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豔豔在北京城裏打拼了幾年,終于是從一個普通的群衆演員成功轉型成了特殊群衆演員。有些女明星開始指定要曹豔豔去拍那些大膽露骨的鏡頭,曹豔豔一下子就變爲了北影廠人盡皆知的交際花。
隻有曹豔豔她自己的心裏最明白,原來家裏的頂梁柱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因爲受不了曹豔豔從事的工作氣的病逝了,家裏幾個弟弟妹妹就跟着母親差點連上學都沒錢了。好在是曹豔豔每個月把錢寄回去,曹豔豔的想法很簡單自己再累再苦也要供弟弟妹妹上完大學!
起先那些對曹豔豔有看法的圈内人慢慢的被她锲而不舍的韌性打動了,有些導演會有意無意的照顧她。給她加重點戲份多讓她賺點辛苦錢,曹豔豔也很賣力,除了守着最後的底線外都會淋漓盡緻的做好一個替身的分内事。
拍戲不同于上班,完全是要按照導演的時間和地點來安排拍攝的,有一天曹豔豔在拍完了一場替身苦情戲後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以往在外景拍戲是有劇組的生活車接送演員的,可是這次的導演請的都是些知名演員沒有人會坐生活車。曹豔豔看着人家演員一輛輛靓麗的車子往身邊開遠,隻能是加緊了腳步在三環路上等着路過的出租車。
單身女子走夜路是件和危險的事情,曹豔豔這兩年來除了被最初的導演灌醉失身後一直沒有談過戀愛。不要看她在戲裏大膽香豔的激情表演,其實她還是個很傳統的女人。腳下的高跟鞋在疾走之下馬上成了負擔,血水順着腳後脖子流了下來,曹豔豔是急在心裏腳下是拖着黏滑的高跟鞋走在寂靜的長街上……
曹豔豔聽見身後有汽車的馬達轟鳴聲漸響而來,曹豔豔伸手大叫停車。後面的車打了個很誇張的弧形就停在了曹豔豔的身前。車門大開裏面走出了三個流裏流氣的年輕小夥子,他們圍着曹豔豔一頓品頭論足的調笑。曹豔豔吓得拔腳就走,可沒想到他們三個幾步就攔住了曹豔豔。
“我說這位美女,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你啊?”小夥子用着輕浮的話搭讪。
曹豔豔羞惱着加快了步子想要擺脫他們的糾纏,無奈鞋子打傷了腳隻能是一瘸一拐的走。三個小夥子看曹豔豔不理他們就更來勁了,開着車搖下車窗對曹豔豔叫喊道:“美女,上車吧!咱們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吧,我們可都是良民啊。”
車子就貼着曹豔豔的身邊緩緩而行,坐在後面的男人猛的扯拽道曹豔豔的手。曹豔豔被弄的狼狽不堪,車裏三個人是哈哈大笑。就在曹豔豔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的時候就看見在公路後面有輛汽車停靠了自己的面前……
“你們想幹什麽!”從馬路上後面開上了輛黑色雪佛蘭車,車裏有人大吼了一嗓子。三個拉扯着曹豔豔的小夥子沖着雪佛蘭車比劃了幾個下流手勢後揚長而去,曹豔豔噓了口氣坐在腳邊再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黑色雪佛蘭車的車門打開竟然是認識曹豔豔,斯斯文文的從車上走出個将近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曹小姐,怎麽是你啊?你沒事吧?”
曹豔豔愕然的看着男人驚聲道:“你……你不是今天負責拍片的導演嗎?你怎麽會認識我?”
“呵呵,曹小姐不要誤會,我叫石子文。曹小姐可能對我不熟悉,但是我卻非常敬佩你!說實在的,我是故意讓劇務去找你來的。”石子文很陽光的笑道。
曹豔豔越發的不明白了,脫口問道:“你敬佩……我?還故意找我拍戲?”
石子文點了點頭道:“早幾年我就聽說過你的事,娛樂圈就是那麽一回事。我也知道你被人灌醉非禮的事,但是你能繼續在做群衆演員讓我對你有了點印象。我原本以爲你是個随便的人,可是後來的幾次耳聞目睹才知道曹小姐是爲了掙錢養家。唉,真的太難爲你了!”
曹豔豔在這兩年中看慣了世态炎涼,沒想到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會說了句暖心的話。曹豔豔眼眶裏的眼淚是如斷線的珍珠湧出,坐在地上抱膝痛哭……
等曹豔豔哭夠擡頭時卻看見石子文拿着紙巾遞了過來,曹豔豔也覺得失态了接過紙巾擦了眼淚就要起身回家。石子文皺着眉頭看到曹豔豔的腳踩地時的抽動,連忙扶着她道:“你的鞋子看樣子是不适合你的腳啊?”
