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生站在開闊思維草坪上,閉眼睛回憶着秦蕙兒的夢境。随着記憶的閃動陳夢生從秦蕙兒夢境中的屋子向右走了十幾步,在記憶裏這裏應該有着一堵牆擋住了去路。陳夢生伸手想去摸那堵在幻境裏白雪覆蓋的高牆,可是觸手隻感到了一種厚實的壓迫感。
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就站在秦家高大的院牆外,難道這裏就是那個小姑娘要秦蕙兒來的地方嗎?一堵牆?怎麽會是一堵牆?就算是兩間屋子相鄰隔了這堵牆,可是那個小姑娘爲什麽要讓秦蕙兒來這裏找其他的小夥伴呢?這道牆裏會有秘密?挂着銅鎖的小孩骨骸就是在這裏被發現的,可是這裏除了一堵牆什麽都沒有啊。
陳夢生敲了敲斑斑駁駁的牆面,一塊塊牆皮被陳夢生的指頭震的簌簌落下。陳夢生驚異的大叫起來:“在這裏!對,就是在這裏了!”
上官嫣然和費勇翔都不知道陳夢生是怎麽了,走進一看就看到了秦家院牆面上有着一些風蝕印迹,大小不一的牆皮殘破顯露出了裏面青紅磚塊的原胚。
費勇翔用手刮了刮磚頭道:“陳大哥,你這是怎麽了?這一片就是當年的火場,牆上的磚頭在二十五前的大火中都被熏黑了。我們剛才站着的地方是市政把原來的火場改建的草坪公園,你是不是有了什麽發現啊?”陳夢生沒有回答費勇翔的問題,而是蹲下了身體在殘破的牆面上細緻的摸索尋找……
上官嫣然看出了陳夢生是在這塊牆壁上打轉,牆壁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上官嫣然手指很細長,甚至可以摸到堆疊的磚塊間縫隙。在上官嫣然的手指甲上被刮染到了黑灰,上官嫣然又看了看其他的裸露在外的磚塊突然喊道:“夢生,我找到線索了。”
陳夢生回轉身子問道:“嫣然你發現了什麽?”
“你們都過來看,這裏幾塊的磚塊縫隙裏明顯有當年火燒熏烤過的黑灰痕迹,而同樣在這裏的磚塊裏卻沒有黑灰!”上官嫣然用手指甲刮了地面上幾處磚縫進行了對比,結果就很明顯了,沒有黑灰的磚縫大多是隻有很低的一截地方。
陳夢生脫口叫道:“這裏原來應該是有個通道,所以在發生火災時通道就不會留下燒熏的痕迹。至于後來火場清理改建後才在通道中砌上了磚石,我想這就是小姑娘讓秦蕙兒找她小夥伴的原因了!”
“陳大哥,你說的是什麽小姑娘啊?她在找小夥伴又幹什麽啊?”費勇翔看着幾塊沒有黑灰的磚縫,應該是像陳夢生說的沒有受到煙熏火燎的燒灼。但是陳夢生說小姑娘找小夥伴的事,就不得不開口詢問了。陳夢生倒不是有心要去隐瞞秦蕙兒姑娘的夢境,可是陳夢生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姓什麽叫什麽,難爲陳夢生招不了魂也拘不了魄。
“這……這是我用……用道術看見的,你也不要問我小姑娘是誰,因爲我也不知道!”陳夢生實話實說道,費勇翔聽了反而是更加佩服了。要是陳夢生說什麽都知道,那還在這裏瞎轉悠找線索……
陳夢生蹲下了身子抹去了大片大片的虛浮牆皮,在外牆上露出一塊半人多高修補過的磚牆。陳夢生比劃了下修補過磚牆差不多能夠半爬着鑽進秦家的院子裏,在秦蕙兒的夢裏小姑娘告訴秦蕙兒到這裏來找那些孩子,讓他們不要做什麽事?還是不要鑽進去?秦蕙兒姑娘在屋角清掃時遇上了女鬼,那個女鬼的動作分明是要撲滅大火的樣子啊……
不對!那小姑娘是在秦家屋子裏附身在秦蕙兒姑娘上。難道說小姑娘就是在關家老屋被害的嗎?可是在關家的老屋中又沒有找到小姑娘的魂魄,不知道牆上新砌的磚洞是不是幾個孩子挖的逃生之路啊?
陳夢生翻身躍上了院牆,站在高高的院牆頭上能夠看清了古街的全貌。在陳夢生腳底下的院牆角落裏就是發現貓尾骨的地方,窗子裏看到屋子裏的張奧和秦家二老還在秦蕙兒姑娘的身旁,看這情形秦蕙兒姑娘應該是還在沉睡。
陳夢生登高遠望在草坪公園中有着幾個孩子正在嬉笑打鬧,陳夢生就瞧着中間那個男孩有些眼熟。這不是那天被胡誠打的那個小孩嗎?他好像是看到過那隻斷了尾巴的黑貓啊!陳夢生從牆頭躍下疾步來到了公園中攔住了幾個正在挖泥找螞蟻的孩童,幾個小家夥看見了陳夢生還挺不樂意起身就要走……
“喂,你等等!那隻黑貓你在什麽地方看見過的?”陳夢生轉身就攔住了他們幾個孩子,費勇翔和上官嫣然也趕了出來幫着陳夢生截住了問話的那個小孩子。
費勇翔身上還穿着警察制服,孩子們對他是格外的害怕。唯獨是那個孩子奶聲奶氣的反口問道:“我們又沒犯法,你憑什麽不讓我們回家!”
