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奧迷迷瞪瞪的聽見口袋裏手機在響,睜眼一看就發現自己躺在蘇州國際大酒店的房間裏。離自己不遠的另外一張床上盤腿坐着昨天晚上遇見的那個大哥,張奧接起手機就聽見裏面嘤嘤的哭泣聲。“小惠……小惠……你這嘿兒在哪兒?……你有事莫得啊,你昨天是不是老跟他們抓走咯?……你現在在那裏等我,我現在馬上過來接你哈!……”
張奧挂了電話對陳夢生急道:“大哥,大哥。我婆娘現在被人發現在吳江,剛才打電話讓我去接她。這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我怎麽渾身都疼啊?”
陳夢生不會告訴他是被金甲神打傷了,隻好笑了笑道:“昨天你幫我打架時被人打昏了,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裏,就把你先帶到這裏來療傷了。既然你女朋友已經沒事了,那你快去接她吧。不過你女朋友的四柱乃是陰時生人,你以後切莫讓她在夜間出門!”
“啊?大哥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先去接我婆娘,大哥你可千萬不能走啊。等我接到了婆娘就回來找你!”張奧疾步沖出了房間,差點是撞到了對面開門出來的奎九隆。
奎九隆嘟囔了幾句就進了陳夢生的房間,指着急急忙忙的張奧問道:“夢生啊,他是誰啊?大清早的毛毛糙糙的想幹嘛啊?”
“呵呵,奎伯伯讓你見笑了。昨天我去了一趟吳山嶺找長青子,正巧遇上了他的女朋友被長青子的人抓了。我告訴長青子他要的長生訣在我手裏逼他放人,這不,剛才他女朋友被長青子放了他去接人了啊。”陳夢生起身說道。
奎九隆嗔怒道:“什麽!你都一個人去找過那個妖道了啊?你怎麽不和我們說一聲啊,我還要找他算賬呢!”
陳夢生搖了搖頭道:“長青子有點手段能招引六丁六甲,昨天我還差點吃了虧呢!”
奎九隆奇道:“那是……那是個什麽東西啊?”
“六丁六甲是道門護法,丁甲之名來源于天幹地支,有六位陽神和六位陰神之分。昨天長青子老道竟然能用符箓招出了金甲神讓我始料不及,他好像今天有一個太公宴就把我們放了回來。在那裏我察覺到了有些冤死亡魂氣息,一會兒我倒是很想去看看。”陳夢生不能說破自己的身份,含含糊糊的解釋了一下道門六丁六甲之術……
所謂六丁六甲本是與四值功曹、二十八宿、三十六天将、七十二地煞等同爲道教的護法神。隻不過六丁六甲可以符箓招引,茅山派更是用六丁六甲布陣誅妖降魔。早在宋徽宗時,茅山宗嗣法宗師劉混康極受尊崇,徽宗即位後,敕令擴建茅山元符觀爲“元符萬甯宮”,并賜劉混康九老仙都君玉印、玉劍,又親書《六甲神符》賜之。可是修習茅山派的道士必須是以德爲重,但是也難免會有些良莠不齊……
奎九隆在陳夢生屋裏正在發愁,上官嫣然敲了敲門笑道:“奎伯伯,師兄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這小子今天要去赴鴻門宴,我在想辦法呢?你來了就該好好的說道說道他,我去回屋打個電話啊!老子還不信了,那個妖道是敢反了天了!”奎九隆氣呼呼的摔門就回他房間去了,上官嫣然愕然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師兄,奎伯伯說你去鴻門宴這是怎麽回事啊?”上官嫣然頗爲意外的說道。
陳夢生從自己的床頭櫃地下摸出了半個長生訣,交給了上官嫣然說語重心長的說道:“師妹不用爲我擔心,你就留在這裏照顧奎伯伯。我還有出去買點東西,那個長青子昨天想要用六甲神對付我,今天我不給他回個大禮就說不過去了!”陳夢生就在上官嫣然吃驚的神情中走出了房間,現在越是給她說明白就越是會讓她擔心……
陳夢生走到了蘇州國際大酒店大堂裏就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在跟着自己,不用猜就知道是長青子派來的人。隻不過是在酒店裏他們不好動手罷了,要不然早就對自己下手了。既然是長青子怕自己會跑就帶着他們在蘇州城裏逛逛吧,陳夢生摸出了昨天給了他名片的出租車打了一個電話後往西南慢慢悠悠的走了。
長青子派來的人看着陳夢生像是在自己家院裏散步似的倒也不敢開車去追他了,跟着陳夢生穿東穿西走了大半的小時。直到看見了陳夢生走在了很偏僻的路角招手攔住了一輛車揚長而去後才大呼上當了,幾個人在路口蹬着遠去的出租車破口大罵……
“大哥,你讓我在這裏等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開車的司機章偉看到了陳夢生後面的人奇道。
陳夢生尴尬的說道:“我這裏真的是不熟悉,所以讓你在去吳山嶺的路口等我了啊。”
章偉開着車問道:“大哥,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菜市場!”陳夢生笑道。
“啊?哦!”章偉一把方向盤把車轉上一條小路上,心想是陳夢生可能是請人吃飯去買菜什麽的吧。車子開了沒多久就到了城郊的一個農貿市場外,章偉停了車喝了口礦泉水。
陳夢生點頭嗅了嗅滿意的下了車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你那個水瓶子賣給我吧。”陳夢生掏出錢在章偉茫然之中拿過了空水瓶,循着味進了菜市場裏。十分鍾後章偉看見陳夢生拎着一瓶黑乎乎的東西回來了,章偉隐隐的聞了聞車子裏突然的多了股子雞屎味。
“大哥,你……這是幹什麽去了啊?”陳夢生不好意思的把手裏的水瓶裝進了外衣兜裏。
章偉笑道:“那是什麽東西啊?大哥你還打算上哪兒?”
