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智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心中的女神會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呆愣之下手裏爲權淑雁清洗傷口的毛巾不知不覺的掉落在了地上。隻身着内衣内褲的權淑雁臉頰绯紅羞澀的說道:“我和你隻能說是有緣而無份,我從初見你的時候也已經是有那麽一點喜歡上你了。而我們卻隻能是一夕之情,等情緣散盡後你馬上得走!”
吳智此時的腦袋裏已是亂作了一團,就眼看着權淑雁踉踉跄跄的走進了二樓的卧室。事到如今吳智也知道權淑雁口中說的甘孜勢力在這裏足以隻手遮天了,想要和權淑雁共度餘生已經是癡人說夢了。吳智正想跟着權淑雁上樓進卧室的時候,九号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甘孜從外面拍着手陰笑走了進來,撿起大門邊地闆上掉落的睡袍皮笑肉不笑的道:“臭賤人打她罵她就是不吭聲,老子略施小計就把你給引了出來。小子你果然是中了我的計吧,好一對郎情妾意的狗男女啊,桀桀桀……”
權淑雁聽到甘孜的聲音臉色煞白的扶着門框吓的魂不守舍的尖叫道:“啊!你快跑啊!”
“什麽?還想跑?都給老子進來!”甘孜揮手喝道,門外沖進了幾個彪形大漢。甘孜從一個大漢手裏拿過了本畫架,臉上陰睛不定的翻看着。外面值班的護士月兒姑娘聽見九号樓裏有尖叫聲就進來張望了一下,權淑雁在二樓卧室門口看到了是月兒姑娘怨恨的以爲是她去告訴的甘孜。
甘孜眼角一掃喝道:“你們給我在外面守着,誰要是敢進來就給我直接把他剁了!”甘孜從腰間裏拔出了尖刀插在了畫上,大漢們攔着月兒姑娘趕出了九号樓。
在這個時候吳智護在權淑雁的身前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甘孜冷笑道:“就是你!想要她?想要我的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肯爲了被我玩膩的女人付出嗎?”
“我……我肯!”吳智怯生生的說道。
權淑雁怒罵道:“你這個傻子,誰讓你去答應的!甘孜你放過他吧,以後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隻求你放過他吧,我……我……所有的錯都在我這件事與他無關!”
甘孜坐在沙發上翹着腿手裏的刀輕輕劃過畫紙,幾刀之後畫紙被割成了一條條的碎片。吳智慢慢的下樓走到了甘孜的面前道:“你要我付出什麽代價才肯放她走!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照辦的。”
“好感動啊!當然是你能做到的事啊,這樣吧,你先把一隻手給我砍下來,我可是很講道理的啊!就是對你們這種奸夫*,我還是給你們機會的啊。”甘孜把刀甩在了吳智的腳下,完全是一幅貓逗老鼠的表情在欣賞吳智的動作。
吳智慢慢的蹲下身撿起了刀瞪着眼,就看見甘孜不可一世的神情大喝道:“是不是我砍下一隻手,你就會放了她!”
甘孜拿起了桌子上的香煙點燃道:“廢話,但是我的耐心向來就不怎好。隻要你可以利索點,我也許還不會那麽快改變主意。”
吳智苦笑道:“我明白了,你是在玩弄我們。與其被你這般戲弄倒不如和你拼了,你欺人太甚了!”吳智舉刀就向甘孜刺去,甘孜眼睛眨都不眨伸手就抓住了刀脊。吳智就感覺自己手裏的刀在迅速的發燙,不消片刻刀子就像是塊燒紅的烙鐵吳智用兩隻手都拿捏不住了,隻能是甩手後退了幾步。
“桀桀桀……,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啊。小子你以後要是想去偷人家的女人,一定先要長點能耐啊。可惜你是不會有以後了,我要的隻是你一隻手,可是卻是給了我一條命!”甘孜伸手拿起畫紙擦了擦墨黑的刀身,冷眼看着吳智漸漸腫漲的雙手。
權淑雁沖過來握住吳智的雙手道:“你快跟我來,你這是中了甘孜的毒咒。若是不馬上給你放出毒血,那你會毒發而亡的。”權淑雁也顧不上危險了,拉着吳智就上了二樓的卧室。甘孜悠然的吸着煙,仿佛是在看場猴戲。
吳智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中了毒,就知道自己的兩條手臂又酸又麻而且酸麻的感覺正在向着全身蔓延。權淑雁在卧室裏隻找到了一把修剪指甲的指甲刀對吳智道:“你要是能感覺到了疼痛就馬上告訴我,要是手臂上的黑色毒氣繼續往上升到胸口那就完了!”權淑雁拿了條衣帶紮緊了吳智的雙臂,提起指甲刀猛的紮進吳智的手臂一股腥臭的黑血噴濺到了床頭地闆上……
權淑雁急問道:“有沒有感覺到疼痛啊?”
