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生手腳并用着往上爬行,雖然是相距短短的幾米可是想要爬上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湖裏面還有着幾條要人命的大紅魚,它們正在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陳夢生爬到了青石的頂端赫然看見一個圓形的水泥管子鑲嵌在青石裏,要不是自己發現了有根絲線懸挂下來或許想要找到出口還真的是困難重重啊。
鑽進了水泥管子一股股惡臭和酸馊的氣味就撲鼻而來,陳夢生在心裏一邊狠狠的咒罵着唐康輝和布吉兩個王八蛋,一邊順着管子往裏面爬去。爬行了十來米後水泥管子變的四通八達起來,陳夢生放眼望去自己是鑽進了布吉排樓的下水道裏了。離湖面最近的地方應該就是個廚房,凡是吃不了的殘羹剩飯都會由廚子們扔進下水道喂食大紅魚。透過下水道上排水栅欄,可以看見廚房裏有着幾個巫族的看守正在和廚師們耍錢玩,聽着他們交談中夾雜了維語叽裏咕噜的說話,陳夢生是半點都聽不明白,瞧着他們的神情應該是廚師在赢錢而幾個看守輸了錢在發急罵人……
就在他們賭興正濃的時候,下午被陳夢生收拾過的衛隊長突然間帶人闖了進來對着看守們喝斥道:“媽的,又在這裏賭錢!那兩個女人的飯送去了嗎?呵呵,剛才唐先生說了巫神已經是喂了大紅魚了隻要等我們找到了那件東西。那兩個女人和沙巴庫勒的禁護軍就沒用了,到時候也免不了喂魚但是現在絕不能讓那兩個女人出事!去,給老子送飯去!”衛隊長連打帶罵的趕走了兩個看守,他自己倒是一屁股坐下和他們賭錢了。看守嘟囔着提着擺放在牆角的木桶出去了,順着看守的方向陳夢生一陣竊喜……
陳夢生在下水道中跟着頭頂看守的步伐就進入了關押着章家小姐的地下室,地牢就設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地下室的鐵門後有着兩個看守。在看守的面前放着台電視監視着地牢裏的兩個女人,在電視機上扔着一串鑰匙。陳夢生看到電視中的章家小姐和另外一個女人關着的地牢倒是間封閉的套房,如果自己強攻那肯定是會被人發現,唯有引開看守關了監控拿到鑰匙才能救出章家小姐。陳夢生等頭上送飯的喝斥聲停止後,頂開了陰井蓋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地下室之中。陳夢生貼着牆壁蹑手蹑腳的向着地牢探去,兩個巫族看守做夢都想不到從通往大紅魚的下水道裏會有人爬出來。
“章小姐,章小姐!你能聽見嗎?”陳夢生用手指輕叩了幾下牆壁低聲的叫道。
地牢裏馬上傳出了女人短促的驚呼聲,陳夢生伸出腦袋看了看鐵門後的看守繼續低聲道:“章小姐,你聽我說話就行,但是你不要說話也不要亂動。你們的地牢被人監控着,我要你把門口的兩個看守引過來。”
地牢裏的立刻回複了寂靜,過了一會才聽到裏面發出了哐啷嘡的聲音。有個讓陳夢生都覺得心悸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地下室:“快來人啊!章小姐死了,章小姐死了……”
兩個看守趿着鞋慌慌張張的跑到了地牢門口拉開了門上小窗往裏面一看,有個女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看守叽裏咕噜的用*砸了幾下牢門,示意女人閉嘴可地牢裏的女人越發大聲的罵道:“你們也算是人啊!你們動不動就對章小姐嚴刑拷打的,每天又讓我們吃這種東西……”
女人罵聲未止陳夢生已經成功的潛到了兩看守後面,沒等看守回過神就被陳夢生摁住了腦袋猛擊在牢門上。兩個看守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就癱軟在了門外,陳夢生打開牢門急道:“你們快換上看守的衣服,監控不能長時間關閉。”陳夢生說着話看到牢房之中挂在衛生間遮住攝像頭的簾子上被七七八八挑出了一大團的絲線,絲線随着水流最終就會沖入下水管裏,就成了陳夢生在下水道裏看見的那東西,也不知道這是誰出的主意……
半分鍾之後,陳夢生帶着章家小姐和另一個女人走出了地下室。監控裏牢房中的那兩個蜷縮在牆角裏的自然是昏迷的看守,陳夢生熟門熟路的潛行匿迹往排樓門口走去。朱濤的車依舊還停在排樓外,可是裏面卻沒有人在再車窗上隻有一條血痕。
陳夢生回頭問道:“你們誰會開車?”
章家小姐搖了搖道:“她叫古雜麗阿依,以前是沙巴庫勒的女子禁護軍。打鬥開車什麽都會,她在無意中知道了沙巴庫勒的一個秘密就被扔進了魚池裏。她又徒手殺了一條食人魚才被唐康輝看中,等到鬥魚大賽上想讓她再去比拼的。她在這裏還有個姐姐,也是女子禁護軍的。”
古雜麗阿依苦笑着撩起了衣服,在白皙的胸腹背上都留着觸目驚心的齒印傷痕。陳夢生不得不佩服這個古雜麗阿依,自己好賴也比普通人強點,沒料到她比自己更厲害啊。徒手能和大紅魚搏殺,居然還能活了下來……
古雜麗阿依放下衣服四處警惕的看了看後道:“感謝你救了我,但是我有個不情之請。就是想救出姐姐普麗阿依一起走,她就在最大的那間排樓裏……”
陳夢生疑惑的問道:“既然你們都是沙巴庫勒的禁護軍爲什麽會被他關起來?你的傷痕的确是被大紅魚所爲,但是我怎麽相信你不是用死魚做假的?沙巴庫勒難道會容忍一個知道她秘密的人存在世上的,鬥魚大賽又是怎麽回事?我想他總不會是個缺錢的主吧!”
