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九隆望着眼前素不相識的老人掙紮着要下地回家,以奎九隆的學識真不明白老人說的什麽意思。硬着頭皮問道:“先生,我是個粗人,不懂先生說的讓我一車?”
“哈哈,一車?是更弦易轍就是要讓你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你這麽渾渾噩噩下去遲早有一天也免不了橫屍街頭!”老人的話正好砸中了奎九隆的痛處,自己打拼了幾十年最後卻是老婆跟人跑了,孩子餓一頓飽一頓的過着。要是自己哪天就這麽死了,那兩個孩子怎麽辦?
奎九隆撲通的一聲給老人跪下了,膝蓋裏斷骨跪在地上那是鑽心的疼啊。奎九隆拜倒道:“先生救命,求先生指條明路!”
老人冷冷說道:“好不容易才給你打斷了錯骨排好,你這是做什麽?我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要不是念你還心存慈愛我才懶得管你!起來,我給你說過了那四個字就是明路。按你的命相二十年後命中将有場劫數,若是能過劫數則是大富大貴一生平安到壽終。咳……咳……咳……咳咳咳”老人突然間大聲咳嗽起來,越咳越厲害到了最後老人整個人都偻了。奎九隆急忙咬牙撐着身子移到了老人身邊,給老人拍背順氣。
“呼……喝……呼喝……呼喝……”老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終于是壓下了咳嗽,憋漲着臉擺手讓奎九隆坐下。奎九隆也不敢去違拗老人的意思老老實實地坐回了床沿上,老人顫顫巍巍的用手握住了奎九隆斷裂的膝蓋上。奎九隆這個在腥風血雨裏爬出來的漢子,被老人握住了膝蓋一陣火辣的疼痛不禁失聲大叫起來。
“好了!你走吧,天快要黑了我也要出去忙活了。記住我說的那四個字,你時來運轉的時候就快到了!”奎九隆也不知道老人是怎麽搞的,自己的腿竟然奇迹似的好了。下地出了門奎九隆就看見老人拿着把鐵鎖準備鎖上了門,奎九隆追上去想要感謝老人。老人的腿腳看似緩慢卻總和奎九隆保持着一丈遠,奎九隆順着胡同跟到了報恩寺後門就不見了老人的影蹤……
時過境遷奎九隆和老人一别就是二十多年,早些年奎九隆還給老人送些錢去。但是老人從來就沒有遇上過,後來奎九隆的生意越來越大就沒有時間再到蘇州城了。陳夢生救了自己才明白老人早已經是算到了自己的劫數,所以這次奎九隆也想找到老人還了自己多年的夙願。
陳夢生聽着奎九隆說的那些事情,面色是越來越凝重。若是說雙臂擡起汽車那倒也罷了,道家的借力禦力不是什麽奇怪的事。老人能夠一下子幫奎九隆接上斷骨就不是普通人了,老人極有可能是什麽修煉成精了,才能看破自己的前世今生。吃過飯陳夢生就在蘇州國際酒店包了三個房間,過了晚上的七點半後陳夢生悄悄地離開了房間向神秘老人的住所疾步而去。
陳夢生在往老人的住所匆匆趕路時,就看見在前面是上官嫣然也在趕路。陳夢生奇道:“師妹,你不在酒店裏要去哪裏啊?”
上官嫣然淺笑道:“老人門上的藏頭詩我又不是看不懂,既然是要二更天才能相見,我就當然要去看看了啊。”
陳夢生歎道:“不知道怎麽了,我總感覺到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說話間就已經是到了老人的矮屋門前,可是依然是鐵将軍鎖門這和剛才離開時沒有分别啊。
難道是自己理解錯了?門上的四句話‘二十年前淪落人,更弦易轍知回頭。來人莫問前路難,見字如已見故人。’不是藏頭詩?陳夢生上前拍了拍門,屋裏是一片死寂。透過門縫屋裏黑咕隆咚的看不見裏面有人影,陳夢生用手拽了拽鐵鎖。鐵鎖紋絲不動牢牢鎖着,私闖民宅自古就是重罪啊!紙上明明是寫着二更天見啊,二更天用現在的鍾點就是晚上的八點鍾。
上官嫣然畢竟心細對陳夢生說道:“師兄,依我看恐怕是高人不想看見外人。你還記不記得奎伯伯說過曾經幾次來找過高人皆是不見蹤影嗎?今天在廣場裏隻有你收到了紙團,可能是高人隻想見你,恐怕我在這裏高人不願相見吧?”
陳夢生被上官嫣然弄糊塗了,忍不住的怒道:“我們相隔了千年,今日能夠重聚已經是萬分幸運的事了……”陳夢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冷不防的聽到腦後一陣疾風襲來陳夢生回頭迎面就被人打了一個大嘴巴。陳夢生恍惚間就看見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了個彎腰駝背的老人,陳夢生剛想開口說話又被老人左右開弓打了兩巴掌。這三個巴掌打的陳夢生暈頭轉向,上官嫣然連忙過來相護。
老人就這麽低着頭像尊石像一動不動的站着,陳夢生兩個腮幫子紅腫的發紫但是陳夢生卻向着佝偻的老人慢慢的跪倒在地了。上官嫣然看了看老人再看了看陳夢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上官嫣然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前輩請恕我們無知沖撞了您,我師兄方才是一時情急并無半點不敬之意……”
陳夢生跪地叩了三個頭淚流滿面道:“師傅在上,徒弟殷洪知錯了!”上官嫣然聽到這句話時頓時間也吓蒙了,急忙也跪倒在地不敢作聲了。沒想到千年之前仙風道骨的師伯赤精子會如此落魄,大羅金仙怎麽成了花子打扮了啊?
