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生怔愣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能知道自己換心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麽普通人。陳夢生故意的反問道:“小姑娘真會說笑,我怎麽可能有三個心啊?”
女子不屑笑道:“章家人讀心之術從未錯過,你既然不願承認那就算了吧!如果沒其他事了那你們請回吧,恕我不能陪你們了!”
“嘿!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架子不小啊?才說了三句話就要趕我們了啊?”趙海鵬郁悶的說道。
張甯連忙上前拿出盒子問道:“我隻想請姑娘告訴我這是什麽?實不相瞞,這珠子可能和我父親的失蹤有關。”
章家小姐臉色略微好轉道:“好吧!我知道你心裏盡是關心之情,我就幫你看看吧。”女子打開盒子後竟然是整個人抽搐了起來。
“小姑娘,你怎麽了?”陳夢生上前去想扶那女子,可是那女子靈巧的躲開了,腳下的功夫超出了陳夢生的預料。
“六靈珠!這是六靈珠!我們世世代代尋了上百年的六靈珠!我……我……你……你賣嗎?”女子說話到後面都激動的語無倫次了。
盒子裏的珠子現在已經是完全變成了墨黑色,張甯等人都不解的異口同聲問道:“這珠子是幹嘛用的?”
女子動容的挽起了衣袖,白皙如藕的玉臂上赫然有着一道深褐的血線。
女子凄苦笑道:“你們來找我,定然是對章家之事有所了解吧?我們章家就是因爲招惹了青屍女才引來了無妄之災,章家的男丁活不過四十而女子更是短命!”陳夢生在一旁暗想要是自己的陰陽履還在的話倒想去陰律司走一遭,問問章家的祖上究竟是怎麽回事……
“啥!青屍女?那是個什麽玩意兒?”趙海鵬對鬼神這類的從來就不相信,聽到那女子說什麽青屍女脫口驚問道。
張甯白了趙海鵬一眼道:“青衣喪屍都是民間的傳說罷了,紅葉狩殛吊女哭城,青衣喪屍血染黃泉!這其中的青屍鬼就是怨死的年輕女人,這些隻是傳說罷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幾百年來章齊兩家一直在打聽破解的法子。我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樣的惡夢,在夢裏我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追我,我拼命的跑可是永遠都是逃不出那片墳場……”章家小姐恐懼的說道,整個人像是虛脫的坐在了椅子上冷汗刷刷的流淌。
陳夢生連忙轉移了話題道:“章小姐,六靈珠能化解你的夢魇?”
“不是,六靈珠是至怨至恨之物隻要有了六靈珠就能以怨治怨化解了青屍女的詛咒。所以不管你們要什麽我都願意給,多少錢都無所謂。”章家小姐肯定的說道。
張甯歎道:“小妹妹,這顆珠子關系到我父親的下落。我也想幫你,可是眼下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你父親是誰?怎麽會有這珠子?”章小姐緊張的看着張甯道。
張甯把自己這兩天所發生的事隻好全盤托出,除了對陳夢生的身份做了些掩飾說他是個有特異功能的朋友。章家小姐對陳夢生的玉授牌也是看了又看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屋裏的氣質一下子就僵硬了……
“咳,咳,咳……,小姐快九點了,你該上樓睡覺了!”門外傳來了齊叔不容商量的命令聲。
張甯還沒搞明白六靈珠的來曆就被推門而至的齊叔下了逐客令,章家小姐無奈的上了樓。齊叔送陳夢生三人到門外時說了一句讓人意想不到的話。“我們小姐的壽命已經是風中燭火了,我不希望你們再來打擾她!守護章家子嗣是我們齊家的宿命,用不了多久齊家的責任就要到頭了。你們走吧!”
“喂……喂……喂,你這老頭把話說明白啊……”趙海鵬怒罵着不通情理的老頭,可是那老頭把門關死了就再無音信了。趙海鵬罵了一陣無奈之下三個人隻好開車回到了大興的老宅中,今天起碼是知道了這顆珠子的名字也算是有了點收獲……
“吱,吱,吱……”趙海鵬打開了門拉亮了燈就瞧見院子裏昨天晚上的那隻黃鼬子正圍着石榴樹一瘸一拐的轉悠,幾次想爬上樹洞都被掉了下來。
“嘿,這小東西命可真硬。早上看它都奄奄一息了,現在竟然是能上蹿下跳了!”趙海鵬驚歎道。
張甯凝神道:“莫非樹洞中還有什麽對它很重要的東西?”