陳夢生搓了搓手道:“去吳山嶺,我去給長青子送份大禮……”
車子在吳山嶺腳下陳夢生看見了兩個熟人,一胖一瘦正是報國寺裏元慧和元通兩個和尚帶着兩三個和尚步行往吳山嶺上趕去。陳夢生在車裏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事,長青子請和尚赴宴那肯定是爲了北塔下的東西。師傅說過就是近兩年中西南有怨氣橫生,這個恐怕就是長青子在背後搞鬼。長青子派人幾次去雲南探尋長生訣是想要給喚醒塔下壓着的東西嗎?兩者之間好像并沒有直接的聯系啊!
陳夢生讓章偉停下車遠遠的就跟在了元慧元通兩和尚後面,大胖和尚元慧正在低聲埋怨着元通道:“主持師兄,長青子饞涎咱們的寺廟已久。你怎麽還想不明白啊?”
“阿彌陀佛,當年葉難大師曾經對你我說過佛法,你難道是不記得了嗎?不爲所動亦是正道,你如今隻知道收索香火卻不知道長青子的真正用意是要咱們北塔地下之物啊。我今天倘若不來江浙兩地的廟宇道觀都将聽信長青子,日後還有誰會來報恩寺?”元通和尚長歎了一聲道。
吳山嶺大院外陸建看到了元通和尚傲慢的說道:“兩位大師傅今天可是來晚了啊,難道說我們的三茅院就如此被你們輕視嗎?”
“阿彌陀佛,施主此言差矣!貧僧在數日前收到長青子的邀函,明明說是午時啊?現在才到午時,何來早晚之說?”元通反語相擊道,陸建聽了倒也沒什麽話可說了揮了揮手讓人領着幾個和尚進了院。陳夢生遠遠的聽到了陸建的話才知道這個地方叫三茅院,顧名思義長青子敬的隻是三茅真君一會兒動起手來就不怕他們會上表焚書告發自己了……
等到和尚們都進了大院,陸建不耐煩的喝到:“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的在這裏看着,今天不管是什麽人都不許進來。特别是昨天晚上的那個道士,看見他就給我轟下山去讓他隔日再來!”陳夢生伏在山石後面暗暗的發笑昨天是因爲有人被你們攥着,今天要是不讓長青子見識見識自己的本事那真叫丢人現眼了。
“當當當……”院裏傳出了鼓磬聲響,陳夢生料是長青子的太公宴要開始了。腳下發力運氣就使出了縱雲梯之術登上了大樹放眼觀瞧,大院裏大大小小的和尚老道有着幾十人。長青子穿着黃色黑邊茅山宗善道袍笑面迎人的走了出來。
長青子一開口聲如洪鍾說道:“諸位道友,諸位大師,貧道今日有幸設下太公宴,宴請蘇州城内各位就是爲了幾件事要。貧道已經準備了果酒待客,請大家嘗嘗貧道的手藝啊。哈哈哈……”在長青子的大笑中十來張桌子上放的酒壺竟然會淩空而起,往着衆人的酒杯裏倒滿了酒。
院内頓時一片唏噓聲,隻有樹上的陳夢生在凝神。長青子又在用六丁六甲神在作怪了,但是酒水之中隐隐能見到一絲淡淡的寒氣。在院裏的人中也有平時不滿長青子的竟然是滴酒不沾,這讓長青子在院子裏臉上立起殺氣。
“呵呵,當年有姜太公立鈎釣渭水之魚。今日貧道不自量力也來給大家玩個太公釣魚,淩雲子拿我拂塵來!”長青子的話音一落,他身後長的十分妖媚的徒弟獻上銀須麈尾拂塵。長青子手拿拂塵還真是像個活神仙,隻看他拂塵遠遠的一掃水塘,水塘裏的魚競相透出了水面。這個可是讓院裏面的人驚呆了,那麽遠的距離不要說是魚了就是水底下是個人也不知道幾時拂塵會動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