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道紅光被夜遊神押進了陰律司,陽魂不同與生魂的地方就是陽氣三光未滅。活人身上雙肩頭頂有着三把火,陽火到了陰曹就如同三盞小紅燈。
夜遊神交複拘魂令後轉身就要回陽間巡夜去了,側眼瞥目之間就看見了陳夢生和朱承剛的兩條魂魄。陳夢生本來就不在三界五行之中,魂魄也沒有陽魂的三光。陳夢生先有師傅打去了他頭上的仙氣,後有了崔钰送的一尾幽冥雁翎。夜遊神隻瞥了他們幾眼,匆匆忙忙的駕黑雲離去了幽冥界……
裴莉舒的陽魂睡眼惺忪茫然的看了看大殿上的崔钰還以爲是在做夢,崔钰一拍醒木喝道:“堂下裴莉舒聽着,今朝有陽界生魂朱承鋼狀告于你夥同奸夫謀害之事,你可有多少話要說?”
朱承鋼的魂魄看到了裴莉舒的陽魂咬牙切齒的向她沖去,裴莉舒一聲驚叫吓的哆哆嗦嗦連連後退。崔钰厲聲喝道:“爾等當陰律司是什麽地方!誰膽敢再胡鬧,我就叫鬼氣掌他的嘴!”
朱承剛不知道崔钰的厲害,看見了裴莉舒的陽魂豈能是善罷甘休。被崔钰遙遙一指陰風四起之下傳出了噼裏啪啦的掌嘴聲音,朱承剛魂魄痛的嚎叫不已……
崔钰醒木拍響喝道:“若非今日上仙在此,你這個不知好歹狗才定難鞭笞之刑。現在你說的裴莉舒陽魂已然帶到,你還有何冤枉速速道來!這樁陰陽界的案子,還請上仙明斷!”
裴莉舒瑟瑟道:“我……我才是冤枉的啊,你們是什麽人啊?怎麽會和朱承鋼在一起啊?”
崔钰哈哈大笑道:“世間的人都知道閻君判官吧,我們正是陽陰兩界的判官。裴莉舒你給本判聽清楚了,幽冥之中賞罰分明。你不要以爲這是一場夢,你若是真的犯了死罪那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裴莉舒驚訝的看着堂上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判官,心寒膽懼之下應聲跪求在常下。朱承鋼朝着裴莉舒的陽魂上啐去一口血沫,被崔钰掌嘴後朱承鋼顯然是安份多了……
陳夢生被崔钰迎上了桌案,裴莉舒算是有些開竅了。在這間鬼氣森森的屋子裏的幾個人都不是好惹的主,鬧不好自己的小命真的會不保了。陳夢生也不推辭飄身坐定沉聲喝道:“裴莉舒!現有朱承剛說你通奸謀害親夫可有此事?”
裴莉舒螓首低聲說道:“我……我冤枉啊!我自從嫁了朱承剛後一年多來朱承剛隻知道打罵與我,兩位判官大人你們可以自己去他。到底是我裴莉舒對不起他,還是他對不起我!”
陳夢生凝眉問道:“空穴不來風,朱承剛你娶妻在家本應好好待她,爲何又要去打罵與她!”
“這個賤女人就是就是欠打,我和她結婚不久本想好好過日子。可是在和她結婚前就說明白了,我是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都要開車去外地的。我也知道家裏全靠一個女人操持太辛苦了,我從老家叫來了老娘就是想能分擔下她的家務。可是這個賤女人不識好歹對我娘冷言冷語,你說她是不是欠打!”朱承剛暴跳喝道,要不是害怕崔钰在場估計真的要上去打裴莉舒了。
裴莉舒冷笑道:“你自作主張請你娘來住我就不去多說什麽了,可是你娘天不黑就睡覺了天不亮就起床忙活了。我是要上夜班的人,你讓我能受得了嗎?我每次和你說這件事,你不是裝聾作啞就是對我拳打腳踢!”
陳夢生厲聲喝道:“夠了!你們兩個還以爲這裏是在你們家裏嗎?這裏是陰曹地府的陰律司,我問的是你究竟有沒有夥同奸夫殺害了朱承剛!其他的事我不想知道,你們再敢胡攪蠻纏小心陰律無情!”
裴莉舒垂淚道:“我和宗政山的确是有染,但是我們并沒有殺害朱承剛。我之所以會出軌,還不是拜朱承剛母子所賜嗎?”
崔钰在一旁聽出了弦外之音喝道:“難不成還是朱承剛母子逼你去與人厮混不成?”
朱承剛大呼冤枉道:“絕對不可能!我怎麽會那麽做啊!兩位大人老爺你們一定要爲我主持這個公道啊,分明就是這個女人犯賤去勾引人家還誣賴在我們母子頭上!”
陳夢生臉色肅然厲聲道:“裴莉舒你把話說清楚,此事究竟因何而起!萬惡淫爲首,若是你犯了陰邪之罪還敢誣賴别人更是十惡不赦!”
