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風回雁返之命
在程雲的雙眼中，那血眸化開，和他的身體之内的靈力合爲一體，程雲身體之中流淌的，不再是透明的靈力，而是融合了血眸之力之後，新生的力量，那力量和靈力有所相似，但每一絲，都是蘊含了冰冷、暴戾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闫奎前輩曾說，這血芒散乃是命的三千血液所化之物，這血眸之力，或許便是那命之力，我掌血眸之力，擁有命術，不知能否以此，看到部族的命！”程雲的心裏，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程雲将無常盤取出，在無常盤之上，有着一塊山石，那山石，便是刻錄着命術的神奇之物。
“暮哥哥曾言，不到皓月境中期，千萬不要去嘗試操控無常盤，如今我隻需取出那命書，想必沒有多大問題。”程雲輸入一絲靈力，将無常盤上的那一顆山石，取下。
山石入手，程雲立刻産生一種和這山石血脈相連之感，仿佛山石便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我之命，乃是鏡花水月之命。”程雲握着山石，楚暮雲曾經提起，程雲的命，是鏡中花，水中月。
“風回雁返之命！”
程雲凝視着手中的山石，這普普通通的小石子，在程雲手中，出現了新的文字，那文字奇異非常，和符紋相似，唯有山石的主人，能夠知曉這文字的内容。
“我已不是鏡花水月之命，風回雁返之命，風回雁返，卻是不知，所指的是何物。”程雲的笑容凄慘，若是在平時知曉了自身的命，他定會尋根問底，但此時，對于他來說，最爲重要之事，便是探查部族究竟發生了什麽。
“部族之命，是何命？”程雲取出了一滴忘川河的河水，滴落在山石之上，命運之說虛無缥缈，但程雲此刻，也隻能寄托于此。
“落紅春泥，部族的命，是落紅春泥之命。”程雲在那山石之上，看到了水月族的命，名爲落紅春泥。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程雲想起了部族的老人曾說過的古語，倒是和那落紅春泥之命，有着幾分相似。
“莫非部族是爲了某位族人而亡！”程雲心中思索，不過片刻就已經有了猜測。
如今仍然活在世上的水月族族人，便隻有程雲和楚暮雲二人了，猜測到這個答案之時，程雲的心中便是一痛。
“部族悄無聲息的消逝，多半是兇多吉少，不論以何種方式都是無法探查，如今唯獨我和暮哥哥在生，我和部族已經有數年都未聯系，或許，能在暮哥哥那裏，得知關于部族消失的原因！”程雲心中一動，他想到了楚暮雲。
“暮哥哥是雲之命，他稱自己是暮雲之命，那暮，是陳朽暮年的暮！無常盤曾是暮哥哥所持有之物，不知以此物，能夠探查暮哥哥的命！”
程雲将無常盤拿在手中，心中想起了楚暮雲，同時緊緊地握住了山石。
那山石閃耀數次，卻是沒有留下任何的文字，但程雲在那無常盤之中，發現了一道神識。
這道神識，程雲極爲熟悉，那是楚暮雲的神識！
“南海！歸墟！”
程雲在這道神識之中，隻聽到了四字，這四個字，落在程雲的心頭。
“這道神識在當初并不存在！此時卻是顯現而出，被我發覺！這是暮哥哥在暗示着什麽！”程雲心中一喜，無常盤終究是楚暮雲的法寶，能在無常盤上悄無聲息的留下神識，唯有楚暮雲能夠做到。
除了那四字之外，程雲的神識探入其中之時，還有一幅畫面出現在他的識海之中。
那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望不到其盡頭，隻能看到濃濃的雲彩環繞，此時，一道微風吹起，這高高的山峰，将那微風硬生生的攔住，在許久之後，微風隻能朝着來時的方向吹回。
一群大雁排列着隊形，飛到了山峰面前，望道山峰之時，它們齊齊的發出了一聲聲的悲鳴，在嘗試了無數次後，它們放棄了飛過山峰的念頭，朝着飛來時的路線，重新飛回。
“風回雁返，這是風回雁返！”程雲心中驚訝，楚暮雲所留下的神識之中，正是風回雁返的景象。
