃跑就活活的消融在了紅光之中,樓頂上有人念叨跑了幾句紅光盡斂隻留下了一道畫着道咒的符印。女人走過去彎腰去撿符印,從她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比她下手更快搶到了符印!
“你……你怎麽……還沒死?我親眼看見你被……”女人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還在流淌水泥漿子的陳夢生,實在是難以想象他是怎麽活着離開樁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