“我也是女人,我也有着自己的臉面。當日就是因爲宗政山送了我一件衣服而起的,我和宗政山此前并無瓜葛。朱承剛的母親看見宗政山從我家出去就在樓裏破口大罵我不守婦道,朱承剛回家後更是聽信了他母親一面之詞将我毒打!”裴莉舒說到這裏時已經泣不成聲了。
陳夢生在桌案前也能感受到裴莉舒陽魂的委屈,可是自古清官都難斷這家務事啊。陳夢生話鋒一轉道:“那你就是因爲受了朱承剛母子的橫加指責才和宗政山有染的嗎?”
裴莉舒搖頭道:“樓裏的街坊鄰居都以爲是我做下了不要臉的事,我和朱承剛就此事提出過離婚。是他死皮賴臉的不答應,朱承剛你要是還是男人的話,就在兩位大人面前說清楚。是不是我要離婚,你卻死活不答應!要是你那時候答應了離婚,哪會發生那麽多的事!”
朱承剛咬着牙叫嚣道:“我就是不答應,你又能把我怎麽樣!難道我抓奸在床還是冤枉了你們嗎?”
裴莉舒輕蔑的冷笑道:“哼,老實告訴你,我也有自己追求幸福的自由。我知道宗政山他有老婆孩子,可是人家就是比你更關心我。我病了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甯願是在外面和朋友胡吃海喝,還是宗政山把我送去醫院搶救的。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下了決心,隻要是不破壞兩個家庭我就會跟着他一輩子……”
“啪”朱承剛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的裴莉舒的陽魂倒地不起,朱承剛指着裴莉舒罵道:“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當着我的面你還敢說這種話……”
“啪”陳夢生驚堂醒木用力拍下罵道:“莽夫住手!陰律司大殿之上不容你放肆,此案我已經知曉了。你這個莽夫錯就錯在你不應該成家,你的脾氣是把好端端的人往死路上逼啊!你要是能夠盡到丈夫的責任,你的老婆又豈會與人有染?”
朱承剛不服氣道:“大人,你這是在故意偏袒這個賤人啊!我是被她們害死的啊,這個賤人全都看見了啊。大人你這般判罰,我不服!”
陳夢生橫眉冷對道:“好!那我就讓你服氣,裴莉舒我現在問你案發當時你可是看見了宗政山殺害了朱承剛?”
裴莉舒擦去了眼淚道:“回大人的話,那夜是朱承剛先用刀子來劈砍我在先,幸好是被宗政山及時驚醒推了我一把,才讓我撿了一條命。”裴莉舒擡起了脖子依然可以看見一道赫然的傷口。
朱承剛氣急敗壞的人正要趕去打她,卻被陳夢生一道陰雷火彈出數尺遠。陳夢生喝道:“讓她說下去,你要是再膽敢妄動就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崔钰也喝道:“裴莉舒,你盡管将你所看見的事說出來,在這裏還沒有陰鬼生魂不怕大刑的!”
裴莉舒頓了頓說道:“就是朱承剛手裏拿着刀子要砍我,宗政山就和他打做在了一起。宗政山和你打鬥中想搶他的刀,然後兩個人扭打到了陽台。我扶着牆出來看見了朱承剛想去踢宗政山,可是被宗政山用力推開了。是朱承剛自己沒有站穩一頭摔倒在了水泥牆上,宗政山想帶我去醫院。是我讓他逃走的,再過了沒多久樓裏的鄰居就趕來了……”
陳夢生沉思了一會道:“那你爲什麽不和人說朱承剛是和宗政山在打鬥時喪命的?你一口咬定了朱承剛是自殺豈不是幫宗政山開脫?”
裴莉舒慘淡的笑道:“我都已經是被街坊四鄰看不起的女人了,我有何必再去連累了人家啊。我那時候心裏隻求一死,可是我沒有想到朱承剛的母親會去警察局裏喊冤。他母親的眼裏隻有他的兒子,我就咬定是朱承剛是自殺的。他母親都已經是讓我做不成人了,我也不去争辯什麽了!”
陳夢生猛然喝道:“朱承剛,現在裴莉舒的供詞已經說出來了,你還有什麽可說的?要是她在隐瞞實情,那我隻有請崔钰判官去請出孽鏡台了。我們一看便知真僞!”
崔钰捋着胡子道:“上仙此言極是,我去搬出孽鏡台看見翻看當日之事。到底是宗政山殺害了朱承剛,還是朱承剛自己沒有站穩摔死的!”
朱承剛還不死心道:“就算是我摔死的,那也是被宗政山推倒的。這有什麽不一樣的?”
陳夢生搖頭道:“當然不一樣,你手裏有刀。他不推開你,可能就會被你所殺!此事我還會繼續查證,但是你殺害了陶麗娜卻是無争的事實!”
朱承剛蹬着牛眼喝道:“那你們就放過了這個賤人了嗎?”
陳夢生鄭重的說道:“事出有因裴莉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責杖水火棍發回陽間。殺人償命,你卻是難逃罰惡司的大刑了……”
陳夢生地方話還沒說完,隻感覺是一陣天旋地轉,難不成是自己來幽冥被天庭知道了嗎?陳夢生渾身上下被一陣符咒綁縛跌進了無底的深淵裏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