“呦!你這孩子叫什麽名字啊?小小年紀就口氣這麽大了!你家住哪裏?有大人管沒大人管啊!”費勇翔恫吓道。
孩子一醒鼻涕喝道:“我叫胡鬧,我家就在街口最大的房子。有本事你們找我爺爺去,我爺爺是這裏的街道主任胡誠!”胡鬧應該是這群的孩子王,其他的孩子都不敢跟警察頂嘴就他沒把費勇翔當回事。
費勇翔叉腰嗔道:“嘿!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都快要拽上天了,你要是不老實信不信我把你抓進去!”胡鬧這孩子在家肯定是寵的無法無天了,可是聽到警察要抓他馬上吓哭了……
别的孩子一看胡鬧哭了,都吓樹倒猢猴散跑的幹幹淨淨。再瞅胡鬧他剛想邁腿往古街上跑卻被陳夢生給攔住了,陳夢生緩了一口氣道:“小弟弟,你能不能帶我們去找那隻黑貓啊?就是你昨天看見的那隻秃尾巴黑貓,你隻要告訴我們那隻黑貓在哪裏我就送你回家去。”
胡鬧小眼珠子一轉道:“我爺爺不讓我去和那隻黑貓玩,你們想要找黑貓問我爺爺去!我爺爺你不是見過,小心我爺爺打你們!”小家夥脖頸一梗就氣呼呼的蹲在地上繼續挖他的螞蟻來了,壓根就沒有把陳夢生看在眼裏。
上官嫣然噗嗤笑道:“師兄,你就不要難爲這個孩子了,我看他是不知道你要找的那隻黑貓吧。這裏别的孩子或許比他知道的多呢,咱們找别人問去!這個孩子就讓他去挖螞蟻玩吧,我去問個聰明的孩子肯定會知道的。”上官嫣然笑意盈盈的輕聲說道。
胡家的那孩子頓時跳起叫道:“我怎麽會不知道那隻黑貓啊!那隻黑貓……那隻黑貓好像古街外莫爺爺家養的貓,這條街上除了我有誰敢去逗那隻秃尾巴黑貓啊,你們就是去了也會被那隻黑貓咬……”胡鬧得意看着陳夢生,突然就閉口不說話了。
陳夢生心裏就起了個疙瘩,昨天晚上那隻黑貓兇悍無比。自己差點都被它傷了,這個小孩子走路都顯得搖搖擺擺的怎麽會不被黑貓所傷?“那隻黑貓和你認識?還是你家收留過它?”
胡鬧小手連連擺動不屑道:“我家才不會去養那隻髒貓呢,别人想要接近那隻貓都被它咬傷過。我在自己家的屋頂看見過,那隻貓是不會咬我的!以後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叫那隻黑貓在我面前一動都不動的站着。”
“你們三個想要幹什麽!胡鬧你給我回家去!”胡誠被剛才幾個逃跑的孩子從家裏拉到了露天公園裏,胡誠見自己的孫子被三個人圍在了中間氣的大發雷霆喝道。
陳夢生轉身看了看胡誠道:“老伯,我們又見面了啊。我們隻想問小弟弟幾句話罷了,老伯你不必多心。聽說二十多年前在這裏發生過一起火災,不知道老伯可有印象嗎?”胡誠拉過了胡鬧的手略微吃驚的擡頭瞅瞅了陳夢生,悶聲不響就要往回走。
費勇翔急聲喝道:“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沒禮貌啊,我們在追查當年的一個案子。你就住在附近怎麽會沒有印象呢?對了,你就是胡誠?火災燒死兩大兩小的屋子就是你的吧?”
“哈哈哈!當年這裏的一片房子都是我家的,大火燒掉的幼兒園也是我的!你們不去抓住放火的人,卻來找我問話?真是豈有此理了!二十五年前我就和你們說過了,那所房子裏正值過年放假,被一些亂七八糟的偷偷住在了裏面,古街上的人都知道那把火是關河保放的。”胡誠拉着孫子胡鬧就要往家走。
陳夢生幾步上前問道:“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希望胡老伯再好好的回憶下。失火之後那一帶可曾有什麽人可疑?”
“你們都抓了這麽多年了,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鬧鬧,我們回家去!”胡誠瞪了費勇翔一眼就帶着孫子胡鬧徑直走了,陳夢生望着胡誠爺孫倆不禁是皺起了眉頭!
“陳大哥,你這是怎麽了?要不要我會局子裏查查這老頭的底細啊?”費勇翔見陳夢生臉色有異就脫口問道。
陳夢生搖了搖頭道:“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那個老伯就是原來火場的房主胡誠。昨天我來這裏時無意和他談起過古街的事,他對關河保好像是有着很大的仇怨。現在關河保是不見人影了,他的兩個大哥都與世長辭了。不找到關河保,說什麽都是沒用的!走,我們去古街外去找那個養貓的莫爺爺,說不定那個莫爺爺會給我們意想不到的線索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