“暮哥哥未曾明示，但卻留下了南海、歸墟四字，以及那和我命相吻合的風回雁返情景，此舉，定然是大有深意！”程雲激動起來，将那道神識又是反複查看起來，将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是記在心中。
在查看了數百次之後，程雲這才放棄，在那神識之中，并未有什麽玄機留下。
無論如何，程雲此時已經有了目标，便是尋找南海歸墟，還有那風回雁返的奧秘，這已經成爲了程雲最爲重要的目标。
“風回！雁返！重點，便是在那回和返字之上！”程雲心中的思緒萬千，最終則是有了一個猜測。
“既是風回雁返，索性我将部族曾經的駐地一一探查，說不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迹留下！”程雲心中的悲傷之意随即被壓下，他不是不悲，而是将那悲意，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南海歸墟！我從未聽聞！在部族的族志之中，也是沒有絲毫關于南海歸墟的内容！獵妖榜之上，有着種種大禹王朝時期的典籍！那名爲的典籍，說不定便有南海歸墟的線索！此外，風回雁返，說不定并不是什麽寓意，而是指那場景之中高不可攀的山峰！！我志在必得！”程雲心中悲意深藏之後，又恢複了以往的神彩。
程雲将身上的獸皮衣物褪下，将那玄端穿起，獸皮衣物乃是水月族族人最爲常見的服飾，此刻水月族已經不見蹤影，程雲已經不願再穿着部族的衣物，他要在将部族所發生的一切查明之後，再将那衣物穿上，向蠻荒大地，宣布他是水月族的族人。
玄端除了防護之力驚人外，還有着變幻外觀的奇效，程雲心中一動，那玄端便是變化成了一襲白色的長袍，将程雲籠罩在其中。
程雲将青光戒之中的一幅地圖取出，那地圖記載着完整的晉州地形，雖是大禹王朝時期所繪制的地圖，但在此時，依舊能給程雲指引大緻的方向。
“族志之中記載，部族曾經的三處駐地，有一處在晉州大地之上，我便前往那地方，看看能不能在其中，尋找到部族留下的痕迹。”程雲在地圖上的一處山谷點了一下，随後又是看向了在晉州和熙州的交界處。
“部族這處曾經的駐地，和獵妖城相距卻是不遠！隻需一月的時間便可到達！此時的妖獸恐怕都是聚集在獵妖城不遠的範圍内，那些妖獸成群結隊，我不便獵殺，但流落在外的落單妖獸，我卻是可以擊殺！也好獲取一些積分，用來兌換獵妖榜上的種種典籍！”程雲又是在地圖上的另外一處一點，将這兩處地方記在心間之後，程雲收起了地圖。
“分身！解！”
程雲打出數道印決之後，将血脈分身，招出。
“本尊！”
血脈分身對着程雲輕輕說道，他們本就是一人，無需那麽多言語。
“你留守部族之中修煉，若是有族人回歸，你便向我即刻向我通報！若是修爲到了皓月境或是留守十年以上，你可自行決定留守此地，或是外出尋找關于部族的線索。”程雲對着血脈分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血脈分身沒有多言，輕輕地點頭，他和程雲同根同源，對于部族，也是擁有着同樣的感情，對于他來說，最爲重要的，也是查探部族所發生的事情。
程雲想了想，從大禹戒之中取出了一枚戒指，這一枚戒指是放置在第九百三十三層通天之路上的物品，程雲又是取出了一些物品，放置在戒指之中，将戒指遞給了分身。
“我修靈力，你修肉身，這些物品，對于我來說，作用不大！”程雲遞出戒指，血脈分身接過之後，同樣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之上。
“真靈之力消散！麒麟魂魄消失！部族失去了蹤迹！總有一日，我定會将這數年來所發生的事情一一查明！”程雲擡頭望向了天空之中的皓月，那柔和的月光，仿佛在撫慰着他這個流浪在外的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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