趙海鵬接言道:“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趙海鵬回屋盒了手電筒,往樹洞裏一照大喝道:“裏面還真的有東西!”趙海鵬這一嗓子把陳夢生和張甯都愣住了,趙海鵬急吼吼的沖到院角抄起撿來的那把斧頭就朝着樹疖一陣砍劈。張甯擔心會再竄出條蛇什麽的,膽小的不敢靠近。陳夢生倒是拿着手電筒幫着趙海鵬忙活,樹洞挺深的随着斧頭一點一點的劈開終于看到了樹洞内的全貌……
在樹洞底有着一個拳頭大小的錫封盒子,還有條幹癟的黃鼬尾巴。趙海鵬用斧頭勾出了錫盒和樹洞裏的雜物,地上的黃鼬子叼起幹癟的尾巴就鑽入了石榴樹下的地穴迅速消失了。張甯撿起能錫盒卻發現錫盒并沒有被封牢,盒子上布滿了牙印和蛇毒腐蝕留下的痕迹,錫盒的一角早已經被爛出個大窟窿。張甯小心翼翼的揭開錫盒就看見了尚未被腐爛幹淨的破紙片,在每片紙片上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這應該就是自己父親工作筆記本上撕下來的殘頁,但是紙頁都早被烙鐵頭的蛇毒腐蝕了。能不能将筆記本紙頁還原全憑天意了……
陳夢生和趙海鵬也沒料到在樹洞之中還藏着這麽個秘密,兩個人跟着張甯進了屋後把錫盒裏發黃發黑的紙片全攤在了桌子上。張甯從她随身帶的化妝包裏拿出小鑷子把紙片小心的拼湊了起來,可能是錫盒被咬破後樹洞裏的雨水潮氣侵蝕紙片或是烙鐵頭的蛇毒太過霸道。總之張甯花了兩個小時拼出來的殘頁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孔洞……
“……應新疆考古所所長伊弟利斯之約,我們一行人在羅布泊每天都要進行二百四十公裏地毯式搜索。可是曆時幾個月毫無進展,今天我們打算分多路搜索樓蘭古城遺迹……新疆考古所爲我們配備了最好的向導和設備。我和助理馬進化驗員黃雲祥還有向導格登四個人沿孔雀河西行搜索,快将近年底了今天的天氣特别的陰沉希望今天能有斬獲。最好能在春節趕回北京陪素茵和甯兒好好過個年……”張甯讀到這裏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潸潸往下掉……
趙海鵬攬住了張甯道:“甯兒,沒事的。我們隻要找到了線索就能找到你父親了,親愛的一切都會好的!”
張甯點了點頭繼續辯别着筆記本讀道:“下午開始天色愈發的陰沉了,格登告訴我們一場大沙暴馬上要來了。我決定先回營地和其他人會等沙暴過後再搜索……我看見就在離我們不足兩百米的地方一股股飛旋沙暴中突然間升起了很多木樁子,格登說他在沙漠中工作了近三十年從來沒遇上過這種事……衛星電話信号完全被沙暴屏蔽了我們無法和新疆考古二組聯系上,可是沙暴過後木樁的位置就很難再定位了。……我們的汽車陷在了流沙中……”張甯讀到這裏指着紙片上的大窟窿急的說不出話來。
趙海鵬回頭道:“陳大哥,你不是能看見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嗎?”
陳夢生苦笑搖頭道:“這……這個我也無能爲力,紙片都殘缺不全了隻能是盡人事了。”
張甯翻開着桌子上的紙片意外的發現了有幾個怪異的天書字符,細細辯認後就看懂了四個字“死亡之殿”四個模糊字迹。陳夢生不僅暗暗吃驚紙片上的文字竟然是和自己授牌上的天書同屬于天庭,難道說六靈珠是哪個仙家的法寶不成?……
“都過來!都過來!這裏有情況!”趙海鵬炸雷般的暴喝聲将各自心思的陳夢生和張甯都驚醒了,擡頭一看趙海鵬正盯着石榴樹根部發呆。
“海鵬,怎麽了?你在看什麽呢?”張甯問道。
趙海鵬放下斧頭道:“要不是被黃鼬子指引我還真沒發現,你看這樹想上有被利器刮擦過的痕迹。還有這裏根系都被弄斷了,這樹年深日久不仔細看還真的難以查覺。我要是沒看錯的話,樹根附近有人挖過土。陳大哥,把你的刀子借我使使。”一股不詳的預感立即籠罩在張甯心頭,這裏除了父母絕對少有人來更不用說去損傷老樹了……
趙海鵬接過陳夢生遞來的匕首沿着裸露在外的樹根試探性的翻土搜尋,不一會兒的功夫院裏被刨出幾個大坑。張甯忐忑不安的向陳夢生問道:“陳大哥……我父親……我父親不會真出了什麽事吧!?”
陳夢生小聲說道:“隻因那珠子怨氣太重,我初進些地就發現有異卻難斷定是否有怨魂。”
趙海鵬站在齊膝的深坑中大叫了一聲驚道:“甯兒,快來!”
張甯飛奔而至就看到坑裏一角有着明顯被焚燒過的遺迹,大團大團的焦黑物中隻有一個炭化的骷髅頭比較完整。在骷髅頭顱後有着一道深深的裂痕,其他的就剩下幾塊碎骨和一塊燒的熔化變形的手表了。張甯瘋狂的哭嚎道:“那……那是我父親的表啊……啊……”張甯在痛哭中昏厥了過去……
“海鵬,我……我父親被人害了……”床榻上的張甯昏迷中不停的念叨着,趙海鵬守在張甯旁邊心裏沉甸甸的。這些年來支撐着張甯尋父的信念一下子崩塌了,從種種的線索來看張家棟在新疆發生了奇遇。從而給他帶來了殺生之禍。兇手的目的應該就是張伯伯藏在樹洞裏的錫盒子,若不是被毒蛇咬破了錫盒吞了六靈珠這将永遠是個謎了……
張甯猛然驚醒尖叫道:“是馬進!一定是他!我看見馬進殺了我爸爸!”
“甯兒,甯兒!你做惡夢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案子查清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