章家小姐歎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我相信她。”章家小姐是巫神的後裔,擁有着洞察人心的讀心術既然章家小姐說了相信她,陳夢生就打消了疑慮。
“那好吧,我去找你的姐姐。你們就在這裏的假山洞裏等我,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沒有看到我就不要出來。”陳夢生指了指排樓中間的假山洞說道,章家小姐點頭答應後陳夢生才大模大樣的向排樓走去……
“唐康輝,布吉你們兩個卑鄙小人給我死出來!”陳夢生大吼大叫着往最大的排樓走去,引得各間排樓裏不少人探頭出來。
巫族的衛隊把陳夢生層層包圍住了,陳夢生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朝着大排樓走去。在這裏沒有唐康輝的指示衛隊是不敢随便開槍的,陳夢生吃準了唐康輝算定自己死了毫無顧忌的起腳把大排樓的重門一腳踢塌了。唐康輝不知道是在忙碌着什麽,衣冠不整的從兩旁的排樓裏跑了出來。
“王八蛋!你想暗害我!”陳夢生狠狠的指着唐康輝罵道。
唐康輝腦袋頓時就短路了,沒想到這個家夥的命這麽硬。湖裏有着那麽多的大紅魚竟然都沒把他幹掉,唐康輝陪着笑道:“誤會了,這……這個絕對是誤會了。我們這裏隻有勇士才敢去挑戰大紅魚……”
“哦?那好啊,我把你和布吉兩個老王八蛋一起扔下湖裏去。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們算不算是勇士,湖裏面死了兩條大紅魚我想你們應該能對付剩下的了。布吉那個老渾蛋呢?”陳夢生忽然發現人群裏少了布吉長老,不用說他肯定是去查自己的底細了。
唐康輝怪眼一翻笑道:“布吉長老去忙别的事了,巫神果然是神功無敵才能殺了兩條大紅魚啊……”
“滾!沒看到我身上全是腥臭的魚血嗎?我現在就想好好洗洗,你攔着我做什麽?”陳夢生擡步就要往大排樓裏走去,唐康輝攔着陳夢生不讓他進去。自從陳夢生殺了巫族教主沙巴庫勒的得力打手甘孜之後,巫族裏馬上就分立了幾個派系。反對沙巴庫勒的呼聲是越來越大,他們中遲早有人會注意到了陳夢生的存在。甚至還會叫陳夢生做教主,但是沙巴庫勒一夜之間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最叫唐康輝頭疼的是大紅魚都沒殺了陳夢生,這間大排樓本來就是沙巴庫勒住的地方裏面有着許多對自己不利且又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康輝笑道:“隻要巫神喜歡這裏的排樓随便你挑,就是這間屋子是不能進去的……”
陳夢生當胸抓起了唐康輝一字一頓道:“姓唐的,你心裏想的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有本事就讓你的衛隊現在開槍打死我,打死了巫神也讓所有巫族的信徒明白你們的真正嘴臉。”
“呵呵,你是巫神我怎麽敢對你有所不敬啊。好,好,好。你要住這裏就住吧,我立即叫人來把屋子給你打掃清理一下。”唐康輝不知道陳夢生是爲什麽一定要選在這間排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陳夢生看見沙巴庫勒留下的東西。
陳夢生用力推開了唐康輝道:“告訴你我就不喜歡被人伺候,這裏全是你的人。你還怕我跑了嗎?哼!”陳夢生大踏步的走進了屋裏,唐康輝緊跟着陳夢生也就進去了。進了屋陳夢生才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什麽叫窮奢極欲,什麽叫富貴逼人。三米多長的水晶吊燈把屋裏照的是蓬荜生輝,整間屋子的地闆竟然是用着一塊整玉雕琢而成華麗的鄂爾多斯絨毛地毯從門廳一直鋪到了三樓。屋裏站在十來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分布在各樓層裏,她們對唐康輝并不是很敬畏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這些人是幹什麽的?”陳夢生問道。
唐康輝尴尬道:“她們都是沙巴庫勒的禁護軍,除了沙巴庫勒沒有人能命令她們。”
陳夢生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沙巴庫勒很有豔福啊!那是些什麽東西啊?”陳夢生信步走到了大廳中間指着數十幅照片驚訝的道。
“呵呵,巫神你誤會了沙巴庫勒是神的化身,他是不會碰這些女人的。那些照片都是巫族叛逆的下場,每年巫族都會用叛逆者的血供奉給巫族的守護者。”唐康輝眼裏閃動着興奮的神色道。
陳夢生看見了照片裏有男有女在衆人的觀看下赤手空拳的對戰水池的一條大紅魚,照片上的人大多是死狀慘烈其中就有渾身浴血的古雜麗阿依。上身白骨都露出的古雜麗阿依挖出了大紅魚的巨眼,血水将水池染成了一片血紅。陳夢生看着這幅照片時就感覺背後有雙眼睛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