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揚和少女同時發出驚呼。
原來這個少女竟然就是徐揚第一次回國時在飛機上遇到的那位一言不發的少女。
當時的女孩還是一臉的冷漠、孤傲,即使是靠在徐揚肩膀上睡了一夜,在下飛機時還是一聲不吭地走了,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打。
以徐揚的性格,原本對這類孤傲的女孩很不感冒的,但是每次想到女孩臉上掩飾在孤傲之下的悲哀和孤獨,徐揚就會很快選擇忘記她的無禮。
沒想到時隔一年多,倆人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顯然女孩也想起了徐揚,臉上帶着一絲雀躍和驚訝。
“我們能不能談談,或許我們有些誤會。”
女孩帶着一絲期望,将目光投向徐揚。
女孩臉上已經褪去了生澀,多了一份成熟,不再像當初那樣孤僻、冷傲,隻是小臉上帶着期望。
“嗯,你找個地方,我們談談!”
徐揚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說實話,盡管分别已經一年多了,徐揚腦海裏還不時閃過女孩那凄苦的哀容,讓他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保護她的**。
女孩聞言便展露出一個笑臉,讓旁人如沐春風。她身後的一個健壯婦人也卻是露出一股怪異的神色,似乎奇怪自己的主人竟然會認識徐揚這樣一個普通男人,又似乎覺得女孩笑起來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女孩帶着徐揚等人直接去了她的辦公室,落座後。自有幾位美女服務員送上瓜果點心和香茶。
一切妥當後。女孩才笑着自我介紹:“我叫何晴,上次因爲有特殊原因,所以才不告而别,希望你能見諒。”
“我叫徐揚。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在外,警惕一點是正常的。”
徐揚擺擺手,表示理解。
“我能知道我們賭場怎麽得罪你了麽?”
喝了口茶,何晴猶豫了一下問道。
說實話,她内心真不願和徐揚有什麽隔閡,更别說敵對了。
“有個姓何的青年是你們賭場的?他竟然給我朋友下套,赢走了他近六百萬歐元。這也就罷了。我拿錢贖回那份合同都不幹,我隻好打算把這個賭場赢回來做補償了。”
徐揚想起那個姓何的青年,心底就來氣。隻得實話實說,将事情的原委說一遍。
何晴和她身旁的中年健婦都是一臉苦笑。她們怎麽都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是自己人引起的。
“他是我們小姐的一位侄子。名叫何綠楊。其實他的事情我們是知道的。我們小姐也勸過他别太過分。但是我們小姐因爲某些原因和家裏的關系很差,這個何綠楊根本不将我們小姐放眼裏,所以才會弄出這樣的事情。”
中年健婦倒是率先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個賭場是你的還是你家裏的?”
徐揚點點頭,然後問道。
“這個賭場是我父親在遺囑裏留給我的,但是我那些哥哥不太願意,就派何綠楊來這裏給我下絆子。其實我哪在乎賭場啊,隻是這是父親留給我的唯一東西了,我不忍心就這樣敗掉。”
何晴黯然苦笑道。
“賭王先生是去年去世的,你不正是那時去大陸的。難道其中有什麽原因?”
徐揚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反而打聽起人家的家事。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悲哀,其實我是我父親最小的女兒,而且還是私生女。如果沒有父親的遺囑,我什麽也沒有。盡管如此,那些人也不願将這個賭場交給我,千方百計地诋毀我,我參加完父親的葬禮後就去大陸散心,順便去見見父親的一位老朋友。”
何晴顯然這些年受了極大的委屈,再也沒有了那份淡然,絲毫不在乎眼前的男人隻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外人,将埋在心底的委屈和苦楚盡數吐露出來。
中年健婦則是一臉驚訝地望着她家的大小姐,這個大小姐從沒在别人面前露出過軟弱的一面,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可是,就這一會兒,何晴不但笑容比這些年都多,還絲毫不在意地将家族的醜聞吐露給外人知道。中年健婦不由望向徐揚,想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
“算了,既然這個賭場是你的,我也隻能自認倒黴了。算這個小子走運!”
徐揚苦笑道。
既然知道了這個賭場是何晴這個熟人的,他總不好意思再下手。
“不行!那個酒店是你的,我讓何綠楊将合同還給你!”
何晴倒是堅決地一擺手,然後轉頭對中年健婦道:“謹姨,麻煩你讓何綠楊來一趟,如果他敢不來,你就将他給我扔出賭場,讓他滾回澳門去!而且以後再敢踏入我的賭場就打斷他的狗腿!不!如果他敢不來,你就打斷他的腿,将他提來!”
