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辰老人!”
魏骥極爲不甘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同時他也是極爲憤恨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此人是誰?魏兄可是認識此人?”程雲微微皺眉,他直到聽到北方傳來的聲音才發覺有人在場,這說明魏骥所說的玦辰老人修爲超過了程雲。
“玦辰老人!是晉魁宗外城中一個極爲出名之人,此人在我尚未辟谷之時就已經是啓元境巅峰之修,三年前探索此地的晉魁宗弟子,也是他!”魏骥說起玦辰老人之時,流露出一絲追憶。
程雲疑惑問道:“晉魁宗收取弟子,修爲最低的要求爲凝星境,此人現在也應該尚未結芒,爲何會被晉魁宗收爲弟子,莫非此人有何極其出衆之處不成?”
“程道友你乃是外地之人,來晉魁城時日尚短,故而對于晉魁宗之事不甚了解,的确如程道友所說,晉魁宗收取弟子的要求爲修爲到達凝星境,但若是自身戰力到達凝星境,晉魁宗也會破格收取爲弟子的。除此之外,若是在某一方面表現的極爲出衆,晉魁宗也是會破例收取爲弟子,如那博聞強記的歐陽希,又有如炎煌部一個陣法造詣極爲出衆的啓元境巅峰修士,這些人的地位往往比之尋常弟子要高上不少。”
“玦辰老人,則是晉魁宗的外宗弟子,這種修士屬于晉魁宗的最外層弟子,和晉魁宗的附屬部族族人地位相差無幾,幾乎凡是有潛力有資質成爲凝星境修士之人,都會被晉魁宗邀請成爲外宗弟子,修爲或者戰力突破到凝星境之時,就會被晉魁城的内城其實也就是晉魁宗接引,真正成爲晉魁宗之人。”魏骥向着程雲解釋起了玦辰老人的來曆。
程雲默默思索,當初歐陽希向他發出邀請之時,隻是說邀請程雲成爲晉魁宗外宗之人,并沒有提及讓程雲成爲外宗弟子之事。
此刻聽完魏骥所言,程雲明白了自己所擔任的乃是晉魁宗外宗客卿一類的角色,隻是享有權利,義務卻是幾乎沒有,這種地位,比之外宗弟子要高出不少。
“依魏兄所言,玦辰老人便是有希望突破到凝星境之人,如此看來,此人定有不凡之處了。”程雲看着魏骥說道。
“正是如此,玦辰老人雖然資質愚鈍了些許,但一身戰力卻是十分驚人,我在幼年之時便是聽聞過他是一名劍修,一生修劍,同等境界中,罕逢敵手,此地是他所發現,并上報晉魁宗,能夠進入倒也在情理之中,就是不知他此行來到意圖是何了,不過魏某爲晉魁宗附屬部族的京陵族之人,程道友你乃是外宗之人,他便是有着惡意也絕不會太過放肆的。”魏骥冷靜之後,分析起了玦辰老人到來的意圖。
程雲從未聽聞過玦辰老人的名号,故而不像魏骥一般有些驚慌,他冷冷說道:“魏兄,勿要忘記你手中地圖便是此人所繪制并上交晉魁宗,這地圖和此地的事物唯有三成相符,此人又在王道友、炎道友和公輸道友死去之後現身,若說他是一片好心,程某可是不太相信的。”
玦辰老人是第一批探索此地之人,魏骥手中的地圖上所留的信息也是玦辰老人留下,短短三年的時間,絕不可能讓此地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尤其是山腳的噬齒蛙和陣法附近盤踞的野蠻人,其威脅遠遠超出了地圖上所描述的程度。
若不是程雲修爲已經到達結芒,又有着諸多手段,恐怕這一行人都會命喪于此,若說這和玦辰老人無關,程雲是絕不會相信的。
魏骥在程雲的提醒下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細節,他本身就是聰穎之人,在晉魁城中混迹了許久,心機也是不可小觑,方才他劫後餘生,心緒不甯,又是早早聽聞過玦辰老人的傳聞,故而此刻才會有些疏忽。
“程道友所言極是!這地圖便是玦辰老人那一批探索的弟子留下,此刻三位道友斃命于此,他又在此時出現,這其中必有蹊跷!程道友,若是玦辰老人心懷不軌,你又不能力敵,速速離去便是,不必顧忌魏某性命,魏某有妖鱗铠甲,不會送了性命,你和其他三位道友因爲魏某之言來此地赴險,此刻三位道友送了性命,若是程道友你再有了意外,魏某無地自容!”魏骥對着程雲說道,他所說的話情真意切,沒有一絲作假的迹象。
程雲也是聽出了魏骥的真意,他冷冷一笑說道:“魏兄不必擔心,便是程某敵不過玦辰老人,也絕不會讓你我二人丢去了性命。”
魏骥剛要說話,便聽見程雲再次說道:“王道友,你既未曾死去,又何必在暗處裝神弄鬼!現身一見吧!”