吳智木然的搖頭道:“不疼啊!就是人好像有些頭昏,腳有點發麻。你不要再爲我再費心了,趁着甘孜還沒追來你趕緊從陽台跳下去。下面就是遊泳池,你自己快跑吧!”
權淑雁苦澀一笑道:“你以爲甘孜會放過我嗎?你就不要再傻了,我現在隻希望你能活下來,其他的就别無所求了。”權淑雁拿着指甲刀猛戳着吳智的雙臂,黏稠的黑血已經是搞的權淑雁渾身都有了。可是吳智雙臂上的黑色非但沒有褪下去,反而是越來越快的散布到了全身。
權淑雁絕望的坐在地上埋着頭于臂彎中輕聲哭泣起來,吳智的上半身已經接近麻木了。甘孜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上了樓,負着手冷漠的道:“怎麽不繼續救他了啊?你以爲放血就能救他的命了啊!實話告訴你吧,他中的是血毒咒。我想讓他什麽時候死,他就得什麽時候死!你剛才要是不給他放血興許他還能多撐一會兒,但是現在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權淑雁泣聲道:“又是我害了他,求求你放過他吧。你要怎麽對付我,我都絕無怨言。”權淑雁哭着去求甘孜,甘孜擡起腳就把權淑雁踢飛了出去。權淑雁的頭撞破了床尾的鏡子,鮮血流了一地。權淑雁掙紮着向甘孜爬去,地闆上兩條血迹拖痕讓人觸目驚心。
甘孜俯下身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對着卧室的門框狠狠撞去,甘孜朝着吳智獰笑道:“喂,你還是個男人嗎?我的這個賤貨爲了你可是把命都不要了,你他媽的怎麽就無動于衷啊!好歹也說句話啊,你要的賤女人可是快要不行了啊!”甘孜一邊說着話一邊提着權淑雁的頭撞在門框上,吳智幫權淑雁包紮的傷口已經被甘孜扯掉了,殷紅的鮮血順着門框流淌下來……
吳智發黑的臉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兩條臂膀完全無力的耷拉着。吳智借着床沿半爬着挪步向着權淑雁移去,慢慢的跪倒在權淑雁的面前用含糊不清的話說道:“這……這輩子……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你……你若不離不棄……我願生死相許……”
甘孜扔下了半死不活的權淑雁哈哈大笑道:“好一句不離不棄,我偏偏不讓你們生死相許!我就要你看着她是什麽死的,等她死後我會把你挫骨揚灰叫你們生生世世不再相見!”
甘孜扭曲的臉念了幾句咒語,朝着權淑雁額頭用力一拍。權淑雁身上從肚子裏騰的閃出團黃綠色的火焰,權淑雁強忍着巨疼在火焰中翻滾着對吳智說了句:“不……離……不……棄……啊……”凄厲的叫聲已經是讓權淑雁開始痙攣了,口鼻之中噴出了綠色的火焰權淑雁整個人在火焰中開始慢慢的融化了。吳智張着嘴沖着權淑雁無聲的呐喊,活生生的一個人被全部包裹在黃綠色的火焰中。吳智撕心裂肺的哀嚎沒有人再能聽到了,十多分鍾之後地闆上隻留下了一層雪白的灰燼。吳智怒視着甘孜,眼睛裏流出了墨黑色的眼淚。甘孜踹了一腳動彈不得的吳智轉身就走了,守在門外的幾個大漢沖進來架着吳智上車就開走了。月兒姑娘在值班室被甘孜帶來的人早已經打暈了,她并不知道在九号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九号樓從此就突然沒人住了,甘孜在當晚就退了九号樓。一直過了很久才有人聽說吳智那個傻子發神經跳河尋死了。至于九号樓那個漂亮女人就沒人知道是去了哪裏,有人覺得是被甘孜放回家了,但大部分人覺得那女人應該是甘孜轉手賣了。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天池療養院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療養院的老闆娘李梅也是名氣越來越大了,每年來天池療養院的人漸漸的都淡忘了曾經在九号樓裏住過的那個女人權淑雁……
陳夢生聽完了女鬼如泣如訴的故事後,不禁是怒其不争憐其不幸,若是權淑雁能從一開始就直接跟着吳智逃出這裏,也許就不會有這場人間悲劇了。既然都願意和吳智不離不棄了賭命,再拼下或許能走出一片天,可是兩個癡男怨女卻已經命赴黃泉了。人世間千金易得,難得有情人啊。一句不離不棄又有多少人能像吳智那樣做到生死相許啊?陳夢生看着東邊升起的驕陽久久無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