何晴那堅定不移的決定一出,不但徐揚、簡秋三人呆住了,就連那個叫謹姨的中年健婦都傻傻地望着何晴,一臉的不敢相信。
盡管心裏震驚,謹姨還是很幹脆的答應一聲就出去了,甚至她還滿心歡喜。
臨出門時,謹姨用滿懷深意的目光望了一眼徐揚,她心裏對能讓何大小姐做出如此瘋狂決定的男人感到越發好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何晴的威脅起到作用,何綠楊和一群手下匆匆趕來,隻是他一臉的鐵青,因爲謹姨是直接扭着他的一雙手臂進來的。當然,腿是沒打斷。
“何晴,你到底想幹什麽?”
何綠楊直接呼喚他姑姑的名字。
“把酒店的轉讓合同還給人家!”
何晴不屑道。
“那是我赢來的,我幹嘛要還給他們?”
何綠楊倒是嘴硬。即使這個時候還是不肯松嘴。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些下流手段才赢走的麽!今天如果你不還給人家,我就按賭場規矩斷你一隻手!”
何晴滿臉寒霜,冷笑着道。
“你瘋了!我是你親侄子,你竟然爲了個外人要砍我手?”
何綠楊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失聲大喊道。
“現在你想起我是你姑姑了?你們何家哪個人當我是一家人!何長生、何長榮,都恨不得我早點死!你們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派出殺手來殺我了麽!要不是謹姨替我擋住殺手,我早就死了!”
何晴滿眼淚水,直接喊出她名義上的兩個兄長的名字,整個人顯得有些歇斯底裏。
她一個才20來歲的女孩,别的女孩都是在父母的溺愛中和男友的呵護中成長時。她卻要面對家族的暗殺。心底的充滿的是對未來的擔憂和無助。
此時見到那個讓她安穩睡了一晚的男人。她終于忍不住爆發出内心的仇恨。
“小姑,我知道家族對你有些不公平。但是這家酒店我不能還給他們!”
何綠楊也有些不敢面對發狂的何晴,他又低聲說道:“小姑,你也去大陸待了一段時間了。應該知道京城有些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我們對‘百味樓’下手就是那些人吩咐的。我能拒絕麽?”
“這不管我的事!如果你不将酒店還給徐揚。我就将這家賭場的股份全部轉給他,算是賠償給他!你們不是一直想要這家賭場麽,看你們以後還有沒機會!”
何晴忽然冷笑着威脅道。
“何晴!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臭婊子。早就說不能将這個賭場交給你的,可是老爺子偏偏老糊塗了,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等着!家族一定會收回這個賭場的,你很快就會成爲一文不值的窮光蛋!”
何綠楊氣急敗壞地發出惡毒的詛咒。
但是他還是交還出‘百味樓’的轉讓合同,‘百味樓’這次沒弄到手還可以下次找機會,但是要是因爲‘百味樓’的緣故把賭場陪給徐揚,那以徐揚的性格,絕對不會再還給他們的。
所以,盡管再不願,何綠楊也得服軟。隻是他剛罵完,就覺得左右臉頰上猛然挨了兩下。
“啪!啪!”
兩聲清脆、響亮的耳光一先一後響起。何綠楊的臉上直接腫起一大片,尤其還有幾顆牙齒飛出來掉在地上。
原來,聽到何綠楊竟然敢對何晴出言不遜,徐揚和謹姨同時出手,一人在何綠楊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雖然倆人同時出手,但是徐揚的實力比謹姨高出太多,所以他才會先打到何綠楊臉上,而且他惱恨何綠楊卑鄙手段以及和京城那些敵人有牽扯,出手時更是加重幾分力道。于是乎,何綠楊就悲劇了,牙齒掉了好幾顆。
滿屋的人都呆滞了,呆呆地望着何綠楊和徐揚、謹姨三人。就連本來滿眶晶瑩淚水的何晴也有些失神地望着徐揚。
謹姨則是滿眼的贊許,一個是對徐揚身手的敬服,另一個是對徐揚維護自己大小姐的行爲的認同。
“你們敢打我?”
何綠楊滿眼的怨恨,嘴裏嘟囔着不清不楚的話語。
徐揚伸手虛空一抓,何綠楊整個人飛向他。下一刻,何綠楊隻覺得一隻大手抓住他的脖子,幾乎讓他透不過氣。
“要不我們打個賭!就賭我敢不敢殺了你!”
徐揚将何綠楊一把舉起來,然後笑呵呵道。
隻是他的話語裏帶着深然的殺氣。旁邊的人都被吓得汗毛都豎起來,隻有何晴滿眼冒星星,美眸裏滿是感激和依戀。
“你,你别亂來!我已經把‘百味樓’的轉讓合同還給你了,你放過我。”
何綠楊吓得差點尿了,他可以近距離感受到徐揚身上的那股煞氣,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艱難地求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