程雲話語一出,魏骥立刻就震驚,程雲所說的,定然是矮胖的修士王京無疑,但方才他和程雲一同見到王京化成了一個充滿毒液的圓球爆裂而死。
“程道友好眼力!王某佩服!佩服!”一個嘶啞的聲音自遠處傳來,明明早已死去的王京和另外一個穿着白色長袍,背負一把長劍的老者慢慢的走出。
“王京!你這是何意?你既然沒有死去,又何必瞞着魏某和程道友!”魏骥看到王京出現,終于是完全信服了程雲的話語,他先前還在爲王京三人的死去而愧疚,此刻已經化爲了憤怒。
“王道友,看來這位魏道友似乎不像你所說的那樣機智,反倒是有些愚蠢了。”長袍老者正是魏骥所說的玦辰老人,他說話間背後的長劍也是發出陣陣的鳴叫之聲。
王京肥胖的身軀慢慢變的高大起來,直到正常人大小,這才停止,他臃腫的身材也是變的瘦弱起來。
變化完成之後,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玦辰,我可從未說過此人機智,隻是說此人乃是京陵族頗爲看重的族人,小心一些便是了,隻是我未曾想到,這一行人之中,這個程姓修士才是最爲棘手之人,我和他戰力相同,便有勞你出手了!”
玦辰老人摸了摸長須,看向程雲的雙眼中帶有寒意,他略微點頭道:“初初結芒之修,想不到竟有二芒戰力,也罷,老夫出手擊殺就是了。”
“如此便好,那魏骥乃是京陵族的重要族人,說不定有何重寶可以威脅我等,還是先将此人擊殺。”王京嘶啞的聲音仿佛一道催命符,隻是聽在耳中,便讓魏骥起了一絲寒意。
魏骥雙眼赤紅,其中布滿了血絲,他此刻也大概明白了玦辰老人和王京事先已經約定好,這蟠龍山,不過是他們設下的圈套罷了,隻是他修爲不足,不能将這兩人擊殺,也無法知曉這二人如此作爲的意圖,隻能憤恨的看着二人。
“啪!”
一道墨綠色的暗影從魏骥的腳下延伸,魏骥尚未發覺,程雲目中寒芒一閃,一道波紋将魏骥纏繞,皓月和水面突兀的出現在了魏骥的面前,在水面的波紋平靜之後,程雲帶着魏骥出現在了遙遠的一端。
“魏兄,你且委屈片刻,待程某将這個宵小之輩擊殺,便放你出來!”程雲冷哼間,甩出了一個巨大葫蘆,葫蘆的大口張開對着魏骥。
魏骥不再多言,他知曉這個葫蘆是程雲的防護法寶,向着程雲抱拳之後,躍身進入到了葫蘆之中。
收起了葫蘆之後,程雲的目光之中滿是寒冷之意,他雖然是剛剛離開部族不久的少年,但殺戮之事,他早已經不陌生,尚未修煉之時,他就和部族的狩獵隊一同獵殺過弱小的野獸,後來成爲了修士,程雲的手中也是沾染了少數幾人和妖獸的鮮血。
在經曆了這些之後,程雲心中早就不會有心慈手軟這種念頭,他早已明白,在蠻荒之中,你若不比人強,便會受壓迫便會被欺淩!
今日,是程雲第一次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殺意,無論是狄青族的族人還是晉魁城外那些欲奪取程雲手中丹藥的修士,他們都是沖着利益而來,而且是正大光明的在程雲面前出現,程雲知曉蠻荒之中便是弱肉強食,若是死在這些人的手裏,程雲最多隻會怪自己不夠謹慎,修爲不夠強大。
玦辰老人和王京,是第一次讓程雲受到算計之人,程雲心中對于這二人,動了前所未有的殺意,特别是王京此人,程雲使用索星之時,的的确确是想要救下此人,後來發覺王京并未死去并且和玦辰老人聯手算計自身之時,程雲的怒火這才被點燃。
“爾等言語之間,似乎早已定下了我程雲的生死,那程某今日便告訴爾等,在程某知曉你們算計于我的那一刻,你們的性命便是程某的囊中之物!”
“程某,怒了。”