曹豔豔半靠在石子文臂彎裏借力起來尴尬的說道:“這雙鞋子是我同租的姐妹的,她今天有約會把我的鞋借去了。我們經常是相互換着穿的,隻不過是今天沒想到拍外景沒有生活車接送。”
“呃,這個……這個是我考慮不周。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腳不要再穿這雙鞋子了。”石子文蹲下身不由分說的就脫下了曹豔豔腳上那雙廉價高跟鞋,曹豔豔又羞又急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石子文搖頭歎道:“你的腳後跟全被打破了,你現在需要消炎。要不然你明天的腳會讓你寸步難行的,你現在什麽都别動!”
曹豔豔聽話的站着不敢動,石子文很自然的一個側抱将她穩穩的抱了起來。曹豔豔緊張的失聲大叫,石子文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欺負你的。”
曹豔豔頓時感覺自己輕盈的就像天邊的浮雲,嗅着淡淡的男人香水味道。曹豔豔的腦袋裏成了一片空白,任憑着石子文将她抱上了車。正當曹豔豔産生了戒備心的時候,石子文的車已經是開入醫院急症室……
石子文抱着曹豔豔找到醫生後就出去了,曹豔豔的雙腳被護士小姐用雙氧水清洗以後就沒什麽不問題了。可是曹豔豔卻看不見石子文了,此刻的曹豔豔兩隻腳包着紗布,高跟鞋早就讓石子文丢在三環路上。現在的曹豔豔隻能是坐在外科椅子上不能走動,護士小姐馬上對曹豔豔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就在曹豔豔想打電話讓她朋友來接她時,石子文喘着粗氣進來了。曹豔豔看到了石子文手裏拿着一雙新買絨毛拖鞋時,整個人都被石子文感動的融化了……
石子文開車送曹豔豔回到了她的出租房外,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車後坐上拿出了雙昂貴的百麗女鞋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是我心急扔了你的鞋子,這雙是鞋子是我匆忙中買的,希望你不要見怪。”
“這……這……我怎麽能收你的鞋子啊,今天全虧是遇到了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謝謝石導演……”曹豔豔突然間發現自己開始口拙了,想要說幾句感謝的話卻吞吞吐吐的了。
石子文笑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這幾天你先把腳傷養好,關于劇組拍戲的事我會安排的。”
曹豔豔不知道石子文的話是什麽意思,連忙解釋道:“石導演,我的傷不礙事的。你不會不用我了吧,我明天就能照常拍片的。”
“這個你放心吧,我會過兩天安排輛生活車來接你的。太晚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石子文很紳士的向着曹豔豔一低頭就轉身開車走了,曹豔豔望着遠去的車子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從來沒有人這麽關心過自己,在老家自己是爲了照顧弟弟妹妹而活,在北京是爲了努力掙錢而活。這兩年來追求自己的男人們無非是想要得到自己的身子,而石子文就像是道無形的陽光一下子就占據了曹豔豔的心房……
曹豔豔回到了出租房裏,就看見房間外有着一雙男鞋就知道同租的姐妹又帶着她男朋友來宿夜了。這種鴿籠的出租房都是幾個人合租一室的,彼此房間都是用薄薄的闆子分隔的。曹豔豔進了自己不足五平米的房間裏,有些欣喜的擺弄着石子文送自己的鞋子。幾千塊的鞋子當然不能和路邊攤幾百塊相提并論了,曹豔豔第一次泛起了虛榮的神情!
剛躺在床上,曹豔豔就聽見闆子隔壁的房間裏有着輕聲的說笑聲。過了沒多久就成了讓曹豔豔心跳耳紅的喘息聲了,不時有會撞擊聲傳來。原來一直很對這種事情反感的曹豔豔莫名其妙的有了些異樣的感覺,好像是很希望自己能被人緊緊的擁抱住就像是在石子文臂彎裏那樣……
曹豔豔睜着眼睛空洞的看着窗外,要是今天石子文也和那些男人一樣的話。那自己會不會答應?曹豔豔想了半天也沒有決定,反正她知道石子文是個正人君子應該不會那麽壞的。想着想着曹豔豔就在自己營造的旖旎氣氛中睡着了,這一覺讓曹豔豔在夢裏不自覺的春心蕩漾了……
第二天中午還沒到,曹豔豔就聽到門外有敲門聲。出去開門一看卻是個手捧大束鮮花的花童。曹豔豔簽收下鮮花,就在聞聲出來的合租姐妹驚羨的眼光裏抱着花回房了。
曹豔豔單純的以爲自己是轉運了,可是沒想到一場肮髒陰謀正在等着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