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甯噙着淚無力的癱輕在床上道:“我一直聽信了馬進的話以爲我爸爸在新疆遭遇了沙暴失蹤了,可是我卻萬萬沒想到父親在這裏被人害了,我要去找馬進!我要去找馬進……”張甯說着話就要起身往外走。
趙海鵬攔住她喝道:“馬進不過是個小角色,你好好想想我們幾次遭人暗算背後一定是有着大人物在操控。你現在去找馬進無疑是羊落虎口,若是出了什麽事怎麽對的起張伯伯!”張甯被趙海鵬說的愣住了,伏在趙海鵬肩膀上放聲痛哭起來。
“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張甯泣不成聲道。
“我想我已經找到眉目了,下午在玉珑軒碰上的徐三是奎九隆的人,如果這件事和奎九隆無關的話徐三是不會一聲不響吃悶虧的。這件事應該是和奎九隆有關,明兒我就去會會奎九隆!都快天亮了,你好好休息下,現在你要堅強才能爲張伯伯雪冤!”趙海鵬好不容易勸阻了張甯,等張甯安穩了走到窗前一支接着一支猛的抽起煙來,明天也許将是場單刀赴會……
“冰糖……葫蘆兒……冰糖……葫蘆兒……”悠揚悅耳的叫賣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屋裏的張甯和趙海鵬其實都是一夜無眠。
張甯凄凄道:“小時候我爸也常常給我買糖葫蘆吃,那時我隻要有糖葫蘆吃就不哭了。要是能再回到小時候該多好啊,再也沒有那麽多的煩惱了!”
趙海鵬拉着張甯的手道:“走,我買給你吃!”院子裏石榴樹下的坑洞都已經被陳夢生填好了,地下的焦屍也已經被陳夢生移到後院安葬了。此時陳夢生正盤腿樹下打坐,張甯忍着悲傷被趙海鵬帶出了院子。
北京城的冰糖葫蘆是獨一無二的傳統小吃,紅果都顆顆飽滿剜去了籽後淋上糖漿令人唾涏欲滴。糖漿的火候是最關鍵的,要冰糖葫蘆離開案闆時帶起一層拉絲,遠遠的一看就像上了層白毛……
“大爺,您這冰糖葫蘆很地道啊,給我來一串!”趙海鵬截住了買冰糖葫蘆的贊道。
賣冰糖葫蘆的老頭沒好氣的道:“鎮東單鎮西單,找出比我好的冰糖葫蘆我把這副挑子全送你!”老頭從肩上的稻草挑子拔下了一串糖葫蘆給了趙海鵬。
張甯黯然神傷的道:“這和我小時候的糖葫蘆一模一樣,可是……可是……”張甯哽咽着竟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賣糖葫蘆的老頭見狀又拔出了二支給了張甯道:“閨女,看你是有了什麽傷心事了吧?這幾個糖葫蘆就算是我送你的,凡事都往好處想啊别難爲了自己!”說完話老頭就走了。張甯木然的看着老頭挑着挑子遠走,本來想尋找一點曾經和父親在一起的記憶可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張甯把手裏的糖葫蘆給了趙海鵬,自己去祭拜父親了。趙海鵬知道張甯心裏難受也不好去打擾她,狠狠地咬了口糖葫蘆暗自發誓要爲張甯讨回個公道……
“陳大哥,你說世間上真的有報應嗎?”趙海鵬狐疑的問道。
陳夢生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想以暴治暴對付那些人?”
“我不能讓甯兒……唉唷……唉唷……肚子疼……”趙海鵬突然間捂着肚子人蜷縮蹲了下去,臉色頓時間變的煞白豆大的汗珠子滾滾而落。
陳夢生一扣趙海鵬的脈門吃驚道:“是砒霜!”
趙海鵬苦着臉喘道:“我……我就吃了一個……吃了一個糖葫蘆……”趙海鵬話未說完一頭栽倒在地,壯的像頭牛的漢子昏死了過去。陳夢生撿起散落在地的糖葫蘆又嗅到了一種不知名的香氣,陳夢生如今道法盡失使不出甘露咒救人,無奈之下用匕首割破了食指……
陳夢生以自己百毒不侵之血喂了趙海鵬,趙海鵬醒來一陣狂吐把苦膽水都吐出來了臉色才恢複了正常。“靠,有人想毒死我們仨!”
陳夢生歎道:“未必是想緻我們死地,若是換成别的毒藥那你連回來的機會都沒有了。看來這裏已經是被人發現了,與其坐着被人暗算倒不如反客爲主!”
“好!我早就咽不下這口氣了。我這就去會會奎九隆……”趙海鵬斬釘截鐵的喝道。
陳夢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朝着門外指了指拉着趙海鵬閃身躲在了石榴樹後面,趙海鵬望着大開的院門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看到陳夢生神色凝重肯定是有異常,過了沒多久在院門外隐約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張頭探腦的進了院子往屋子靠近……
“死老頭!想下毒害我們!看你還往哪裏跑?”趙海鵬怒罵道縱身而出堵住了賣糖葫蘆老頭的後路。
賣糖葫蘆的老頭被趙海鵬的突然出現愣了一愣咬牙橫聲反問道:“你們究竟是些什麽人?”趙海鵬劈手猱臂反鎖了老頭的雙手,從後腰摸出了手铐将老頭铐在了屋裏柱子上。
“老頭現在知道我是什麽人了吧?說!幹嘛下毒害我們?”趙海鵬喝道。
老頭倔強的頭轉向了一邊,對于趙海鵬的喝斥聲充耳不聞。陳夢生走近老頭身邊輕聲說道:“若是我沒猜錯,你是田姑娘吧?”