老人長歎厲喝道:“都給我進來!咳……咳……咳咳咳咳……”陳夢生縱身躍起拍着師傅的後背,陳夢生以甘露咒注入赤精子的體内。可是讓陳夢生驚訝的是師傅氣海之中空空蕩蕩的,這難道是師傅遭人暗害了嗎?
赤精子愠怒道:“知道爲什麽要打你嗎?”
陳夢生點頭道:“師傅是應徒兒當年膽大妄爲闖下大禍才……”
“胡說八道!進屋再說!”赤精子開了門随手點上了一盞油燈,屋子裏打掃的幹幹淨淨但是隻有張床牆上挂着幾件破衣連桌椅闆凳都沒有。
陳夢生心酸道:“師傅,您一直就過的這般清苦啊!您的道行怎麽……”
“修行之人本應重于修身養性,我的道行是我自己廢的,你就不要瞎猜了。殷洪我且問你,自你破封以後戾氣爲何那麽重?”赤精子好像是知道陳夢生被人挖出之事,他對陳夢生所做過的事竟然是一清二楚。
陳夢生惶恐的跪道:“師傅,徒兒是因不滿天庭之罰積郁心中才敢造次,在尋找嫣然途上徒兒的确是誅殺過幾個惡人。但是他們皆是死有餘辜啊!”赤精子怒氣沖沖擡手就要打陳夢生,可是許久沒有落下手……
上官嫣然尴尬的說道:“師伯,師兄之罪都是因我而起。求師伯不要動怒責罰師兄了,有什麽不是之處還請師伯責罰嫣然吧!”上官嫣然說着話也跪倒在地了。
“咳……咳咳……咳咳咳,冤孽啊!實不相瞞自從你們倆被貶入人間後,我也在人間隐居了。殷洪被壓在寶塔山下後我卻無力搭救于他,既然如此我便自廢了道行。”赤精子歎道。
陳夢生大哭道:“師傅您如此爲徒兒,真叫徒兒粉身碎骨難報大恩了啊!”
“你們都給我起來吧!殷洪我方才給你的三巴掌已經是打掉了身上的三光之火,你手中已無生死簿豈不知定人生死會遭日夜遊神回報天庭嗎?”赤精子面上滿是護犢之情,那三巴掌原來還有這麽個講究!
陳夢生垂首道:“師傅教誨徒兒從不敢忘,除惡便是揚善!哪怕天庭再壓我一千年,隻要我三寸氣在就不容惡人橫行!”
“哈哈哈……,你要是再壓千年可曾想過她?再讓她受輪回之苦?”赤精子笑問道。
上官嫣然不卑不亢的答道:“男兒丈夫理應傲立于世,就算是讓嫣然再入輪回受苦遭罪嫣然絕無怨言!”
赤精子點了點頭道:“丫頭,你可想清楚了啊?此子雖說是命不該絕,可是這次破封卻讓他會有紅鸾星動啊!”
上官嫣然羞澀笑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師兄破封人間卻是千年。師兄幸得紅顔相助才會化險爲夷,嫣然又豈會怪他!”
赤精子端詳了一會陳夢生道:“殷洪破封之日正是紅鸾遇天喜,恐怕日後還有桃花!哈哈哈,殷洪你且好自爲之吧!”
陳夢生大窘道:“師傅這……這……可有破解之法……”
赤精子搖頭道:“破封如重生,四柱之中早有了定數。我也是在你破封之後才聽說寶塔山被挖的消息,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今日我在報恩寺外初見你卻見你将八字寫在紙上,若是讓人算出你的身世又将大禍臨頭了!”
“師傅教訓極是,今日是徒兒糊塗了。能與師傅重逢全賴師傅當年行善救了奎九隆,徒兒來蘇州城本是爲了長青子而來。全賴奎伯伯帶我來此,師傅以形化影托人給徒兒捎信我還當是遇上了妖精呢……”陳夢生把實話全說了出來。
赤精子瞪了陳夢生一眼着:“以形化影本是個小戲法,你的天眼被毀自難看出。長青子是何許人也?”
陳夢生大奇道:“師傅在蘇州城難道沒有聽說過有個神人嗎?徒兒在雲南和他的弟子交過手了,發現他們皆是修煉屍氣的旁門左道。他們倆師兄弟相互殘殺結果全無善終,徒兒就是想查探他們的師傅是否在此害人!”
赤精子唏噓道:“哦?我守在此處就是因爲那報恩寺中有妖氣,可是二十多年并沒有相見。難道說這兩者之間有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