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啊?陳夢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了車裏,阿杜看見陳夢生滿臉的苦瓜相就知道他們的事情辦的不怎麽樣。阿杜随口問道:“我剛才看見姚鐵匠的女兒帶着你們,你們倒也有趣啊,竟然是會認識她啊!”
“怎麽了?你爲什麽這麽說啊?”陳夢生不明白的問道。
阿杜搖頭道:“姚鐵匠的女兒那可是這裏的奇葩啊,隻要有人給她好處那她就什麽事都肯做了。誰要是惹了她,那她可是會找上門罵上三天三夜的。”
奎岚笑道:“像她這種人竟然還會有朋友啊,月兒姑娘怎麽會去賭場的啊?”
“呵呵,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對月兒姑娘本來就不熟悉啊,你們要去的鎮上賭場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啊。我在這個地方都呆了近三十年了,可從來都沒敢去過那裏啊。”阿杜有些擔心的說道。
鎮上的賭場是個不爲人知的地下賭場,裏面的大部分賭客都是來自于鎮子外。五花八門的賭具讓陳夢生看的雲山霧罩,在賭場裏有着不少身着暴露的年輕姑娘在場子裏面穿棱忙碌。有些上了點年紀的賭客會抓住身邊走過暴露姑娘大肆占便宜,陳夢生放眼望去在遠處的賭桌前圍了一大幫子的人。在上座的就是露出一條臂膀的月兒姑娘。在月兒姑娘後面還站在一個幹瘦的老頭,在月兒姑娘面前發着幾張紙牌。月兒姑娘此時神情肅穆雙眼炯炯有神就盯着對面的那人,全然沒有發現陳夢生等人走進了賭場……
奎岚拉了拉陳夢生輕聲問道:“那個月兒姑娘怎麽會喜歡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來賭錢啊?”
陳夢生搖頭歎道:“各人各喜好吧,但是我覺得月兒姑娘應該是個老手。賭錢的人中也分三種的,一種是嗜賭如命的濫賭,二是借賭消遣的閑賭,三就是像她那樣的不動聲色的控賭。我雖然不懂她們玩的是什麽,但從氣勢上來看這把賭局應該是月兒姑娘赢了。”
陳夢生話音剛落,那張桌子上的人就爆發出一陣雷鳴之聲。和月兒姑娘對賭的那人咒罵着把牌扔向了月兒姑娘,月兒姑娘神情不改的冷笑道:“烏果,你輸了!輸了就要按規矩辦,你們既然想來砸我二叔的場子那就應該是料到這結果的啊!”
陳夢生和奎岚都聽不懂月兒說的話,好在有阿杜在他們旁邊小聲的給他們做翻譯。隻見那個被月兒稱作烏果的漢子臉色頓時一變,從桌角上拎起了把刀子二話沒說就剁下了根手指。單手捏住汩汩流血的手就擠出了人群,月兒姑娘從赢了牌後就一直低着頭喝茶。站在月兒身後的幹瘦老頭連忙上前去擦了桌子上的血迹,把那根手指随手扔進了一口灌滿酒精的玻璃缸裏。
陳夢生驚奇的發現那個玻璃缸裏已經是有不少根手指了,月兒姑娘略顯疲倦的揉了揉眼睑就在剛才落敗而走的空位上馬上又有個尖嘴猴腮的老男人坐下了。
月兒姑娘繼續揉着眼睑閉目叱道:“你們想要我二叔的賭場,幹脆就一起來吧!省的我一個個收拾你們,你也是他們一夥的吧!”
尖嘴猴腮的男人撚了幾下山羊胡子色迷迷的說道:“你叔叔的這個場子賺了多少昧心錢我不說他心裏也知道,我對這個場子是要定了。但是我還要加注,不知道月兒姑娘你敢不敢接啊。”
月兒姑娘睜開眼睛道:“康巴格你想怎麽加?我二叔的場子賺多少錢,那是有人自己送上門來的。你們都賭了一夜了,我二叔輸給你們的那些我已經是幫他赢回來了。你們既然還想在這裏撒沷混鬧,我可就不是要根手指那麽簡單了!”月兒姑娘此時一點沒有往日的賢淑模樣了,彷佛是一個掌握着生殺大權的女修羅。
“嘿嘿,月兒姑娘不愧是賭王之女啊!那好,我們就賭上一局吧。隻要你能赢了我,那我立馬帶着他們走,要是你赢不了我那除了這個場子外我還要你們的命!”康巴格笃定的笑道。
月兒姑娘冷漠的道:“你的話能當真嗎?我父親早就金盆洗手安心務農了,西疆賭王的稱号不過是虛設的名聲。可是你們卻還是不肯放過他,我父母的死你們應該比我更爲清楚吧!呵呵,要來的遲早都要來了。好吧,我接受你的加注!”