老頭猛的打了個冷戰脫口驚道:“你……你怎麽會看破我的身份!”
陳夢生笑道:“我的鼻子向來很靈,在玉珑軒初見姑娘就聞到這種體香。方才我在糖葫蘆中又聞到了,現在當然可以斷定姑娘的身份了。”
“呵呵呵……,我還是小看了你!本姑娘一直跟着你們,本想給你們個教訓讓你們别再多管閑事了!沒料到竟被你耍了,天意弄人啊!”老頭閉上眼睛長歎道。
陳夢生搖頭道:“姑娘此言差矣,天下事天下人管之,難不成讓歹人爲非作惡不聞不問?田姑娘家住何處?不如讓我們送你回去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你少說這種冠冕堂皇的風涼話!要是你身負深仇大恨是否還會說的這麽灑脫?田芷若學藝不精想爲爺爺一洗當年之辱,今天落在你們手裏田芷若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趙海鵬盯着老頭的臉看了半晌,伸手從老頭的發髻中揭下簿如蟬翼的面具……
“唷!這丫頭用的是川中的變臉之術!有點意思,要是這本事用在别地怎麽說都成角成腕了!”趙海鵬調侃着戲虐田芷若道。
田芷若粉臉刹時氣的鐵青柳眉倒立道:“哼!你們這些吃公家飯的除了會欺負老百姓,有本事去铐那些貪官去啊!”
趙海鵬剛想去争辯卻被陳夢生攔住了,陳夢生拿了趙海鵬手上的鑰匙解開了田芷若向她作揖施禮道:“姑娘勿怪,我們是無心與你爲敵。今日之事就此爲至吧,我們還有事要辦姑娘請便吧!”田芷若揉了揉微微紅腫的手腕,咬牙切齒的瞪了陳夢生一眼後匆匆離去了。院裏的張甯仍在悲傷之中昏昏沉沉了一整天,趙海鵬陪着張甯也沒辦法出門去找奎九隆算賬。陳夢生幹脆就關上了院門就在石榴樹下打坐調息,暗惱自己沒有道術真的跟個廢人一樣……
月朗星稀北京城外的夜晚繁星點點總算是結束了一天的高溫天氣,忙碌的人們大多已經是沉浸在熟睡之中。可就在這個時候有條人影無聲無息的向着張家老宅靠近。隻見那狹長的身影幾個縱躍便攀爬上了院牆外的大樹杈上,朝着院裏做了幾個詭異的手勢又從身上掏出包東西憑空灑了出去。
陳夢生在入定中隐隐嗅到絲絲若有若無的淡香,那是一種從末聞過的香氣既不是花香也不像體香幽幽淡淡的令人昏昏沉沉仿佛置身于溫柔鄉中有着說不出的舒适……
“啪……”
“啊……”
夜空中女子尖銳的驚叫聲激的陳夢生靈台頓時清明,陳夢生暗叫了一聲慚愧竟然被人下了迷子而不知道。縱身大步沖向院外就看見白天自己放走的田芷若胸前衣衫上血迹斑斑昏倒在路旁,而空曠的荒野沒有一個人影。陳夢生屏氣凝神環顧着圖周圍,如果傷田芷若的人就是下迷子的人那一定還在這片樹林子裏。陳夢生橫步探身搖了搖倒地的田芷若見她鼻息尚存手腳皆有知覺,心裏才略微的安定些……
“噗!”破風疾聲忽然間從陳夢生腦後炸響,說那遲那時快陳夢生左足發力整個人就地抱着田芷若滾到了一邊。數枚形狀怪異的鐵彈就嵌入了陳夢生剛才站的泥地裏了,陳夢生反身擰腰向身後枝繁葉茂的大樹撲去。樹上隐身在茂密葉叢的蒙面黑影顯然沒料到陳夢生會避開鐵彈,擡手朝着陳夢生彈鏈一陣連射。陳夢生鬥步閃動如駒過隙般似的躲過來襲鐵彈,縱身躍起伸手去抓蒙面人的面巾眼瞅着就要得手了,蒙面人甩袖擲出一把鐵彈。這麽近的距離中陳夢生隻能是憑聽聲辯位向蒙面人欺身而上……
“嘭!”陳夢生剛觸到蒙面人的面巾額頭就如同被重錘打中了一樣,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手裏感覺好像從蒙面人身上扯下了什麽東西。就在陳夢生頭痛欲裂的眨眼間,蒙面人飛身起腳把陳夢生踢下了樹杈等陳夢生再起來時蒙面人早已經遠遠的跑了……
“田姑娘!田姑娘!你沒事吧!”陳夢生放棄了追趕蒙面人扶起了樹下仍在昏迷的田芷若,田芷若失血過多臉色變的煞白。陳夢生急忙抱起田芷若沖進了張家老宅,趙海鵬光着膀子提槍從裏屋迎面而來差點和陳夢生撞了個滿懷。
“快去準備些熱水,田姑娘被人傷了!”陳夢生大吼道。趙海鵬怔怔的看了看陳夢生和田芷若百思不得其解轉身去了竈間燒水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