康巴格大笑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月兒姑娘那就請吧!”
陳夢生暗暗吃驚那月兒姑娘的父親竟然是西疆的賭王,難怪以前問起她父母的時候月兒姑娘聲色會大變。陳夢生連忙問了身邊的奎岚他們賭的紙牌是怎麽個玩法,奎岚在北京的時候經常随着奎九隆出去應酬,對各種賭錢的玩意兒都略知一二。奎岚指着月兒的桌子上的紙牌大緻的告訴了陳夢生梭哈的玩法,陳夢生在和趙海鵬一起住的時候倒是也玩過紙牌。聽了奎岚的簡單介紹後,基本上是能夠明白了……
伺候發牌的荷官剛準備發牌,卻被尖嘴猴腮的康巴格叫住了:“慢着!我說小哥你也發了一夜的牌了,這裏就不用伺候了。我和月兒姑娘自己會取牌的,二爺你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幹瘦的老頭正準備開口罵他不守規矩,月兒卻是擺手道:“二叔,就由着他吧!”老頭聽月兒這麽一說也不再多說什麽了,揮了揮手荷官就知趣的走開了。康巴格伸手拿過牌往桌面上一攤一抹,整副牌的牌面都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再随手一切牌,整副牌都又被打亂了。
康巴格也跟月兒姑娘一樣挽起了一隻袖子露出了整條臂膀,嬉皮笑臉的伸手過去說:“請月兒姑娘洗牌吧,我就喜歡月兒姑娘的爽快。”
月兒一隻手接過了紙牌後隻是随便的彈亂了幾次牌序,奎岚在遠處大驚失色道:“完了,完了!月兒姑娘都沒有去看牌啊,那個色眯眯的老頭肯定是要赢了。”
陳夢生反而是點頭鎮定的說道:“未必會是那老頭赢,十賭九詐方才老頭攤牌的時候已經是把整副牌給大家看過了。我相信除了那個老頭和月兒姑娘外,也有不少人能記住那副牌的順序。至于老頭後來那幾招花裏胡哨的切牌其實都是有規律的,這個規律隻有老頭自己知道。月兒姑娘貌似是簡單的幾次彈牌,其實是已經打亂了老頭的手腳。”
奎岚半信半疑的看着那老頭悠閑的點了根煙,吐着十分漂亮的煙圈道:“月兒姑娘果然是厲害啊,不過想要赢過我恐怕也是沒那麽容易的事哦。既然是按規矩辦事,那你是主我是客第一張牌應該是我先抽的吧。”
站在月兒身後的幹瘦老頭怒罵道:“放屁,誰他媽的先抽誰就赢了。你這個老不死的,怎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月兒!”場上的氣氛馬上變的劍撥弩張起來,隻要有一個火星子就能把他們點燃怒火大動幹戈起來……
月兒姑娘不動聲色的一笑道:“你們今天來了這麽多人,那就幹脆玩大點吧。我輸了我和二叔的命就是你們的,可要是我赢了你們也要把命留下!願意賭的就留下,不願意賭的乖乖到邊上玩去!”月兒姑娘這話可比動手打人還強三分啊,在這個節骨眼上都已經是被逼上絕路了。就算有人怕死不想賭也難免日後被同夥幹掉,所以場上又恢複了寂靜沒有人敢妄動一下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對方。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開始吧,康巴格就按老規矩辦事吧。你是客你先抽牌,五張以後我們見分曉定輸赢!”月兒姑娘掃視了他們一遍後說道。
康巴格哈哈大笑着從整副牌裏抽出一張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道:“好!我就看你怎麽赢我!”大家都随着康巴格的手掌移開後清清楚楚的看見是張黑桃A,月兒姑娘的臉色頓時驟變細密的汗珠霎時間滲出。
奎岚也非常着急的對陳夢生道:“整副牌裏最大的牌都已經是老頭拿到了,月兒姑娘怎麽可能會赢他啊。”陳夢生和奎岚暗暗商量着若是老頭拿到黑桃同花那肯定是赢了,但是老頭應該知道月兒姑娘肯定是不會讓他拿到同花順的。但是月兒姑娘現在的處境已經是在下風了啊,想要赢那老頭估計真的是不那麽容易了。
一直忙着給陳夢生他們做翻譯的阿杜這時候輕歎道:“沒想到他們巫族的護法還會這一手啊,這間賭場看來是馬上要落入甘孜的手裏了。”
“什麽?那個老頭也是巫族的人?”陳夢生吃驚的問道。
阿杜點頭道:“你們不要小看了那個老頭啊,他的祖上曾經是巫族巫神的侍女啊。地位之高遠在那些男巫之上除了巫族的長老會就數他了,所以我勸你們還是少管閑事的好。萬一你們得罪了巫族,我真的是沒辦法向奎老闆交代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